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那塊石頭上也有大橋庸太郎這個名字。我估計應該大差不差都是從39師團一起被毛子挑走的。”
“就這些?”衛燃不死心的問道。
“還有最後一條線索”
夏漱石痛快的說道,“我剛剛提到的那本回憶錄裡記載過這個花井勇吉的牲口的詳細地址,並且希望有知道花井勇吉下落的人能和他的家人聯係。
但是這本回憶錄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成書的,所以那個地址還能不能找到對應的苦主我可沒辦法保證。”
“你這都怎麼查到的?”衛燃等對方說完之後驚訝的問道。
“我賣給你的那些文獻資料使用的硬盤了不是有個檢索軟件嘛,你隻要把對應的名字用鬼子文輸入進去一樣能搜到。”
夏漱石得意的說道,“不止人名,還有部隊番號都可以,但是都得用對應的文字去搜。”
“這也行?”
衛燃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小看了那份買回來之後根本就沒重視過的電子版文獻。
“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把那些資料賣的那麼貴?”
夏漱石語氣中的得意根本就不加掩飾,“那份過期地址我發你了,而且幫你翻譯成了漢語。”
“兄弟,你賣便宜了。”衛燃掃了眼屏幕上正在加載的圖片,順嘴說道,“辛苦費領一下。”
“辛苦費就算了,就當賣給你的那些資料的售後服務吧。”夏漱石渾不在意的婉拒了衛燃的謝禮。
“領了吧,給你家老爺子買個大花耗子養著玩玩。”
“行吧,等會再說。”
夏漱石不置可否的應承下來,隨後轉移了話題問道,“我看你那照片的意思,你們這是找著鬼子們在西伯利亞存土豆的地窖了?”
“差不多吧”
衛燃和在一邊旁聽的穗穗相視一笑,然後這才簡略的將穗穗的發現解釋了一通。
“沒挖著骨頭棒子啥的?”
夏漱石聽完衛燃的解釋之後反倒來了興致,憋著壞說道,“兄弟,你那圖片借我用用怎麼樣?”
“你要乾嘛?”衛燃笑著反問道,卻並沒有急著同意或者拒絕。
“還能乾嘛呀!”
夏漱石興致勃勃的說道,“我有個朋友就在鬼子那邊讀書呢,我讓他去那個地址看看去,那家人要還沒死絕呢,咱試試能不能從鬼子手裡詐點兒零花錢玩玩。”
“你還有這個愛好?”
衛燃古怪的看了眼在一邊狂點頭的穗穗,卻依舊沒有急著同意或者拒絕。相比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穗穗,他可要理智多了。
“啥愛好不愛好的”
憋著壞的夏漱石大大咧咧的說道,“這事兒哪在能詐多少錢呀,重點在於咱去給他們奔喪,但就是不告訴他們墳在哪,哎!回頭兒我要是有機會去你那度假村看看,我還得給那碑上瞄準那個花井勇吉的名字撒泡尿發給他們看看呢。”
再次看了眼瘋狂點頭快把腦漿子晃散了的穗穗,衛燃無奈的搖搖頭,最終還是同意了夏漱石的請求,“你用就用吧,但是彆說從哪來的。”
“那我可就用了!先這麼著吧!有事電話聯係!”夏漱石話音未落,便興高采烈的掛斷了電話。
如此快的調查出了解決,甚至還有可能找出個鬼子家屬,屬實是連衛燃都沒想到。
不過終究隻是有個似是而非的線索,所以不管衛燃還是穗穗都沒太當回事。
八月份的最後幾天時間裡,衛燃踏踏實實的在溫泉營地陪著花樣百出的穗穗,同時也給那四位開了種地培訓班的舅舅們擔任著課堂翻譯。
轉眼到了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就當衛燃等人在木屋營地中央的酒館裡舉著酒杯聚會,準備明天晚上就返回喀山的時候,安娜卻打來了電話。
朝卡堅卡姐妹倆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二人照顧好快要跟米莎喝嗨了的穗穗,衛燃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接通了電話。
“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安娜直來直去的說道,“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解決了?”衛燃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解決的?”
