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溫暖的木屋裡,隨著衛燃吃完了手中綿糯軟爛的烤土豆,鄭指導員對他的問詢也接近了尾聲。
恰巧,那位曾幫他和傑克包紮傷口的衛生員也把衛燃的相機送了回來。
“這是你的相機”
鄭指導員將相機連同一盒還沒拆封的膠卷一起推給衛燃,用英語說道,“維克多先生,你的相機裡曾經拍下的照片我們要審核一下,如果審核沒有問題,相關的底片會及時還給你。在這之前,這卷膠卷就當作給你的補償吧”
“還能這樣?”
衛燃在內心滴咕了一句,猶豫片刻後將膠卷又推了回去,用英語說道,“補償就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屆時希望能把我給那些汽車兵拍下的合影送我一張就好了。”
“當然沒問題”鄭指導員痛快的應承下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
衛燃說話間借著大衣內兜的掩護,再一次取出了隨身酒壺,隨後又取出了身上所有的巧克力一並推給對方,“如果方便的話,這壺酒和這些巧克力能幫我轉交給救下我和傑克的那位士兵嗎?你看,就像你剛剛說的,在我們投降之後,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該拒絕朋友的禮物不是嗎?”
說到這裡,衛燃特意打開酒壺的蓋子,讓壺嘴離著嘴巴有一拳的距離往嘴裡倒了些許的白酒,隨後一口咽了下去,“你看,這些酒是可以喝的,而且是華夏的白酒,如果您擔心那些巧克力有毒的話,我也”
“維克多先生,我替劉海福同誌接受你的禮物。”鄭指導員說話間,站起身朝著衛燃伸出了手。
鄭重的和對方握了握手,衛燃心滿意足的從兜裡掏出僅有的兩包香煙,執意將其中一包送給了對方,隨後又撕開剩下的那一包,抽出兩根之後,再次分給了鄭指導員一顆。
等兩人各自點上煙,衛燃這才問道,“接下來我們會被送到哪裡?”
鄭指導員微笑著說道,“你們將會被送往安全的大後方,在那裡,你們可以安心的等到戰爭結束再回家。好了,我先帶你們找地方去睡一覺,等天黑之後,會有人把你們送走的。”
說完,鄭指導員招呼著衛燃和傑克離開了這座溫暖的小木屋,往遠處的森林裡走了得有百十米,將他們安置在了一個同樣生著火的地窩棚裡。
“為什麼讓我們住這種地方?”傑克直等到鄭指導員走了之後,這才不滿的說道,“這種地方是給老鼠住的。”
“如果你不擔心被我們的轟炸機丟下來的炸彈炸死,就去那座木屋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坐在了緊挨著爐子的一張木頭床上,擺弄了一番失而複得的相機之後,從兜裡翻出一盒膠卷裝了進去。
聞言,傑克一屁股坐在了衛燃對麵的床上,猶豫片刻後問道,“維克多,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會被送到什麼地方?”
“當然是戰俘營”
衛燃心不在焉的答道,“剛剛那位先生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可以在安全的大後方一直等到戰爭結束,然後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肯定會被虐待死的”傑克憂心忡忡的說道,“說不定他們會拿我們做什麼恐怖的試驗呢。”
“放心吧,不會的。”
衛燃將裝好膠卷的相機收進了皮套裡,“最多也就是坐牢差不多,但肯定比坐牢要舒服的多。”
“我來打仗就是為了不用坐牢,沒想到最後還是要進監獄。”
傑克說話間晃了晃手上的金戒指,“不過他們竟然沒搶走我的戒指和手表。”
“那些東西不是你的吧?”衛燃心不在焉的問道。
“當然不是”
傑克稍稍壓低了聲音,得意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們打掃戰場的時候,從那些白人屍體身上找到的。”
說到這裡,傑克擼起袖口,指著左手腕上的腕表愈發得意的顯擺道,“這塊表是從一個上尉手裡得到的,當時他還沒死呢,為了得到這塊表,我不得不用一塊彈片劃破了他的脖子。”
依舊不等衛燃說話,傑克指著衛燃放在床頭的相機,一臉篤定的說道,“你的相機肯定也是那樣來的吧?”
“大概是吧”衛燃無所謂的敷衍了一句。
“隻要這些華夏人不打算搶走我的東西,去他們的戰俘營裡坐牢似乎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傑克自我開解道,“如果真能活到戰爭結束,這些東西足夠我過上幾年輕鬆日子了。”
“傑克,你是哪裡人?”衛燃好奇的問道。
“底特律”
傑克不滿的說道,“剛剛那位先生問我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還說過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呢。”
“我走神了”衛燃渾不在意的說道。
聞言,傑克也沒有追究這些小問題,將雙手的袖口放下來枕在腦後,看著頭頂的原木一臉惋惜的說道,“可惜,如果尼克也被救下來就好了,我們還約好了等戰爭結束之後帶他去底特律逛逛呢。”
“那裡的種族歧視也很嚴重吧?”衛燃心不在焉的問道。
“美國哪裡沒有種族歧視?”
傑克滿不在乎的嘲諷道,“畢竟是該死的白人世界,相比之下,來這個鬼地方參戰其實也不錯。”
“為什麼這麼說?”衛燃扭頭看著傑克,滿臉不解的問道。
“還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