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們那輛摩托的貨鬥上有有一卷帆布”
同樣快被凍死的衛燃哆哆嗦嗦的指了指不遠處一顆足有腰粗的鬆樹,“圍、圍起來,用摩托固定。”
“蓋爾快快去看看!”康坦催促道。
聞言,那個名叫蓋爾的立刻招呼著同一輛車上的另一個年輕人搬開了貨鬥裡的油桶,隨後便發現裡麵還真有一大卷油膩膩的帆布。
“這塊帆布可真不小!”蓋爾開心的說道。
“好像是拿來停裝甲車用的保溫帳篷”
將大半個身體都貼在發動機罩板上的年輕小夥子多裡安說道,“我看到過那些德國人用這東西。”
“我們也見過”
蓋爾說話的同時,就要把那一大卷帆布抖開,卻不想被衛燃以及最後一個他還不知道名字的男人不分先後的用手給死死的按住了。
“昆廷,還有你你們乾嘛?”名叫蓋爾的男人不解的問道。
衛燃看了眼那個名叫昆廷的男人,後者乾脆的說道,“這麼大的風,一旦你抖開就飛走了,追都追不回來,先用繩子把它固定在車上。”
“好,好!”
蓋爾聞言,趕緊用捆著帆布的繩子穿過扣眼,將其拴在了半履帶摩托的負重輪上,隨後才在衛燃的指揮下小心翼翼的將其展開,然後又繞著被衛燃選中的那顆鬆樹裹了一圈,並用一根不久前撿來的皮帶死死的紮住,順便還把那兩輛用摩托拖拽的雪橇貨鬥囊括到了帳篷裡麵。
他們這邊忙完的同時,多裡安和那個名叫昆廷的男人已經揮舞這鐵鍬,一個用積雪蓋住了外沿,一個按照衛燃的指揮鑽進裡麵,貼著樹乾將裡麵本就不多的積雪全部拍實。
“彆讓車子熄火”昆廷提醒了蓋爾一句,隨後攙扶著大腿中槍的康坦鑽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
“我們的油可不多”蓋爾嘀咕了一句,分彆檢查了兩輛車子,確定發動機都在運轉,這才跟在衛燃的屁股後麵鑽進了帳篷。
“有燈嗎?”衛燃低聲問道,“我要檢查一下康坦的傷口。”
“我有!”多裡安說話的同時,已經從身上那件沾染著血跡的德軍製服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方塊手電筒,順勢還打開了開關。
“快關上!”衛燃等人齊齊喊了一聲,多裡安被嚇的一哆嗦,趕緊關上開關遞給了衛燃。
“我去外麵盯著”相對穿的最暖和的蓋爾話音未落,已經彎腰鑽出了帳篷。
接過手電筒,衛燃解開身上那件蘇軍鬥篷的扣子,用鬥篷蓋住伸進帳篷裡的兩個貨鬥檢查了一番。
不得不承認,這兩個貨鬥裡東西還真不少,其中衛燃和康坦乘坐的摩托拖拽的貨鬥裡,除了三個鼓鼓囊囊的士兵背包之外,剩下的空間裡裝的全都是食物,一袋子麵粉,一大筐土豆洋蔥以及胡蘿卜的混合物。
最重要的是,在一個他格外眼熟的金屬箱子裡,竟然還有六瓶印著芬蘭語的土豆酒,以及一鐵罐的奶酪和一大瓶粗鹽!當然,這裡麵還有些德國馬克以及不同麵值的芬蘭紙幣,以及幾乎占據了最下麵所有剩餘空間的香煙!
這特麼怕不是搶了廚師或者軍需官的采購車吧?衛燃暗自調侃了一句,扣上金屬箱子的蓋子之後,從散落在貨鬥的武裝帶上取出了兩個並不算大的急救盒。
“多裡安,還有昆廷,幫我拉著鬥篷,彆讓光透出去。”
衛燃見那兩人點頭,立刻用鬥篷蓋住了康坦大腿和自己的上半身。當他打開了彆在領口的手電筒開關之後,也終於得以看清了康坦的傷勢。
萬幸,這道傷口雖然撕開了皮肉,但隻是被子彈擦出了一條嚇人的血口而已,不但沒有傷及血管和骨頭,甚至連子彈都沒有留在裡麵。
略顯粗暴的撕開傷口周圍的褲子,衛燃打開急救盒,從裡麵拿出一小包磺胺粉撒在傷口上,隨後又在康坦的悶哼中,用敷料和紗布對傷口進行了包裹。
隨後打開捆在傷口周圍的皮帶,衛燃稍等了片刻,見傷口沒有大量溢出鮮血,這才關閉了手電筒。
“情況怎麼樣?”多裡安急切的問道。
“還算不錯,隻是皮肉傷。”
衛燃說完已經站起身將鬥篷重新披在了身上,隨後從剛剛翻找過的貨鬥裡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打開。
直到他從裡麵拿一條睡袋和一套保暖的針織衣褲以及作訓服之後,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那套針織衣褲自不必說,但這條睡袋,在二戰時期的德國,可是隻有部署在最北部地區的士兵才會配發。
“睡袋?”康坦在衛燃將那條睡袋遞給他之後立刻眼前一亮。
“我們的車裡也有三個背包!”昆廷說話的同時,已經從另一個伸進帳篷的貨鬥裡拎出了三個背包。
“都換上吧”康坦低聲說道,“至少不會被凍死了。”
“總算總算有衣服穿了!”多裡安接過衛燃遞來的針織衣褲時,他的身體都在不受控製的打著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