“當然是從那裡接走了”
安娜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們被送到了你短暫實習過的那家精神病院裡接受心理疏導,未來他們也會在那裡開始新的生活。”
“我實習過的精神病院?”
衛燃仰著脖子想了想,這才和當初在基洛夫與戈爾曼初次相處時短暫待過的那家精神病院對上了號。
“看來你想起來了”安娜笑著說道,“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看望他們,另外,他們還給你準備了一些禮物。”
“給我準備了禮物?”
“等你回來之後記得來找我”安娜話音未落,便乾脆的掛斷了電話。
還不等衛燃讓衛星電話離開耳朵,夏漱石也前後腳發來了一條簡短的消息——“方便時候儘快給我回電話!!!”
看了看身後,衛燃索性也不急著進去了,直接撥通了夏漱石的號碼。
“沒打擾你吧?”夏漱石激動的問道。
“沒有,你這是中彩票了?”
“和中彩票差不多!”夏漱石興奮的說道,“還記得幾天前我給你的那串鬼子地址吧?”
“記得”衛燃頓了頓,“難道那個什麼井的還有後人在?”
“不但有,而且他們一家在上世紀90年代初,就接到過邀請。邀請他們去俄羅斯帶回他們家人的屍體。”
“所以帶回去了?”衛燃的語氣難掩驚訝。
“沒有”
夏漱石卻給了出人意料的答桉,“給他們一家寫信,並且邀請他們去帶回屍體的人,需要他們先按照要求寄過去兩千美元的運送費用,才肯把骨灰送到伯力。
隨著信件一起寄過去的還有一張合影,雖然那張合影裡確實有那位花井勇吉。但這家人仍然覺得給他們寄信的人說不定是個騙子,所以並沒有理會這件事。”
“你弄到給這家人寄信的人的地址或者彙款地址了嗎?”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當然弄到了”
夏漱石得意的說道,“我同學虛構出來一個那張照片的俄羅斯網友,輕而易舉的就問到了地址。”
“這麼長時間還保存著?”衛燃立刻皺起了眉頭。
“那個名叫花井勇吉的牲口有個崽子還活著呢,都七十多歲了。”
夏漱石加快語速解釋道,“據那老東西說,他的母親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臨死前,都還在等著他的父親花井勇吉回去。
所以在1992年夏天收到那封信之後,他雖然覺得對方是騙子沒有寄錢過去,但那封信卻一直保存著呢,而且他在收到信的第二個月便親自趕往了俄羅斯,想去對方給的地址見一麵。
但是當時雖然蘇聯已經解體了,他要去的地方卻依舊不允許外國人進入,而且他後來嘗試給對方回信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之後的幾年,他在經過一次次的嘗試之後,終於在1998年去了那裡,但卻並沒有在寄信的地址上找到那個人的存在,而且還差點被當作間諜給抓起來。”
“那個老鬼子提要求了吧?”衛燃掃了眼對方發來的信件掃描件笑嗬嗬的問道。
“提了,希望能把他父親的屍骨還給他。”
夏漱石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事等你不忙的時候,隨便買頭豬燒成灰,找個壇子裝了給他寄過去就行,反正你有它的地址。先不和你說了啊,我爺爺想出去溜達呢。”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衛燃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隨後點開了對方發來的掃描件。
這封用日語書寫的信件內容衛燃基本上屬於看不明白的行列,但在這封信的最末尾,卻用俄語寫著一串地址。
“沃爾庫塔?十月鎮?煤礦電力巡檢員尹賽·波波夫?”
衛燃挑了挑眉毛,暗自猶豫著要不要趁著明天回喀山之前的這段時間過去看看,看看沃爾庫塔有沒有十月鎮,以及十月鎮有沒有一個名叫尹賽·波波夫的煤礦電力巡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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