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並不算溫暖的車庫裡,金屬羽毛筆在衛燃的注視下,不疾不徐的在那張黑白照片下麵寫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護巢的鷹
菲利克斯,1942年8月23日,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迫降戈洛尼德島負傷,次日,死於好友尼涅爾槍下。
尼涅爾,1942年8月23日,跳傘降落戈洛尼德島負傷,次日,槍殺好友菲利克斯。25日,經當地民兵護送前往後方修養。
傷愈後,重新加入戰鬥序列,擔任戰鬥機駕駛員。
累計參加庫爾斯克會戰、第二次明斯克戰役、解放波蘭戰役、柏林會戰等。累計榮獲紅旗勳章、二級衛國戰爭勳章、戰勝德國等勳章獎章。
二戰結束後,返回斯大林格勒航空學校繼續擔任飛行教員。
1972年退休後,攜妻子薩沙定居利佩茨克。1984年7月25日,於夢中去世。
薩沙,二戰結束後與尼涅爾成婚,兩人於1946年育有一女,同年冬因病夭折。1950年,薩沙誕下一子,取名菲利克斯·尼涅爾諾維奇·邦杜。
1984年8月5日,薩沙因悲傷過度去世,二人合葬於利佩茨克公墓。
菲利克斯·尼涅爾諾維奇·邦杜,尼涅爾與薩沙之子,曾任戰鬥機飛行員,1971年因身體原因退役後,投身方程式賽車運動,並多次取得優異成績。
1987年,因賽道事故意外離世,留有一子。
涅瓦,尼涅爾養子,成年後曾任航空機械師,1972年應菲利克斯邀請,以機械師身份投身賽車運動,協助菲利克斯多次取得優異成績。
1987年菲利克斯意外離世後,涅瓦返回戈洛尼德島定居,並撫育菲列克斯之子成人,2014年秋,於戈洛尼德島辭世。
寫到這裡,金屬羽毛筆一如既往的列出了尼涅爾獲得的各種勳章以及對應的編號。接著又另起一行,列出了兩個格外詳細的地址以及對應的坐標。
稍作停頓後,這支金屬羽毛筆另起一行寫道,“我是斯大林格勒上空的鷹,一隻為了保護巢穴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的鷹罷了。”
就這麼結束了嗎
衛燃喃喃自語的歎了口氣,眼睜睜的看著金屬本子翻了一頁,看著那支金屬羽毛筆在紅色漩渦下漫不經心的寫到,“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在空中見麵,希望我們是天空中永遠的朋友。”
直等到那支金屬羽毛筆砸落在紙頁上,衛燃這才將手伸進了紅色漩渦,將裡麵沉浮不定的東西取了出來。
看著靜靜躺在掌心的木柄不鏽鋼傘兵重力刀,他也不由的笑了笑,這柄傘兵刀的刀柄兩麵上同樣用金絲各自鑲嵌出了一行哥特體文字。唯一的不同,也僅僅隻是其中一麵用的是俄語,另一麵是德語罷了。
“讓來自天空的友誼在地麵延續”衛燃頓了頓,換上俄語繼續念道,“讓來自地麵的仇恨去天空解決”。
輕輕甩動刀柄彈出刀刃,衛燃摸了摸鋒利的刃口,直接將其送回了書頁上的紅色漩渦,並將金屬本子往前翻了一頁,將上麵記錄的兩個地址以及坐標抄寫了下來。
這兩個地址,地中一個唯一利佩茨克,另一個卻位於今天的伏爾加格勒市中心,甚至,隻看那地址衛燃就敢肯定,這位置同樣位於馬馬耶夫崗的邊緣,而且距離小姨的旅行社,直線距離應該並不算遠。
哈了口氣聞了聞口腔裡殘存的濃鬱酒氣,衛燃最終還是放棄了立刻過去看看的衝動。
這次進入曆史片段用的時間實在是不算太長,但卻算是看儘了尼涅爾的大半生。而對方那句“她的名字叫無畏的斯大林格勒人”也多少算是解開了衛燃一直以來的心結。
揮手收起了完成任務的金屬本子,衛燃晃晃悠悠的起身,離開車庫返回了隔壁的木頭房子蒙頭便睡。
當他被窗外的汽車喇叭聲吵醒的時候,窗外已經再一次飄起了雪花。
推開窗戶和站在門口的魯斯蘭揮了揮手,衛燃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著外套一邊下樓,順便還翻出了自己送給教授的禮物——那台便攜式酒精檢測儀,用力吹了幾下。
滿意的看了看自己吹出來的數值,衛燃這才打開了厚實的木門。
“維克多先生,看來我又一次打擾你休息了?”魯斯蘭笑著朝衛燃伸出了手。
“沒關係,你來的正是時候。”
衛燃和對方握了握手,看了眼停在對方身後的拖車以及站在車邊的工作人員,笑著問道,“先進來喝一杯咖啡,還是先把飛機裝車。”
“如果可以的話先裝車吧!”
魯斯蘭直來直去的說道,“拖車是我們租來的,他們需要按小時收費,而且他們還要敢最後一趟輪渡回去呢。”
“走,我帶你們去。”衛燃招招手,帶著對方走到車庫的門口打開了鎖死的鐵門。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不用他親自動手,而且那位來自博物館的魯斯蘭也有著毛子們稀缺的認真和仔細,不但全程把每一樣物品都仔細的進行了拍照登記編號,甚至還讓衛燃逐一進行了簽字。
“這把重力刀也帶走吧”
衛燃將阿曆克塞教授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也交給了對方,“它們是一起的,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它們分開了。”
“我們會妥善保管它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