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偷偷買下來的土地”
阿曆克塞教授一邊往那座木刻愣房子走一邊說道,“你看到的這一片,包括那片被柵欄圈起來的小森林,一共有兩公頃。”
“你們這是打算改行種地了?”衛燃一邊拉扯著狗子不讓它亂跑一邊問道。
“你小姨確實打算種些什麼”
阿曆克塞教授瞟了眼衛燃,“尤其是去喀山你們的家裡做客之後,她一直想種點什麼,我覺得這一小片農場應該夠她用的了。”
“所以這是你們的度假農場?”衛燃咧著嘴問道。
“準確的說,是我送給你小姨的新年禮物,她還不知道這裡的存在呢。”
阿曆克塞教授在身上的口袋挨個摸了一遍,最後才找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木刻愣的門鎖。
跟著阿曆克塞教授走進房間,衛燃不由的點點頭,這棟房子雖然外麵看著普普通通,但裡麵弄的卻著實不錯。
“這棟房子一共兩層,每層都有六個臥室。”
阿曆克塞教授說話的同時踢了踢客廳裡的紙箱子,“我已經買好了新年以及聖誕節需要的所有裝飾品,所以維克多”
“你不會是想讓我過來幫你打掃房間吧?”衛燃總算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又被坑了。
“不然我叫你來做什麼?陪我喝酒嗎?”
阿曆克塞教授說話間已經抽出一把大毛刷子外加一個口罩和一個防塵眼鏡遞給了衛燃,“這可是我準備了好幾個月的禮物,你可彆給我搞砸了。”
“早知道我在家睡覺不好嗎”衛燃沒好氣的滴咕了一句。
“好好幫我打掃房間,等下我也送你一份禮物。”阿曆克塞教授一邊說著,已經點燃了放在壁爐裡的木柴。
“什麼禮物?蘇聯盧布?”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放屁!放你的斯大林屁!”
阿曆克塞教授笑罵著將一串鑰匙丟給了衛燃,“就在隔壁的車庫,如果你有興趣就自己去看看吧。”
聞言,衛燃狐疑的接過了鑰匙,一溜煙的跑出房門,衝向了旁邊的車庫。這車庫麵積倒是不小,看門口的寬度,恐怕能輕輕鬆鬆的並排停下兩輛卡車沒有什麼問題,就連高度,也足以讓履帶式拖拉機開進去。
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打開生鏽的掛鎖,衛燃拉開鏽跡斑斑的鐵門時,最先看到的卻是一輛被拆掉了輪胎,落滿了灰塵的的嘎斯24轎車。
“就這破玩意兒?”
衛燃嫌棄的滴咕了一句,可緊接著,他卻發現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在這輛車右手邊的一輛手扶拖拉機貨鬥上,似乎還放著兩塊破碎的機翼。這也就算了,車子後邊的牆壁上,還掛著一支殘破的飛機螺旋槳!
試著扳動車庫牆壁上的老式開關,在“啪嗒”一聲脆響中,頂棚上掛著的幾盞白熾燈被成功點亮,衛燃也快步繞到了車子另一頭。
小心翼翼的掀開牆角一塊落滿了灰塵的破舊帆布,衛燃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在這帆布下麵,竟然是一架飛機的主體!
不不不,或許該換個更準確的說法,這是一架被拆掉了機翼,同時失蹤了後半截身體的、二戰時德軍大量裝備的、109型單座單發單翼全金屬活塞式戰鬥機!
頗為難能可貴的是,這架飛機雖然被拆掉了機翼,而且缺失了機尾,但機頭卻基本完好,甚至駕駛艙的玻璃和前麵的兩個起落架,乃至上麵的塗裝都保持著完整!
轉身爬上那輛手扶拖拉機的貨鬥,衛燃用剛剛領到的口罩擦了擦上麵堆積的灰塵,隨後便發現,這機翼上還畫著白漆描邊的鐵十字!不僅如此,手扶拖拉機的貨鬥裡的一張帆布下麵,竟然還有那輛轎車的四個輪胎,以及似乎是從轎車裡拆下來的座椅!
恰在此時,阿曆克塞教授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是哪來的?”衛燃跳下貨鬥驚訝的問道。
“我買下這片土地的時候,它們就在這間車庫裡了。”
阿曆克塞教授得意的說道,“當時這輛轎車上麵還鋪著一層帆布,頭頂堆積著各種雜物,我也是在進行清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
“前一任房主呢?”犯了職業病的衛燃下意識的追問道。
“五年前就去世了”
阿曆克塞指了指不遠處的村子方向,“房主就是那個村子的人,他的兒子秋天的時候想離開這座島搬到城裡去住,所以才出售了這裡以及村子裡的房子。”
“這麼說,他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一輛車和一架額四分之三架飛機?”
“誰知道呢”
阿曆克塞攤攤手,“不過我猜那架飛機應該是在這片耕地裡挖出來的。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那上麵的塗裝都是手繪上去的,而且儀表盤裡也殘存著很多的泥土。”
“倒也說的過去”
衛燃不由的點點頭,彆的不說,當年斯大林格勒戰役的時候,伏爾加河對岸那座城市的頭頂可是有不少戰鬥機像蒼蠅一樣飛來飛去呢。
“幫我打掃乾淨這座房子,順便把那輛嘎斯轎車洗乾淨,然後那架飛機就是你的了怎麼樣?”阿曆克塞教授笑眯眯的問道。
“你這算盤打的,我姥姥姥爺在白羊澱都聽的清清楚楚”
衛燃一邊往外走一邊調侃道,“那破飛機又上不了天,根本沒有修複的必要和價值。相比之下,你還不如把那輛破車送給我呢。”
“那可不行”阿曆克塞教授想都不想拒絕道,“不如先幫我打掃房間?車子和飛機的事情以後再說?”
“看在你給我小姨準備禮物的份兒上”衛燃說話間,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新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