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趁著給車子補充燃油的功夫,衛燃也拿著一個卷滿了烤肉的大餅溜達到了那兩輛烏拉爾卡車的邊上。
“維克多,還記得我們嗎?”一個同樣手裡拿著大餅卷肉的光頭中年人熱情的問道。
“當然記得,謝廖沙大叔”衛燃和這大光頭碰了碰拳頭,“當初在雅庫茨克的碼頭,我還把你的胳膊弄脫臼了呢。”
“你這是在挑釁嗎?”謝廖沙不滿的說道,“你怎麼不說被我灌到了桌子底下的事情?”
“那時候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衛燃極為光棍的攤攤手,隨後又和旁邊那位手裡抱著個西瓜的碰了碰拳頭,嬉皮笑臉的說道,“奧西普大叔,我們在發電廠倉庫裡學術交流旳時候,我好像也把你的胳膊弄脫臼了。”
“謝廖沙,這個小混蛋就是在故意挑釁。”奧西普揪著下巴上的大胡子不滿的說道。
“算了,我年紀大了,不想和他動手。”鬼精鬼精的謝廖沙推諉道。
“四五十歲的年紀可不算大”
衛燃拆穿了對方的借口,緊跟著轉移了話題問道,“不說這個,你們兩位怎麼一個把頭發剪了一個反而留起了胡子?”
“這鬼地方白天太熱,所以把頭發剪了。”謝廖沙沒好氣的敷衍道。
“這裡晚上太冷,容易凍掉下巴,所以留了胡子,你有意見?”奧西普以同樣的語氣問道,“聽說你被達麗婭那個瘋女人開除了?”
“算是吧”
衛燃狠狠咬了一口手裡的卷餅,不著痕跡的掃了眼站在兩人身後,正忙著給不鏽鋼大罐打水的年輕人。
“放心吧,自己人”
謝廖沙同樣咬了一口自己手裡的大餅,含糊不清的解釋道,“他叫索裡曼,是薩利赫的兒子。索裡曼,過來打個招呼。”
聞言,名叫索裡曼的年輕人這才走過來,先在身上穿著的白色阿拉伯袍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這才朝衛燃伸了過去,帶著陽光笑容,用略有些磕絆的俄語說道,“你好,我是索裡曼。”
“維克多”衛燃和對方握了握手。
“你們先聊”索裡曼指了指身後的水罐車,“我要盯著點才行。”
“索裡曼是個害羞的小夥子”奧西普啃了一口西瓜,“而且比你懂禮貌。”
“而且不會把你們的手弄脫臼”
衛燃故意再次調侃了對方一句,緊跟著立刻問道,“你們不在雅庫茨克待著,怎麼跑這裡來了?”
謝廖沙再次咬了一口大餅,“不用試著激怒我們然後套話,戈爾曼那個老東西教你的東西對我們沒用。”
“我隻是把你們當朋友了而已”衛燃無辜的攤攤手。
“當你的朋友容易脫臼?”奧西普丟掉手中的西瓜皮嘲諷道。
“好了,彆再提脫臼的事情了。”
謝廖沙說話間已經吃掉了最後一口大餅,不等咽進肚子便主動解釋道,“安娜缺人手,所以我們跟著一起過來了,而且以後我們也是製片廠的員工了。”
“不用回雅庫茨克了?”衛燃挑了挑眉毛。
“不用了,永遠不用再去那個在路邊撒泡尿都能凍掉水龍頭的鬼地方了。”謝廖沙眉開眼笑的說道,“而且連我們的家人都已經搬到喀山了,就在季馬他們那個村子。”
“恭喜你們了”衛燃這次的語氣倒是格外的真誠。
“這件事還要謝謝你才對”
奧西普故意在衛燃的肩膀上抹了抹手上黏糊糊的西瓜汁,“快去加油吧,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們半個多小時了,等下一起去拍攝現場。”
“專門等我的?”
“你的臉皮怎麼比卡爾普還厚?”謝廖沙說道這裡稍稍壓低了聲音,“我們是為了那輛冷鮮車來的。”
“那裡麵”
“等你到了拍攝現場就知道了”謝廖沙說到這裡卻賣起了關子,“好了,快去給你的車加油吧。”
聞言,衛燃也就不再多問,告彆了這倆熟人之後,轉身回到了皮卡的邊上。
排著隊給車子再次加滿了油,薩利赫駕駛著油罐車第一個離開。倒是那輛冷鮮車被開出加油站之後,那個名叫巴哈的年輕夥計卻推開駕駛室的車門徑直走向了路對麵的一家不知道在經營什麼的小店裡。
而之前和謝廖沙二人在一起的年輕小夥子索裡曼,則接替了冷鮮車的駕駛工作。
“整的跟獨品交易似的,拍個破電影而已至於嘛”
衛燃哭笑不得的抱怨了一句,任由那兩輛水罐車把冷鮮車和自己的裝甲皮卡夾在了中間。
在薩利赫的帶領下,一行五輛卡車披著夕陽離開了錫瓦綠洲,然後沿著公路繼續往前開了十多公裡,直到周圍已經看不到車流的時候,這才排著隊開下了公路。
連續繞過了幾道沙梁,殘存的最後一縷夕陽也被遠處隆起的沙丘徹底擋住,五輛車也相繼打開了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