戰地攝影師手劄!
喀山機場的候機室裡,黛安見衛燃出神的盯著平板電腦屏幕上的衛星地圖,明智的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起身,從不遠處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謝謝”衛燃接過咖啡的同時,也拉回了跑偏的思緒。
“有什麼發現嗎?”黛安捧著咖啡問道。
聞言,衛燃搖搖頭,“暫時還沒有,具體的我們最好到了現場看看再說。”
“關於傭金的事”
“等我確定能幫上你們再聊傭金的事情吧”
衛燃語氣平淡的說道,在確定傭金之前,他必須要知道這次調查的事件,是不是真的和柳班戰役有關。而這也決定著,他是否要接手這筆調查。
見狀,黛安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衛燃的工作室,以及一直讓她頗為好奇的時光電影製片廠。
靠閒聊打發了登機前的這段時間,兩人在廣播響起之後,各自拿上不多的行李,排著隊登上了飛往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的航班。
趁著這五個小時的漫長旅途,衛燃也再一次把精力全都放在了讓他頭疼不已的畢業論文上,而黛安見狀也就再沒有打擾,轉而開始盤算著怎樣加深與衛燃的合作。
當天下午五點,被畢業論文折磨的頭昏腦脹的衛燃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跟著黛安離開機場登上了一輛越野車,直奔一百多公裡外的柳班。。
“維克多先生第一次來白俄?”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黛安讓視線穿過後視鏡,好奇的看著坐在後排車廂裡,一直看著窗外風景的衛燃。
“第一次”
衛燃笑著答道,“我一直聽說隻有白俄羅斯還保持著蘇聯的影子。但看起來似乎和俄羅斯沒有太大的區彆。”
黛安微笑著回應道,“我第一次來白俄羅斯的時候也是抱著同樣的期待,雖然這裡看起來和俄羅斯差不多,但如果在這裡生活久了,會發現其實比俄羅斯更愜意一些。”
聞言,衛燃總算收回了一直在窗外徘徊的目光,“這麼說黛安女士對這裡很熟悉?”
黛安微笑著點點頭,“應該算熟悉吧,大概六年前,一個類似的公益組織在這裡找到了我的曾祖父,告訴了我們一家他在二戰時參加過的戰役,獲得過的勳章,還送回了從我的曾祖父身上發現的一些遺物。”
說到這裡,黛安轉過頭看著坐在後排的衛燃,笑眯眯的說道,“你肯定想不到,在六年前,我還是個成績還算不錯的證券交易員。”
“確實很難想象”衛燃配合的感慨道,同時已經也暗暗下定決心,等找機會要讓卡堅卡幫忙,仔細查一查這位黛安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
黛安重新坐直了身體,“這些年裡,我和那個組織一起,在白俄羅斯送很多在戰爭中失蹤的德國人或者蘇聯人找到了他們的親人後裔,又或者將他們重新安葬,探尋當時的他們所經曆的戰爭。雖然這個過程很難,但卻比證券交易所裡那些不斷跳動的數字要有意義的多。”
“雪絨花呢?”衛燃突兀的問道,“雪絨花又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你給我看過的宣傳冊,雪絨花組織成立的時間還不到兩年。”
黛安歎了口氣,繼續解釋道,“雪絨花的成立源於我和曾經送我的曾祖父回家的那個組織產生的一些不可調和的分歧。”
“詳細說說怎麼樣?”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聞言,黛安再次扭過頭,反問了衛燃一個問題,“維克多先生,你覺得該以怎樣的一個角度看待在戰爭中失蹤的士兵?不管德國人還是蘇聯人。”
“解讀曆史的底線是客觀和真實”衛燃乾脆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就是我和之前那個組織不可調和的分歧”
黛安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我在那個組織做了很久的誌願者之後才意識到,他們把我的曾祖父送回家,僅僅隻是因為我當時是個成績不錯的證劵交易員,以及我認識不少富翁。
甚至我都在懷疑,那些所謂我曾祖父的遺物,到底是不是和他的屍骨一起發現的。或者那具已經被埋進墓地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曾祖父呢?”
見衛燃不說話,黛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在那個組織裡做誌願者的幾年時間,我見到了太多次他們打著安慰生者的借口,給那些殘缺的屍體拚上不知道來自誰的骨頭,放上同樣不知道屬於誰的遺物,然後僅憑那個橢圓形的金屬片,就敢信誓旦旦的告訴生者,那就是他們的祖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