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德國人先占據了他們為了戰爭精心準備的戰壕,辛苦摸到這裡的美國大兵就隻能被趕回去!
可偏偏,此時堡壘的火力點籠罩著美國大兵,讓他們後續的士兵推進的格外緩慢。而美國大兵的火力壓製以及空虛的兵力,讓德國人根本無力占據家門口這片早就準備好的戰壕。
不過,衛燃可顧不上這麼多,還沒等他站起來,一個同樣衝進戰壕的德國勞動團成員便朝著他舉起了手裡那支粗製濫造的衝鋒槍!
「砰!」
衛燃搶先一步從金屬本子裡取出那支華麗的不該出現在戰場上的1911手槍,朝著對方扣動了扳機。直到那名年輕的敵人倒下,衛燃才恍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曾經和對方在堡壘的食堂裡一起分享過克扣下來的葡萄酒!
「早知道不跑這麼快了」
衛燃皺著眉頭暗罵了一句,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舉起了手中的衝鋒槍,沿著戰壕開始往堡壘的方向推進。
「噠噠噠!」
一個點射擊倒了一個穿著少年團製服的敵人,衛燃卻猛的蹲下來再次一個飛撲躲進了一條交通壕裡,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正對著戰壕方向的那個機槍火力點打出來的火蛇!
摘下頭盔用衝鋒槍頂著探了個頭,他都沒反應過來,那個似乎專門針對著他的機槍火力點便打來一串點射,將那頂鋼盔擊飛了出去!
「維克多!」
恰在此時,對麵的交通壕裡蒂莫夫大聲喊道,「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去炸掉他!「
「收到!」
衛燃左右看了看,咬咬牙將剛剛自己親手擊倒的那名眼熟的勞動團成員的屍體拽過來,扶著他的一條肩膀探了個頭。
「噠噠噠!」那個確實死盯著他的機槍再次開火掀飛了那頂勞動團的鋼盔!
借著那個誤以為擊中自己人的機槍火力點愣神的功夫,衛燃已經鬆開那具尚且溫熱但卻已經被機槍打的殘缺不全的屍體,將兩顆手榴彈丟了出去。
不等手榴彈爆炸,那支機槍再次開始
了更加瘋狂的掃射——哪怕需要穿透那具勞動團成員的屍體才有可能擊中衛燃!
「42是個好槍」
將全身都瑟縮在交通壕裡的衛燃喃喃自語的再次甩出去一顆剛剛從屍體腰間抽出來的長柄手雷,同時神神叨叨的繼續嘀咕道,「可惜是個快槍手。」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挺一直盯著他的機槍也毫無征兆的啞火!
與此同時,衛燃甩出去的手榴彈也在戰壕裡發生了爆炸,而在爆炸過後的瞬間,早已做好了準備的蒂莫夫也躍出戰壕,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機槍火力點的邊上!…幾乎就在他將一顆早已準備好的手榴彈順著槍眼丟進去的同時,衛燃也已經單手將衝鋒槍探到拐角外麵,對準那些準備朝著蒂莫夫開槍的德軍士兵扣動了扳機!
在3衝鋒槍得有的射擊節奏中,那些因為過於年輕缺少經驗,而在射擊時下意識停下來的小夥子們立刻躺倒了一片!
「轟!」
就在衛燃打空了一個彈匣的時候,蒂莫夫塞進槍眼裡的手榴彈也發生了爆炸,但他卻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將提前捏在手裡的第二顆手榴彈丟了進去,這才貼著堡壘的牆壁繞到了正麵!
「轟!」
又是一聲從堡壘內部響起的爆炸,正對著美國大兵們的一個機槍火力點隨著蒂莫夫塞進去的手雷徹底啞火。
而與此同時,衛燃也已經順著戰壕摸到了第一個被炸的機槍火力點邊上,順手往裡塞了一顆撿來的長柄手榴彈之後,一路收集著撿來的手榴彈,加快腳步跟上了蒂莫夫!
在他們二人的配合下,連續三個機槍火力點被相繼炸毀,隨著壓製火力的減弱,越來越多的美國大兵也得以成功跳進了戰壕,開始從側麵進攻這座兵力空虛的堡壘!
