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看了眼那位已經躲起來的噴火兵,再看看周圍那些警惕的看著四周的美國大兵,這才不解的問道。
“一旦他們的同伴忍不住幫他們結束生命,我們也就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位置。”
布魯斯理所當然指了指那幾個仍舊在滿地打滾試圖撲滅黏在身上的烈火的招核軍人,“他們的慘叫雖然讓人很不舒服,但那些老鼠聽到之後比我們更加煎熬。”
他這邊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密林裡便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槍聲,緊接著那幾個火老鼠也相繼栽倒在地沒了動靜。
而那幾聲暴露位置的槍聲就像是信號一般,一時間,周圍至少有一半的小隊都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開始朝著槍聲響起的位置一邊壓製一邊前進。而剩下的那一半,則隱藏好身子,更加警惕的將槍口對準了周圍錯綜複雜地形,提防著從各處冒出來的敵人。甚至就連兩輛坦克,都將炮塔對準了眾人開火的方向。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突如其來的交火開始之後不到兩分鐘,衛燃便不止一次聽到了呼喊醫療兵協助的聲音。
朝布魯斯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衛燃朝著最近的一名傷員衝了過去。
這名傷員從臉頰一直到耳後,都被子彈撕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大口子,以至於可以清晰的從外麵看到他的後槽牙,甚至就連右邊的耳朵,都被子彈從中間撕成了兩半。
左右看了看,衛燃指著不遠處一個正在冒著煙的掩體火力碉堡說道,“把他搬到那邊。”
聞言,這名傷員的隊友立刻扶著他快速挪到了衛燃指定的位置。
“我儘量把你的耳朵縫上”
決心洗脫獸醫名號的衛燃也不管那傷員聽沒聽到,伸手給對方紮上了嗎啡,隨後便開始準備縫合用的器械。而這名傷員的隊友,也舉著槍警惕的盯著碉堡周圍的環境。
然而,就當衛燃剛剛清理乾淨這名傷員臉上的傷口準備縫合的時候,一顆子彈卻擦著他的鋼盔邊緣飛了過去,好巧不巧的擊中了一名士兵的左側肋骨!
“狙擊手!”另一名士兵見狀一聲大喊,下意識的便擋在了衛燃的前麵。
“快躲起來!”
衛燃根本顧不得站起身,一手拽著臉上受傷的傷員,一手拽著剛剛中槍的士兵,在其餘士兵的幫助下,連頓帶爬的繞著這個圓形的碉堡轉換了個角度。
“還有誰受傷了?”衛燃大喊著問道。
“沒事!我們都沒事!”其餘幾名士兵一臉後怕的回應道。
“想辦法讓周圍人幫忙解決那個狙擊手,然後讓擔架兵過來。”話音未落,衛燃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替自己挨了一槍之後,不斷哀嚎抽搐的士兵身上。
粗暴的撕開傷口處的衣服,當他看到對方肋骨位置那個宛如小孩嘴巴一樣的狹長傷口時便心頭一沉。
默不作聲的給對方紮上一支嗎啡,衛燃的一顆心卻沉入了穀底,其實隻看受傷的位置,他便知道剛剛那顆子彈大概率是打著滾鑽進對方的身體裡的,但更重要的是,那顆子彈很有可能已經擊中了對方的肝臟。
相較於還算堅韌的皮膚,柔弱嬌嫩的肝臟在子彈的空腔效應下,很可能已經完全破裂成了一堆爛肉。
根本等不及嗎啡的效用完全發作,更來不及去關注那位臉上依舊插著一根縫合針的傷員,衛燃拿著手術刀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身邊這名士兵的腹腔,緊接著便看到了被子彈攪碎的內臟。
“我我還能活下來嗎?”這名士兵見衛燃已經停住了手,顯然也已經猜到了結果。
“你有什麼心願嗎?”衛燃一邊幫對方縫合剛剛起手切開的傷口一邊問道。
這名士兵看了看周圍的同伴,又艱難的抬頭看了看不斷盤旋著飛機的天空,斷斷續續的說道,“幫我點一顆煙吧”
聞言,衛燃點點頭,停下手裡的縫合工作,伸手從頭盔上取下那包香煙,從中間抽出一顆叼在嘴裡點上,然後塞進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士兵嘴裡。
還不等他重新開始剛剛中斷的縫合工作,牧師湯姆和蘭迪便抬著一副擔架,根本無視那名還沒解決的狙擊手,從遠處飛奔著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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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