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生一堆火”
馬歇爾心安理得的指揮著手底下的那些士兵搞起了副業,而他自己也拿起從蘭迪那裡借來的指揮刀,一番尋找之後,揮刀砍下了一個穿著軍官製服的犬科動物頭顱。
“真可惜,竟然隻有這麼一隻的頭骨是完好的。”馬歇爾頗為惋惜的搖搖頭,揪著狗耳朵一臉嫌棄的將其丟進了鐵皮桶。
他這邊剛剛鬆手,便有一個工兵打開了衛燃拎來的鐵桶蓋子,將裡麵的水倒進了桶裡。隨後直接將其架在了剛剛點燃的篝火堆上,隻看他們那熟練的操作就知道,這種事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好了,剩下的交給時間就好了。”
馬歇爾親手往篝火堆裡丟了幾顆木柴,收起蘭迪的指揮刀丟給衛燃說道,“我們走吧,等下午的時候再過來處理。”
心知這種事就算自己阻止也不會改變,而且除了惡心一些之外也確實沒有什麼可阻止的,衛燃也就沒有廢話,將那柄指揮刀彆在腰帶上,老老實實的趕在桶裡的水被燒開之前走遠了些,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篝火堆不到兩米遠的那個狹小洞口的深處,一隻將全身隱藏在黑暗裡的瘦小人影卻已經目睹了全過程。
然而,對死亡的恐懼卻讓它明智的放下了手裡的武器,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不敢發出任何一丁點的聲音。
漸漸的,山洞外麵的動靜越來越遠乃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但從篝火堆飄進山洞裡的那股子詭異味道卻越來越濃鬱,以至於讓它的喉結都忍不住開始聳動,想要把天亮前才吃進肚子裡的那滿滿兩大罐頭的魚肉全都吐出來。
掙紮了許久,這隻人影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用一塊石頭堵住了洞口,匍匐著躲到了山洞的最深處。
在陽光明媚的山洞外麵,巡邏隊的工作進度卻再次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馬歇爾和衛燃等人搞出來的動靜的原因,今天協助他們一起清理緩衝帶的工兵多了將近一倍。
在如此多的人力和同樣翻倍的各種工程機械協助下,營地東側的密林以極快的速度被砍倒並且清空出了大片的場地。
這一整天的時間,相比隔三差五就帶著人去篝火堆那邊轉一趟的馬歇爾,衛燃卻躲在了最靠近營地方向的一輛推土機旳陰影裡,老老實實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說起來,今天倒是比昨天相對忙了一些,正所謂人多了,出意外的概率就會變大,他們雖然同樣沒有再遇到什麼敵人,但卻有五六個士兵不是被油鋸割傷了手指,就是磕破了腦袋,甚至還有個倒黴鬼被鋸倒的樹砸斷了大腿。
這些小傷反倒要比手術室裡的那些動輒就是截肢的手術更難處理了些。自然也就耽誤了衛燃大量的時間,讓他心安理得的沒有繼續參與馬歇爾“給嫂子準備禮物”的活動中去。
等到黃昏再次降臨,馬歇爾拎著一個蓋著蓋子的鐵皮桶哐當哐當的找上了衛燃。
“弄好了?”衛燃下意識的看了眼對方手中的鐵皮桶。
“當然!你要相信我的技術!”馬歇爾得意的說道,“我以前經常幫我的祖父處理美洲獅的骨頭。”
“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衛燃終究忍不住提醒道,馬歇爾做的事情已經脫離了戰爭本身的殘酷,而是來自人類底線的不適。
而他唯一慶幸的,也隻是幸虧已經有些病態的馬歇爾不是德國人,不是負責管理集中營的德國人。否則的話,後世的曆史記錄裡,指不定又會多出多少能止小孩子夜啼的恐怖故事。
“確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馬歇爾聳聳肩,拎著鐵皮桶跟在衛燃身邊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維克多,等下你能不能從手術室裡弄些雙氧水過來?”
聞言,衛燃略微思索片刻後問道,“漂白?”
“聰明!”
馬歇爾詫異的看了眼衛燃,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已經用乾粉滅火器裡的蘇打粉對它進行了脫脂,現在就差漂白這一步了。”
“我我幫你去問問吧。”衛燃不情不願的回應道。
“那就拜托你了”
馬歇爾拍了拍衛燃的肩膀,轉移了話題說道,“維克多,我得到消息,前線的陸戰一旅已經拿下奧羅特半島了。”
“所以呢?”衛燃不明所以的問道。
“拿下奧羅特半島就相當於占領了一半的關島”馬歇爾歎了口氣,“我估計這裡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
“快點結束吧”
衛燃喃喃自語的念叨了一句,他現在甚至開始擔心,如果這場戰場打的再久一點,馬歇爾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