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於此,他不由的觀察起了坐在前排的莉莉。
隻不過,透過對方手裡那麵精致的小鏡子,他除了能看到一張風韻猶存但卻難免起了魚尾紋的臉之外,唯一能解讀出來的情緒,便隻有略顯複雜的解脫之色,以及一絲絲被妝容掩蓋的極好的惋惜。
再看看和莉莉坐在同一排的女建築師蕾雅,這位看起來也就比莉莉小個五六歲,但卻絕對四十歲往上的女人表現出來的,卻隻有不加掩飾的忐忑和緊張。
和同樣看出來什麼的穗穗對視了一眼,衛燃開口用漢語問道,「你真打算在那座鬨鬼的城堡裡住幾天?」
「試試唄!」
頗有些躍躍欲試的穗穗故意開著玩笑說道,「反正有貝利亞在呢,咱姥姥不說過黑狗血驅邪嘛!大不了…」
她這話都沒說完,上一秒還在啃骨頭的貝利亞,此時卻已經支愣著大腦袋,警惕的坐起來,叼著骨頭眼巴巴的看著穗穗。
一路插科打諢的趕到機場,眾人搭乘著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飛機再度起飛前往了奧地利。
隻不過,當飛機在薩爾茨堡的莫紮特機場降落之後,衛燃才意識到,那座位於加施泰因河穀的城堡雖然確實屬於薩爾茨堡州管轄,但距離薩爾茨堡市,卻有至少80公裡的距離。
換句話說,這城堡幾乎位於阿爾卑斯山山脈裡麵了。而且自從幾年前基金會將原本為那座城堡準備的直升飛機賣掉之後,他們現如今想趕過去,要麼租車在山裡趕夜路,要麼就隻能等著第二天上午的客運觀光火車。
既然如此,衛燃自然是選擇休息一晚,畢竟這搭乘私人飛機飛來飛去雖然聽著舒服,但實際上就連狗子貝利亞都已經累的連大骨頭都覺得不香了,至於那兩隻全程縮在卡堅卡姐妹懷裡的大耳朵狐狸,如今也是蔫頭套腦的飛起了耳朵。
「既然你們決定明天再去城堡,我就不跟著你們浪費時間了。」
機場外,莉莉指了指身後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要趁著那架私人飛機還能用的時候趕回美國,不然等那個鄉下姑娘繼承了休斯頓的房子,我留在那兒的首飾恐怕都要換個主人了。」
說完,這個女人也不等衛燃回應,便乾脆的轉身又走進了機場。
直到對方的背影徹底被周圍的客流擋住,仍舊站在衛燃等人身旁的蕾雅卻明顯的鬆了口氣。
「不解釋下嗎?」衛燃攬住穗穗的同時開口問道。
「沒什麼可解釋的」
蕾雅攤攤手,帶著一行人鑽進了一輛提前等著他們的麵包車,「那座城堡建好之前,莉莉一直以為那是多米尼克先生送給她的禮物。
但實際上,多
米尼克先生僅僅隻是將很多東西搬到了那裡,但他並沒有入住那座城堡的想法。「
稍作停頓和開車的年輕男人報了一個地址,蕾雅繼續說道,「為了這件事,莉莉傷心生氣了很久,她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幾乎可以說做夢都想得到那座城堡。」
「然後呢?」衛燃好奇的問道。
「後來為了更好的維護那座城堡,以及降低維護成本考慮,我父親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多米尼克先生同意將那裡開放作為季節性的滑雪酒店開放。「
蕾雅說到這裡攤攤手,「但是很遺憾,還沒等第一個季度營業結束,那座城堡裡就出現了鬨鬼的傳聞。
後來因為有位遊客差點因為見到鬼犯了心臟病險些死在那裡,再加上我父親也相繼出現意外,這座城堡就再也沒有對外開放過了。」
「多米尼克先生相信這種鬼話?」衛燃忍不住問道。
「他是否相信重要嗎?」
蕾雅帶著一絲絲的怨氣反問道,「鬨鬼的傳言出現之後,莉莉就一直在慫恿多米尼克先生低價賣掉那座城堡——直到她被禁止再接近那座城堡以及和那座城堡有關的任何事情。從那之後,那座城堡就徹底閒置下來了。」
「莉莉建議低價賣掉那座城堡?」衛燃挑了挑眉毛,「不會是賣給她吧?」
「我不知道」
蕾雅攤攤手,「但她確實是因為那座城堡,才被多米尼克先生丟到了基金會工作。她最早隻是基金會的前台,後來隨著多米尼克先生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才漸漸成了基金會的負責人。」
「看吧」
穗穗聽完了安菲婭的翻譯之後,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說道,「我就說嘛,鬼和人沒什麼區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垃圾貨色。」
蕾雅雖然聽不懂漢語,但卻明顯猜到了穗穗說的大概內容,但她卻歎了口氣,「雖然我堅持那座城堡沒有鬨鬼,但那裡確實發生了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
「無法解釋的事情?」衛燃挑了挑眉毛,「什麼無法解釋的事情?」
「等你們明天趕到那裡就知道了」蕾雅卻在這個時候賣了個關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裡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