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當清晨的陽光開始驅散森林裡的霧氣時,被樹冠遮蔽的森林上空時不時的便會有幾架德國人的飛機盤旋而過,甚至偶爾,那些飛機還會朝一些可疑的目標投下一串串的航彈。
好在,那些爆炸距離衛燃藏身的這片營地足夠遠,在加上這裡的帳篷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周圍的鬆樹搭建的,倒是不用太擔心會被發現。
但除此之外,從昨天夜裡到現在都沒回來的斯拉瓦等人,卻讓這片營地裡的人越來越心焦。甚至如果不是吉安娜老師攔著,伊萬和他的小夥伴們都準備去戰場外麵打探一下情況了。
在這難言的焦慮中,衛燃卻借機湊到了那些堆放在樹下的戰利品附近,用一個裝滿伏特加的水壺,從負責看管戰利品和物資的一個老頭子手裡換來了一些彈藥。
這些彈藥裡包括他們繳獲來的那門20毫米高射炮使用的穿甲彈,也包括一些40衝鋒槍使用的9毫米手槍彈以及莫辛納甘使用的步槍彈。
這些用伏特加換來的子彈雖然不多,但卻已經足夠他躲進屬於自己的帳篷裡,把之前消耗的子彈重新補充滿甚至還有些許的富裕。
這樣一來,等他找到那口井的線索時,即便腿腳不便,起碼也不用擔心身上的彈藥不夠以至於沒有辦法反擊了。
而在當天晚上,當冰涼的秋雨替代了白天的陽光時,一個衛燃之前從未見過的遊擊隊員卻騎著一匹馬趕到了這片營地!
“薩沙!薩沙!”
這名遊擊隊員翻身摔下馬,焦急的喊道,“斯拉瓦和舒拉回來了沒有!”
“怎麼了?”
一整天都在照顧傷員的薩沙醫生和吉安娜老師先後從一頂帳篷裡跑了出來。
本就離著不遠的衛燃,也在伊萬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可當他們看到這名遊擊隊員的身上的傷勢時,卻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名遊擊隊員的後背已經被血水沁透,紅色的血水混合著冰涼的雨水順著衣角和馬背流淌下來,以至於讓眾人離著老遠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醫院,醫院被德國人偷襲了!”
這名受傷的遊擊隊員任由伊萬和他的小夥伴謝爾蓋將其攙扶起來,強忍著後背上的疼痛加快語速解釋道,“醫院快被德國人包圍了!快!快讓斯拉瓦帶人過去支援!”
吉安娜和薩沙臉色蒼白的對視了一眼,現在斯拉瓦和舒拉等人還沒有回來,這裡根本沒有可以用來支援的力量!
“知道有多少德國人嗎?”衛燃突兀的開口問道。
受傷的遊擊隊員看了眼衛燃,立刻答道,“大概一百多人,他們下午出動飛機往醫院附近丟了不少炸彈,現在那裡還有抵抗力量的已經沒多少人了,連傷員都已經拿著槍開始反擊了。
你們要快點兒,我感覺這些人隻是第一批,後麵說不定還會有人!還有,我帶德國人的隊伍裡發現了阿爾謝尼!他是叛徒!是他帶著德國人找到醫院的!”
“阿爾謝尼是誰?”衛燃扭頭朝吉安娜二人問道。
“你來這裡之前被德國人抓到的遊擊隊員”
吉安娜語速極快的解釋道,“之前阿麗薩提到過的,和他一起被抓的遊擊隊員都被燒死了,沒想到這個叛徒!”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薩沙醫生看了看周圍,咬咬牙說道,“吉安娜,讓女人們和今天剛救回來的男人們拿上武器,我們”
“等一下!”伊萬往前走了一步說道,“吉安娜老師,薩沙阿姨,讓我們也去吧!”
“不行!”吉安娜和薩沙想都不想的便拒絕道。
“為什麼不行?”
伊萬指著頭頂的船帽說道,“隻要過了今晚我就是個正式的遊擊隊員了,隻是一晚上的時間對我的戰鬥力又有什麼影響?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不該是救人嗎?而且除了我們,那些剛回來的人,他們已經餓得連槍都拿不動了。”
吉安娜聞言,探手摘掉了伊萬的帽子,“你沒有在發言之前喊報告,帽子我收回去了!”
“你!”伊萬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死死的抿著嘴,卻是再沒有蹦出一個字。
而薩沙醫生則已經站起身,招呼著那些曾經在戰壕裡負責支援的女兵們,以及那些天亮前才救回來的可憐人裡願意拿上武器一起戰鬥的人,在極短的時間裡做好了準備。
“吉安娜,你留在這裡照顧受傷的人。”
薩沙醫生說著已經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丟給了對方,“如果斯拉瓦他們回來了,讓他們立刻帶人過去支援。”
“讓我去吧”
吉安娜任由對方丟來的白大褂飄落在了草地上,語氣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隻是個護士,缺少了我,隻要肯花時間你總能再教一個護士出來,但現在以及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你也許是我們唯一的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