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子呢?”穗穗追問道,“他們就不擔心車子被沒收嗎?”
“那些車子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衛燃近乎肯定的說道,“剛剛那幾輛車連車牌都沒有。”
“不止不是他們的,等他們被抓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恐怕很快就會有人報警自己的車子被偷了。”
魯斯蘭無奈的攤攤手,“這都是那些從烏可爛過來的挖土黨慣用的伎倆了。等這些茨岡被放出去之後,那些車子就會再次回到他們手上,然後他們就會繼續做同樣的事情。”
“死豬不怕開水燙”穗穗聲音不大不小的用漢語滴咕了一句,這話雖然難聽,但卻是最恰當的形容了。
“維克多先生,如果不打擾的話,帶我去看看他們盜挖的現場怎麼樣?”魯斯蘭試探著問道,“希望這不會打擾你們一家人過節。”
“當然不打擾”
穗穗最先開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能把那些東西帶走,免得那些茨岡人再過來找麻煩。”
“這個”
魯斯蘭劃拉著後腦勺,“這恐怕至少要等到假期結束才行了,甚至如果埋的比較深,要等到春天土地解凍才有可能。”
“說起這個,那些茨岡人是怎麼把剛剛看到的那些東西挖出來的?”衛燃踩下油門的同時好奇的問道。
他雖然和挖土黨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那些挖土黨的日子逍遙的很,起碼冬天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蟄伏起來,老老實實的在家忙著出貨或者修複戰利品,能在大冬天出來挖的,不是實在急著用錢,就是腦子有病,又或者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們?嗬!”
魯斯蘭冷哼了一聲,“他們會在準備挖的位置生火,有時候甚至會燒上好幾天用來烤化凍土。而且我敢打賭,他們至少在秋天甚至夏天的時候就發現這裡了,他們一直在等著冬天的時候才過來,就是因為冬天的監管程度會下降。”
這特麼怎麼聽著和老家農村冬天挖墳坑差不多?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小時候在農村生活的時候,冬天有老人去世了,需要挖墓地,那些大人都是在墓地裡點上一大堆火,等把地麵烤化了就開挖,挖到挖不動的時候,就繼續生火烤。
這方法聽起來麻煩,實際上速度還是挺快的,無非需要點耐心罷了,而且守著一堆篝火也根本不會覺得冷,甚至在衛燃的記憶裡,那可是小時候為數不多的快樂,因為當時隻要有機會跟著,好歹都會往兜裡揣倆紅薯又或者裝幾個土豆。
“等下往壁爐裡扔幾個紅薯和土豆吧?”衛燃換上漢語,朝坐在旁邊的穗穗沒頭沒尾的說道。
後者愣了愣,接著便笑著點點頭,顯然也是想起了小時候跟著衛燃屁股後麵看人挖坑順便烤紅薯吃的樂趣了。
一路閒聊,衛燃直接駕車沿著那些茨岡人留下的車轍印,重新開到了森林裡,再一次的停在了那半截機尾的旁邊。
“給你爸打電話,問問他願不願意把倉庫裡的那架飛機送走。”衛燃在下車前用漢語說道,“順便把這邊的情況也說一下。”
聞言,原本正準備下車的穗穗重新關上了車門,順便朝衛燃比了個ok的手勢。
見狀,衛燃這才推開車門,招呼著魯斯蘭下車,帶著他走到了那半截機尾的邊上。
“維克多先生沒查一查這節機尾的來曆嗎?”魯斯蘭用手套擦了擦機尾上麵的積雪,又摳了摳上麵琥珀色的冰掛,接著這才摘下手套掏出手機,一邊拍照一邊問道。
咧著嘴看了看對方叼在嘴裡的手套,衛燃終究還是沒有提醒對方那些琥珀色冰掛的來曆,儘量神色如常的答道,“我早晨發現這裡之後就打電話報警了,之後就一直駕車跟在那些茨岡人的身後找他們的落腳點呢,還真沒來得及調查一下。”
說到這裡,衛燃換上調侃的語氣說道,“而且我的調查可是要收費的,那些茨岡人顯然不想付費。”
“說的也是”魯斯蘭收起手機,重新戴上手套,再一次擦了擦水平尾翼,指著上麵刻下的文字說道,“這個名字看起來像個德國貴族,就是不知道是誰刻下的,這節機尾埋得不算太深,想想辦法應該能挖出來。”
恰在此時,穗穗也降下了車窗,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懂的漢語說道,“我爸爸說那架破飛機已經是你的了,讓你自己決定怎麼處理,隻要那些茨岡人彆再過來找麻煩就行。”
聞言,衛燃點點頭,稍作思考之後說道,“魯斯蘭先生,有沒有興趣去家裡喝一杯熱茶嗎?”
“我可沒有給大家準備新年禮物”魯斯蘭直起腰,開著玩笑回應道。
“沒關係,您願意過去做客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衛燃說完揚了揚手,“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