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被人遺忘的房間裡,衛燃輕輕合上了那本回憶錄的手稿,將其小心的恢複原狀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不過,他卻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皺著眉頭重新將這個房間的每個房間全都走了一遍。
讓他頗為不解的是,這個房間雖然藏身於一棟筒子樓裡,但卻擁有三個寬敞的臥室,不僅如此,房間裡還有獨立的洗手間,這在當時可絕對算是標配了。
但問題卻又出在這裡,站在房間裡,或許隻會驚異於這套房間的寬敞,但站在防盜門外麵,卻可以一眼看出來,其中一個臥室,都已經伸到了隔壁的房間裡了。
難道說
衛燃沉吟片刻,離開房間,去隔壁的房門口仔細觀察了一番。
果不其然,這套房間的大門同樣長滿了鏽跡而且落滿了灰塵,顯然同樣被遺忘了很久了。
略作猶豫,他再一次掏出了化學清洗劑對準鎖眼噴了噴,隨後用開鎖工具撬開了門鎖。
隨著內側厚實的木門被推開,衛燃卻愣了愣,這個房間僅僅隻有一個客廳而已,而且和剛剛去過的房間不同,這個房間的窗戶竟然是用磚砌死的,不僅如此,原本屬於窗戶的位置,還刷上了白色的牆漆,甚至,就連地板上,都鋪著帶有繁複花紋的地毯。
而在正對著這堵牆的位置,還擺著一個投影儀,一台老式的錄像機和一台老式的唱片機,以及一台電視、一台收音機。
再看看兩側的牆壁,金屬材質的架子上,還分門彆類的擺放著各種書籍和錄像帶以及大量的黑膠唱片。
大致的翻了翻,那些書籍基本上都是和航空以及機械設計有關的專業內容,倒是那些電影膠片保護殼上手寫的名字全都是耳熟能詳。
這其中既有《列寧在一九一八》、《森林之曲》、《宣誓》、這樣的老片子,也有一些諸如《莫斯科不相信眼淚》、《自己去看》這樣的,蘇聯在80年代拍攝的“新電影”。
走進這個房間的廚房看了看,衛燃在拉開那台滿是灰塵的3nЛ牌冰箱時,臉上也不由的浮現出了笑容。這台早已斷電停止運行的冰箱裡沒彆的,裡麵幾乎擺滿了伏特加和葡萄酒,當然,即便剩下的那點空間,也被各種罐頭擠占的滿滿當當。
“男人快樂窩唄?”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拿上掛在進門牆壁上的那一串鑰匙。一番嘗試找出了這個房間的鑰匙鎖了房門,隨後徑直走到了與這個房間挨著的,另一邊的房間門口。
一如既往的仔細觀察了一番鎖孔,衛燃故技重施往裡麵噴了一些化學清洗劑,隨後用那一串鑰匙試了試,順利的打開了防盜門。
相比之下,這個房間要正常且溫馨了許多。
雖然同樣被鐵皮和木板擋住了窗戶,但卻多了很多生活的氣息。客廳的家具上,都罩著防塵的塑料布,地板上還有些沒有收拾的兒童玩具。
甚至,在廚房的冰箱裡,還能看到早已腐爛陰乾的食物殘渣,那感覺就好像這間房子的主人原本隻是短暫的出差幾天,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一樣。
將這間房子的每個房間挨個看了看,收獲倒不是沒有,起碼他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一個信封。
這信封上殘存的郵戳顯示郵寄時間是1984年的8月,郵寄地址位於利佩茨克,收件地址則恰好是腳下這棟房子。隻可惜,這信封裡根本沒有信紙,僅僅隻是裝著一張照片罷了。
在這張照片裡,穿著二戰蘇聯空軍飛行服的尼涅爾,和穿著戰後蘇聯空軍飛行服的菲利克斯,以及穿著地勤製服的涅瓦,並排站在了一架拉7戰鬥機的身前,保持著敬禮的姿勢。
而在他們三人的身旁,還分彆站著滿頭白發的薩沙,以及兩個分彆抱著小男孩與小女孩的金發姑娘。在這張照片的最上方,還用燙金的俄語寫著“斯大林格勒戰役40周年紀念”的字樣。
思索片刻,衛燃將這個信封連同裡麵的照片一起揣進兜裡,再一次踩著自己的腳印離開,並且格外仔細的鎖好了房門。
神色如常的離開這個緊挨著馬馬耶夫崗的社區,衛燃也再一次借助離著社區不遠的街心花園去掉了身上的偽裝。隨後搭乘出租車趕回了距離旅行社不遠的超市。
幾乎就在他在停車場裡找到從小姨那裡借來的車子的同時,也撥通了教授的電話。
“你你你說什麼?”
旅行社二樓,上一秒還在發愁,同時暗暗嫌棄衛燃擾了思路的阿曆克塞教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全都調查清楚了?”
“全都調查清楚了,我昨天其實就在車庫的頂棚上發現了我剛剛提到的那個信封外加那一串鑰匙,剛剛我順著地址過去看了看,找到了一本回憶錄手稿,上麵仔細的描寫了當時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