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眼瞅著距離過年隻剩下一周的時候,衛燃等人,以及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彙合的季馬一家,一起登上了飛往首都的航班,至於之前忙前忙後的傅姨,則在衛燃和穗穗等人突襲季馬和瑪雅的當天,便搭乘著飛機回家準備過年了。
這幾天的時間裡,眾人倒是將鹿城的各種和陽光、沙灘以及大海有關的娛樂項目體驗了個遍,甚至在他們離開的頭一天,連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的夏漱石都趕過來湊了湊熱鬨算作餞行。
告彆溫暖的南方,眾人一路歡聲笑語的趕回首都,衛燃在將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送上開往白羊澱的列車之後,他自己卻留了下來,並沒有跟著一起回去。
這趟滇省加瓊州之行,雖然不管夏漱石還是二世,乃至他自己都沒有談及過有關調查報酬的事情,但在他登機之前,特意趕過來踐行的夏漱石卻往他的手機裡發送了一個地址外加一個手機號碼。
按照對方和自己一起去洗手間時的說法,那電話和地址,都是二世幫忙聯係的,對方剛好在京郊有個滿足衛燃要求的小院準備出售。
而這一切的源頭,僅僅隻不過是當初衛燃在去滇省之前,為了找借口推辭,在電話裡隨意的提了一句最近正忙著頭疼買院子,以及趕到之後,那位二世在閒聊中隨口問的幾個關於買院子的用途罷了。
暗歎了一聲那位二世實在是個察言觀色投其所好的高手,衛燃駕駛著車子離開高鐵站,在導航的幫助下,開往了夏漱石信息裡提及的地址。
隻不過,當他距離導航的終點還有四五公裡的時候,卻發現車窗兩側已經全都是成片成片的桃樹和采摘園。
當他沿著盤山的公路一路左轉右拐的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卻發現在這山路儘頭的一片小山穀裡,竟然還真有個破敗的院子。
甚至在這院子的院牆大門一側,還掛著個牌子,其上斑駁不清的寫著“桃花源”三個歪歪扭扭的破字。
推開車門再看看四周,正前方隔著一條不過一米寬的小溪,是一片少說也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平坦空地,這片空地上還能隱約看到被荒草覆蓋的地磚,而在這塊空地以及那個院子的四周,則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桃樹。
轉身走到那個小院的門口,衛燃扒著鐵柵欄門往裡看了看,卻發現這院子裡的院牆雖然是紅磚壘砌的,但裡麵卻根本沒有房子,反而靠牆蓋著一圈彩鋼瓦棚子。
讓他有些不解的是,那棚子裡除了幾輛落灰了許久的全地形摩托,竟然還遺棄了一輛一看就知道荒廢了許久的拖掛式房車,可初次之外,竟然還停著一台農用拖拉機,以及一個似乎是用來噴灑農藥用的拖鬥。
這特麼到底什麼鬼地方?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思索片刻之後,最終還是照著夏漱石的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歪!”電話剛一接通,一個帶著濃鬱大桃口音的大嗓門男人,便以近乎吆喝的方式回應了一嗓子。
“您好,我是”
衛燃想了想,臨時換了個說法表明了身份,“我是朋友介紹,想看看那個院”
“哦——哦——哦——!衛老板是吧?”
這大嗓門不等衛燃說完,似乎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語氣中也多了不少熱情,“您什麼時候過來看看?”
“我已經在那塊桃樹林門口了”衛燃微笑著說道,“就在那塊桃花源的牌子旁邊。”
“您都到了?”
這大嗓門愣了愣,緊跟著越發熱情的說道,“那您等等,或者進去逛逛也行,大門鑰匙就在進門左手邊那個石獅子的嘴裡放著呢,我這就過去,最多五分鐘就到!”
話音未落,衛燃的手機聽筒裡便傳來了掛斷的忙音。見狀,他也隻能搖搖頭收起手機,一番猶豫之後,走到這院子大門的左手邊,從那個最多也就泰迪大小的石獅子嘴巴縫裡,抽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鑰匙。
略顯艱難的打開鐵柵欄門,衛燃還沒等邁步進去,卻已經有兩隻肥碩的野兔從荒草叢生的院子裡竄出來,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算你們命大,得虧了穗穗和卡堅卡姐妹沒來。”衛燃笑嗬嗬的滴咕了一句,彎腰撿起小半塊磚頭用力丟進了院子。
伴隨著撲棱棱的扇翅膀的聲音,成群的麻雀和十幾隻組團的鴿子烏泱泱的從靠牆的彩鋼瓦棚子裡飛出來,遮天蔽日一般的飛向了不遠處的桃樹林,與此同時,也有幾隻兔子哧溜溜的順著院牆的排水孔慌裡慌張的擠了出去。
彎腰撿起一根不知道從哪來的不鏽鋼管,衛燃一邊扒拉著滿院子齊膝高的荒草,一邊走了進去。
這院子與其說是個院子,倒不如說是個小型的封閉停車場來的更準確一些,這一圈走下來,除了中間三米寬的石板路之外,兩側的那些彩鋼瓦棚子,最多也就隻能停下二十輛車罷了。
可就是這麼個院子,在正對著大門的儘頭,不但有個配電室,竟然還有一口機井,而在這機井的邊上,聳立的兩根電線杆上,還耷拉著幾個他隻在足球場邊上見過的大功率照明燈。
還沒等他決定要不要去那個被遺棄許久的拖掛式房車裡看看的時候,院子外麵也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緊跟著,一輛四輪的全地形摩托呼嘯著開進了院子。
“衛老板久等了!”
不等那車子徹底熄火,一個看著大概四十多歲,身材乾瘦濃眉大眼的中年大叔便已經乾脆利索的跳下來,熱情的朝衛燃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怎麼稱呼?”衛燃一邊和對方握手一邊問道——即便夏漱石給他的信息裡已經標明了對方的名字。
“楊海峰”這中年大叔嗓門倒是格外的亮堂,“衛老板叫我老楊就行!”
“楊叔,要不您給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衛燃說話的同時,不忘從兜裡掏出一包路上買的好煙撕開,抽出兩支遞了過去。
接過香煙,自稱老楊的男人先幫著衛燃點上,隨後這才給自己點上煙介紹道,“這地方前兩年是幾個有錢的小年輕弄的,後來他們出了點事,這地方也就荒下來了。”
說到這裡,老楊指了指院子外麵,“這院子,還有外麵的空地,都是當初從我手裡買下的,空地外麵那一圈桃樹是我家的。”
“出了點事兒?”衛燃故作好奇的看著老楊。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就知道當時來了不少警察,抓了不少小年輕。”
老楊攤攤手,“反正從那之後,這地方就荒下來了。這院子也托付給我照應著。”
“這地方荒了多久了?”衛燃再次問道。
“兩年?少說也得有個兩年了吧”
老楊含湖不清的答道,“以前一到夏天,這地方可熱鬨了,天天晚上有人開著車過來,不過從那之後,這地方就再也沒人來過了。”
聞言,衛燃點點頭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轉而問道,“楊大叔,這地方我準備買下來,您看看是怎麼個流程?”
“這事兒潘老板和我說了”老楊立刻說道,“15萬,隻要15萬,這個院子和外麵的空地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