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前麵好像有一棟房子」
遮蔽了陽光的森林裡,一直在沿著溪流走的衛燃在用德語提醒的同時,已經踩下了刹車。
聞言,蒂莫夫立刻轉身看向了正前方。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前麵依舊是一片森林,履帶下的小溪,卻在這裡彙入了另一條河流。
隻不過,在那條並不算太寬的小河邊上,竟然還有一棟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石頭房子,那石頭房子的一邊,似乎還有個早已殘破不堪的水車。
當他們二人看向那座石頭房子的時候,那石頭房子的門口,也有個人影一閃而逝跑沒了影子!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立刻抽出手槍,相互掩護著摸了過去,而趴在引擎蓋上的巴克,也艱難的架好了隻剩下一條彈鏈的機槍。
一路警惕的走過建在小溪上的木橋,又走過建在河麵上的石橋,當他們二人走到那架破破爛爛的水車邊上的時候,卻發現這棟並不算大的石頭房子裡並沒有人。
而在石頭房子的內部,也隻有一套靠水車帶動的磨盤,根本就沒有人在這裡居住的痕跡和條件。但與之矛盾的是,這磨坊的牆角位置,偏偏又放著個200容量的油桶以及幾個20升容量的空桶。不僅如此,這牆壁上都用鎖鏈固定著一個抽油泵。
「剛剛你看到了嗎?」蒂莫夫用德語低聲問道。「看到了,一個人影,跑進這間磨坊就不見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伸手從磨盤上撿起一顆曬乾的蘑菇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
「這座森林裡怎麼會有磨坊?」蒂莫夫皺著眉頭用德語回應道,「剛剛那個人影難道是鬼魂嗎?」
「我怎麼知道」衛燃說這話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指了指腳下鋪著的木板。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蒂莫夫發現,在這木板的縫隙間雖然能看到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但也恰好夾著一顆已經被踩變形的蘑菇。
再次對視一眼,衛燃指了指身後,兩人默不作聲的退出磨坊,蒂莫夫藏在了門口一側的石牆後麵,衛燃則快步跑回去,將半履帶摩托開了過來,直接停在了磨坊一側的陰影裡。
將受傷的巴克抬進磨坊,並且將步槍給他,衛燃和蒂莫夫比了個手勢,後者小心翼翼的試著掀開了滿是縫隙的木質地板。
出乎他的預料,這地板被他掀開的,卻僅僅隻有一米見方的那麼一小塊。
雖然從外麵看不出什麼,但是掀開之後卻能發現,這一小塊地板背麵是用木板釘在一起的。而在這一小塊地板的下麵,竟然是一條用石塊壘砌出來的水道。
雖然這水道寬度也就不到一米,高度更是隻有一米五左右,而且腳下還有著差不多十厘米深的流水。
雖然空間狹小,但也足以讓人鑽進去。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水麵上竟然還飄著幾朵曬乾的蘑菇。
「會不會是通往德國人的堡壘的?」蒂莫夫低聲問道。「我看不像」
衛燃神色古怪的回應了一句,他雖然沒下去,但這裡麵的大小尤其是寬度,卻讓他想起了當初去那座古怪的城堡時,看到的那個與護城河挨著的注水口。
「我覺得有必要過去看看」
蒂莫夫說話間,竟然已經跳進了洞口下的水道,「維克多,去拖鬥裡拿幾顆地雷過來。」
「你要做什麼?」衛燃下意識的問道。
「如果這裡真的連著德國人多堡壘,剛好可以炸掉!」蒂莫夫扭頭看向衛燃,「總之快點把地雷拿來。」
「這可不興炸啊」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轉身離開磨坊,從半履帶摩托的貨鬥裡找出了兩顆地雷。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衛燃
話音未落,已經不由分說的跳下了下去,順便從金屬本子中取出了手電筒打出了一條光束。
見狀,蒂莫夫雙手舉著槍小心翼翼的沿著長滿了青苔的水道,彎著腰繼續往前走著。
出乎他們二人的預料,這條狹窄的涵洞竟然有上百米的長度,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算了。這一路走來,中途竟然還有好幾次的拐彎。
等他們二人好不容易看到前麵出現一道亮光的時候,走在前麵的蒂莫夫卻在飛濺的水花中發出了一聲慘叫,緊跟著他的身體便失去了重心。
就在衛燃下意識的伸出受傷的那隻手去抓對方的時候,一支冰涼的槍口卻頂住了他的後腦勺。
「把手舉起來!」
一個絲毫無法掩飾驚慌和緊張的女人顫抖著說道,就連她頂住衛燃後腦勺的手槍,都在劇烈的抖動著,以至於衛燃都在擔心,她會不會情緒激動之下走火一槍崩了自己。
緩緩舉起雙手,衛燃任由對方拿走了自己左手握著的手電筒,感受著對方踩著水花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也終於讓那支手槍離開了自己的後腦勺。
然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更沒等他看清身後那個女人的長相,濃烈的白光卻驟然而起,徹底填充了他的視野。
「好像隻殺死了四個敵人」
衛燃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隨後便聞到了肉湯的香味,同時也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溫暖。
「維克多,你剛剛說什麼?」
根本不等視野恢複正常,衛燃便聽到旁邊有人用德語問道,同時他也感覺到這人似乎還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沒什麼」衛燃趕緊用德語回應了一聲,同時瘋狂的眨巴著眼睛。
當視野漸漸清晰,他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但在正前方不遠處,卻有個燃著篝火的壁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