終於,當一個背著火焰噴射器的士兵也成功跑過來,並且將噴火口塞進一個被炸毀的槍眼裡的時候,這場堡壘爭奪戰也終於提前進入了尾聲。
蒸騰而起的嗆人濃煙,氧氣稀薄帶來的窒息感,以及高達上千度高溫的炙熱灼燒。
當戰爭中最恐怖的一麵不加掩飾的施加在這座看似堅固的堡壘裡麵的時候,那些過於年輕的德軍士兵,以及那些年過半百早已看清很多東西的老兵們,也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當交火聲徹底停止的時候,一個個雙手舉著武器的年輕人,以及少數一些頭發和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兵,也在機槍的監督下,排著隊走出了堡壘。
冒著些許青煙的出入口邊上,大腿不小心被流彈擦出一條傷口的蒂莫夫單手拄著一支不知道從哪撿來的g43步槍,捏著那張萊茨上尉的照片湊了過去,幾乎一個挨著一個的尋找著那個跛腳的軍需官。
而在他的旁邊,同樣被流彈在啟暗上劃了一條口而在他的方邊,同件飯兒彈仕消防工劃了一示口子的衛燃,也在尋找著任何眼熟的人。
然而,直到最後一名戰俘走出堡壘,無論是軍需官萊茨上尉,還是那位一臉嚴肅的老兵延斯,他卻都沒有看到。
拉過一個看著眼熟的戰俘,衛燃換上德語低聲問道,「見過萊茨上尉嗎?軍需官萊茨上尉。」
「沒,沒見過。」這個明顯磕多了藥,雙手還保持著握持衝鋒槍扣動扳機姿勢的少年團成員意識恍惚的答道。
和蒂莫夫對視了一眼,兩人默不作聲的走向了堡壘的入口,跟著那些負責接收的士兵進入了堡壘。…如今以美國大兵的身份再次回到這裡,衛燃卻隻看到了一片的狼藉,不但車庫裡散亂不堪堆積著各種大小的彈藥箱,而且就連甬道裡竟然也是如此。
找到一個受傷的勞動團成員一番詢問,衛燃卻皺起了眉頭,按照這名戰俘的說法,他們是接到了
軍需官的命令,準備將這些彈藥都送到車庫,等著裝車送往前線的。
然而,當被問及軍需官萊茨上尉去了哪裡的時候,這個傷員卻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隨後又抬手指了指軍需官辦公室的方向。
循著記憶加快腳步跑到軍需官辦公室,衛燃卻皺起了眉頭,這軍需官辦公室裡竟然發生了火災,隨著房門打開,立刻便有滾滾的濃煙從裡麵冒了出來。下意識的推著腿腳不便的蒂莫夫後退了一步躲開爆燃的火焰,衛燃彎下腰往裡麵看去,卻發現這個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或者屍體存在。
相反,他倒是一眼看出了火災的根源————架在床邊的那台用美式油爐改裝的取暖器,以及已經燒成焦炭的床板!
誰會無緣無故燒軍需官辦公室呢?當然是軍需官!衛燃和蒂莫夫立刻想到了一起!
「我們有必要去磨坊看看」蒂莫夫湊到衛燃的耳邊說道。
「現在?」衛燃反問的同時,已經轉身向外走去。
「這裡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蒂莫夫乾脆換上了德語,一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一邊明目張膽的說道,「接下來這支部隊會往佯攻戰場方向推進,沒有了這座堡壘的支持,那邊的敵人最多中午就能消滅。」
稍作停頓,蒂莫夫繼續說道,「等這裡的戰鬥結束之後,我們就能安全返回我們的陣地了,如果回來的早,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後的戰鬥。到時候大不了說和他們走散了就是,反正我們已經走散過一次了。」
「先去包紮一下傷口吧」衛燃意有所指的說道,「誰會在意兩個傷員呢?」
蒂莫夫聞言咧咧嘴,「我也這麼認為。」相互攙扶著離開堡壘,兩人找了個醫療兵幫忙,將各自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一番。
婉拒了對方幫忙找個擔架兵的建議,衛燃找來一輛繳獲的半履帶摩托,主動承擔起了運送傷員的工作。
趁著沒人注意自己,衛燃假意找了個戰俘問了問磨坊的方向,隨後加大油門,借著濃霧的掩護悄無聲息的脫離了隊伍。
循著當初萊茨上尉帶自己熟悉的路線一路趕到磨坊,離著老遠,他便看到一輛無人駕駛的半履帶摩托正義無反顧的開進了那條河裡。
而在相隔不遠的那座橋上,正有個拄著手杖的身影,站在那座橋上,一臉錯愕的看著迎麵駛來的半履帶摩托。
當衛燃停下車子的時候,已經脫掉了軍裝的萊茨上尉也苦笑著舉起了雙手,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投降。」
「萊茨先生?」同樣一瘸一拐從車上下來的蒂莫夫問道。
「你認識我?」萊茨錯愕的看著美國大兵蒂莫夫。「我認識索菲」蒂莫夫話音未落,萊茨的臉色也立刻變得無比陰沉。
「她們已經逃往比利時了」
蒂莫夫旁若無人的繼續說道,同時還從兜裡掏出那本伊索寓言,將其翻開之後,從裡麵拿起那張照片遞給了對方,隨後又將手中的伊索寓言一撕兩半,將其中一半也遞給了對方。
「照片背麵是能和她聯係上的無線電頻率,這本伊索寓言是密碼本。」
蒂莫夫說話間,將另一半又塞回了懷裡,「另外,如果你想藏在那座城堡廢墟裡的話,最好給自己找個合理的身份,我們很快就會占領這裡,你在這裡藏著,總會被發現的。」
「你們攻下了堡壘?」萊茨上尉突兀的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索菲?」
蒂莫夫聞言笑了笑,「這些不如你想辦法聯係索菲問問吧,萊茨先生,我很欽佩你在那麼艱難的處境下挽救了那麼多的孩子。願上帝保佑你能和索菲儘早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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