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齊膝深的雪地上,衛燃一手拽著一頭狼的尾巴艱難的往回走著,時不時的,甚至還會給這兩頭狼翻個麵,期望著在返回運輸車之前,儘快凍死皮毛裡的跳蚤。
不久之後,大光頭阿格萬,以及塔拉斯和沙裡普三人也跑著迎了上來。
“你們兩個沒有受傷吧?”衛燃鬆開手裡的狼尾巴,主動朝塔拉斯和沙裡普問道。
“沒事,我們沒事。”
塔拉斯溫和的搖了搖頭,指著正前方說道,“幸虧阿波利在那個方向做了陷阱,這些狼距離我們還有很遠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了其中一隻發出的慘叫。”
“還要多虧了你的支援”沙裡普跟著說道,“維克多,你的槍法可真好,這麼遠都能打到。”
“隻是運氣好罷了”
衛燃咧咧嘴,先不說剛剛他和狼群之間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他拿的畢竟是火力密集的突擊步槍而不是單發的栓動步槍,兩個彈匣的子彈全都以長點射的方式打出去,就算是蒙,也總能蒙到一兩隻的。
相互確認雙方都沒有事,塔拉斯和沙裡普再次走向了不遠處仍在運行著的取樣設備和那個毫無溫度的帳篷,大光頭阿格萬在和衛燃打了聲招呼之後,也再一次鑽進了溫暖的駕駛室。
不過這一次,衛燃卻是不敢偷懶了,他的工作本就包含的放哨,這幾個人裡真要是被狼叼走了一兩個,自己能不能回到二十多年之後說不定都要打個問號呢。
以最快的速度從駕駛室裡翻出了ak步槍的刺刀,衛燃將兩頭狼倒吊在貨艙的艙門上,動作麻利的剝下兩張殘存著彈孔的狼皮,在雪地裡一番踩踏凍僵之後,抬手丟到了車頂上。
先把狼皮綁在駕駛室頂部的欄杆上,衛燃又取了相機給大光頭阿格萬擺拍了一張駕駛運輸車的照片算是完成了承諾,隨後立刻踩著滑雪板靠近了塔拉斯和沙裡普二人,並在二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仍在被獸夾鉗住大半個後退的那頭狼。
看得出來,這頭狼並不算大,或許也正是因為過於年輕經驗不足,才會被獸夾鉗住了一條後腿。
而且這張開足有臉盆大小的獸夾威力也足夠驚人,這頭或許是第一次參加群體圍獵的狼顯然是活不成了。
“砰!”
衛燃對準這頭仍在發出威脅性低吼的狼打出了一發子彈,先是在它的眉心留下了一個彈孔。隨後又用固定在槍口的刺刀在它的脖子劃了一刀。
陷入安靜的森林邊緣,衛燃暗自歎了口氣,解下被冰釺和鐵鏈固定在地麵的獸夾,拖拽著溫熱的狼屍走向了百十米外的兩頂帳篷。
“這就是給我們報信的好心人?”塔拉斯笑嗬嗬的問道。
“就是它”衛燃丟掉手裡的鐵鏈,“火爐借我用用怎麼樣?”
“當然沒問題”塔拉斯隨和的應道,“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弄點吃的安撫一下你們受驚的靈魂”衛燃開了句玩笑,取下染血的獸夾放在了爐火上。
這還是季馬曾經教過他的小技巧,野外的獵物們遠比人們想象的更加聰明,不管是草食性的還是肉食性的,獸夾上殘存的血腥味都會讓它們提高警惕止步不前。
而要解決這小小的麻煩,用火燒一下用過的獸夾,無疑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趁著火爐加熱獸夾的功夫,衛燃返回了運輸車,先從生活艙裡取來了一口足夠大的湯鍋和能找到的各種調味料,隨後又去貨艙裡取來了一些蔬菜和一整瓶伏特加。
當他再次返回帳篷處的時候,塔拉斯和沙裡普已經把火爐搬到了帳篷外麵,顯然,加熱獸夾之後釋放的腥臭焦糊味道並不好聞。
朝這兩人歉意的笑了笑,衛燃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子說道,“你們可以各自喝一杯,但也隻能喝一杯。”
“維克多,你可真是個好人。”沙裡普立刻湊上來,一把搶走了衛燃手裡凍的冰涼的酒瓶子。
沒管這倆分酒喝的同齡人,衛燃將滾燙的獸夾丟到雪地上,隨後將裝滿了雪的湯鍋架在了爐火上。
“你這是要做什麼?”塔拉斯哈了口酒氣,重新拉上麵罩湊過來問道。
“給這頭狼洗個熱水澡”
衛燃說話間,不緊不慢用腳一下一下的踩著狼屍的胸口,相應的,這頭狼脖子處和大腿處的傷口,也跟著一下下的湧出了暗紅色的鮮血。
“希望你的廚藝能比阿波利要好一點,上次阿波利弄過一次奶油土豆燉狼肉,我們每個人都吃吐了。”塔拉斯說完,已經重新鑽進了冷颼颼的帳篷裡。
“肯定比他做的好吃”衛燃自信的做出了回應。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等待之後,湯桶裡的積雪化作滾燙的開水,衛燃也熟練的開始了燙皮拔毛的工作。
隻不過,這腥臭的味道,也難免讓塔拉斯和沙裡普二人一致認為衛燃的廚藝果然比阿波利要厲害,因為他們都沒等衛燃做好吃的,就已經忍不住要吐了。
衛燃卻懶得爭辯,隻是動作粗暴的用斧頭將去頭去爪的狼屍開膛破肚之後,又分割成了麻將大小的肉塊,一股腦的丟進了洗刷乾淨的湯桶裡。
漸漸的,隨著水汽的蒸發,帶皮的狼肉開始冒出了油花,那腥臭的氣味也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