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普洛霍爾幫忙複原禮物的功夫,衛燃這次卻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口水井的井沿上哪都沒去,按照他在紅旗林場學到的手藝,這地雷從來就沒有隻布置一顆的道理。
既然剛剛那彈藥箱是個偽裝的地雷,那麼顯而易見,這附近肯定還有其他的危險爆炸物。既然如此,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無疑是最安全的選擇。
慫?這可不叫慫,這叫不和自己過不去。
隻不過,黛安卻誤會了衛燃,她明顯以為這個年輕的曆史學者被剛剛的危險給嚇到了。
“維克多先生”
黛安斟酌著建議道,“或者我們在森林外麵重新選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把那些屍骨和發現物送過去?”
“為什麼?”
衛燃下意識的問出口之後便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哭笑不得的說道,“不用,就在這兒就好,我剛剛是在想一些事情,順便等等普洛霍爾他們能不能繼續發現些什麼。”
聞言,黛安明智的沒有多問,而是轉身走向不遠處那輛白色的卡車,從裡麵搬過來一把帆布麵兒的折疊椅子遞給了衛燃,隨後又招呼著開車送他們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幫忙搬來了一個折疊小桌和一個燃著炭火的柴火爐。
守著曾經用來埋屍的水井,衛燃接過黛安遞來的咖啡小口小口的抿著,實則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剛剛普洛霍爾送來的那個彈藥箱地雷和煤油燈以及鋼盔上麵。
這三樣東西能不能把他送回當時的時間點先放在一邊,要不要幫著黛安調查這裡發生的事情才是需要他認真考慮的。
除此之外,如果接下這份工作,該收取一個怎樣的傭金也是個需要認真考慮的事情。。但這一切的大前提,其實都要等待卡堅卡發來後續的調查結果才行。
在漫長的等待中,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普洛霍爾和他的同伴一直忙活到太陽落山,但除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遺棄的馬蹄鐵以及大量幾乎鏽爛的鐵皮罐頭盒之外,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普洛霍爾,明天你們打算在哪個方向找?”閒了大半天的衛燃在溫暖的篝火堆邊問道。
“你有什麼建議嗎?”普洛霍爾接過黛安遞來的咖啡熱情的問道,“我聽黛安女士說你是個曆史學者,你肯定比我們更清楚該往哪個方向找吧?”
“這你可猜錯了”
衛燃攤攤手,“讓我來的話,我可能會直接鑽進檔案館,說實話我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挖土黨工作。”
普洛霍爾自嘲的說道,“我們也經常去檔案館,但每次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選擇去檔案館對麵的酒吧裡喝一杯。”
“能說說你對這裡的印象嗎?”衛燃繼續問道,“從你們的專業角度。”
“我們可算不上專業”
普洛霍爾指了指遠處正在忙著做晚飯的三個同伴,“我們其實都是同一所高中的老師。”
“你們是老師?”衛燃驚訝的看著坐在身側的普洛霍爾。
“我是物理老師”
普洛霍爾又指了指遠處的同伴,“他們三個裡最年輕的那個是體育老師,最胖的負責教數學,另外那個頭發都快掉光的是個我們學校的校醫。”
“你們”
“其實他們算是違法挖掘”
黛安直言不諱的說道,而普洛霍爾也乾脆的點點頭,“確實算是違法,在白俄,能合法挖掘戰爭遺址的很少,但這件事很有意義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對確實確實很有意思”
衛燃神色古怪的偷偷看了眼黛安,他本以為和黛安合作的這個挖土黨小團隊會有多專業,沒想到竟然是一群業餘選手!
“可彆小看我們”
普洛霍爾得意的說道,“兩年前,我們可是在學校的操場中央挖出來過一輛t34坦克的,現在那輛坦克已經做成了紀念碑,就立在我們學校的操場邊上。”
“還還真是厲害”衛燃乾巴巴的誇讚了一句,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些不務正業的高中老師。
“維克多先生,等下如果你返回柳班的話,可以順路去我們的學校看看。”
普洛霍爾愈發自豪的說道,“就算在圍牆外麵,你都能看到那輛坦克,它還是我們四個帶著學校的孩子們,用了一個暑假修好的,連紀念碑都是學校所有的老師一起捐款修建的。”
“要去看看嗎?”黛安借著話題朝衛燃問道,實則隻是想問問他今晚要不要回酒店罷了。
衛燃又怎麼可能聽不出黛安話裡的意思?索性痛快的點點頭,“這樣也要,去看看普洛霍爾他們挖出來的坦克,然後明天我也去當地的檔案館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的發現。”
“明天我們會在那片沼澤裡找找”
普洛霍爾總算回答了衛燃一開始的問題,“維克多,到時候如果我們有什麼有意思的發現會給你留著的。”
“那就謝謝你們了”衛燃哭笑不得的回應道,顯然,因為之前花了500盧布買下那個破箱子,對方現在已經把他當成待宰的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