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緊挨著奧爾忠尼啟則大街的建築殘骸三層,狙擊手列瓦匍匐著爬進一個房間,隔著射擊孔觀察著外麵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戰況,以及對麵建築四層那些敵人的分布,隨後小心翼翼的退回了樓道。
「隊長,下麵的那些新兵情況不太妙。」列瓦靠著樓道牆壁低聲說道,「居高臨下,兩側夾擊,下麵那些明顯都是沒有經驗的菜鳥新兵。萬幸車臣人的那幾輛裝甲車被他們擊毀了,但這樣下去損失恐怕會很大。」
「要不要幫幫他們?」魯斯蘭側頭問道。「我們的高度不夠,去隔壁吧。」卡爾普隊長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歐普亞,吸引火力。」
「交給我吧!」
來的路上負責駕駛步戰車的士兵說完,便已經匍匐著爬進了放置有榴彈發射器的房間。
與此同時,爆破手雷茲裡已經用他隨身攜帶的電鑽,在樓梯口的地板上鑽出了三侗眼,用膨脹螺絲固定了一個穿著垂降繩的定滑輪。
不等甩下去的繩子落地,雷茲裡已經抱著兩根繩子滑了下去,隨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跟穿過滑輪的繩子一頭拴在了被炸塌的樓梯扶手上。
他這邊前腳揚手示意,衛燃和費申克便先後攥著繩子垂下去占據了有利的地形。
等到魯斯蘭副隊長下來,立刻帶著他們沿著已經探索過的一樓樓道朝著隔壁那棟五層建築探索。
而在隊伍的最末尾,仍在三樓的駕駛員歐普亞將一根連接著鐵絲的釘子小心的砸進了木質門框裡,隨後從懷裡摸出一瓶柴油澆在門框上用打火機點燃。不等火苗徹底躥起來,他便抄起那隻還沒巴掌大的小奶貓塞進懷裡,順著繩子滑下了一樓,等他雙腳觸地,雷茲裡也砍斷了繩子用力一扯,一邊跑著追上前麵的人,一邊收起了那根垂降聲,任由身邊的歐普亞幫忙將其塞進了背包裡。
樓道的儘頭,衝在最前麵的衛燃再一次借著背包的掩護取出了剪線鉗,輕而易舉的剪開了滿是彈孔的鐵門上的掛鎖。
等他後撤讓開位置,費申克立刻拉開了鐵門,而趴在樓道中央地板上的機槍手塞爾吉也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萬幸,外麵並沒有敵人,但對麵那棟樓的側麵,也根本沒有用於出入的大門,而這個僅有不到兩米寬的巷子一頭,也已經被燒毀的汽車殘骸和砸落在上麵的建築殘骸遮擋的嚴嚴實實。
卡爾普隊長伸手指了個方向,魯斯蘭立刻帶隊跑向了隔壁那棟樓的陰麵。
「嗒嗒嗒!」
就在他們跑出去的同時,遠處也打來了一串點射,在門口的石磚地麵上留下了一團團的白煙邪,在門口口口吃地回上自下,四四的口唇。
「砰!砰!砰!」
狙擊手列瓦立刻朝著打來子彈的方向連續扣動了扳機,緊接著,彈藥兵艾格尼也拱起背任由塞爾吉將他的k機槍的兩腳架搭在身上,朝著路對麵的樓上扣動扳機打出了一段段的長點射。
趁著他們相互配合著壓製敵人的功夫,最先衝出去的人也占據了有利地形,而後麵的人也跟著跑出來衝向了隔壁的建築。
幾乎就在最後一個人躲到建築陰影裡的同時,他們之前藏身的建築殘骸三層,隨著火焰的燃燒,那顆原本僅僅隻是淺淺的釘在門框上的小釘子也因為門框碳化而在拉力的扯動下脫落,與它相連的鐵絲另一端拴著的兩塊磚頭也猛的墜地。
在這巨大的力道扯動下,那具槍口被卡在射擊孔裡的烈焰榴彈發射器也被拴在扳機上的繩子扯動,一發挨著一發「通喧通」的朝著對麵建築打出了威力驚人的榴彈!
每次發射,每當上揚的槍口被射擊孔頂住的時候,下一發炮彈便順勢搭在了更高一層的樓上,而槍口因為後坐力而無序晃動,也讓對麵那棟樓的
各個樓層隨機的挨上了一發發榴彈。
這些根本猜不到下一發會打到哪裡的榴彈完全就是跳到腳麵上的癩蛤蟆,一時間,原本正朝著衛燃等人開火的那些敵人立刻被吸引了火力,無論是火箭彈還是機槍都朝著那棟三層建築招呼了過去。那棟建築也被猛烈的火力削掉了上麵的一層。
而趁此機會,衛燃等人也已經找到了這棟五層建築的入口。
根本沒在一樓和二樓浪費時間,眾人沿著滿地狼藉和塵土的樓梯快步爬向了三樓。而走在最後的雷茲裡,也動作極快的在樓梯間布置了一個用手榴彈和隔壁撿來的rg火箭彈製作的詭雷。
爬上三樓聽了聽動靜,卡爾普隊長朝著魯斯蘭比了個手勢,後者立刻帶著通訊兵瓦斯裡和副射手雅科夫,以及醫療兵伊萬和彈藥兵艾格尼進入了三樓。至於剩下的人,則相互掩護著爬上了四樓。
還沒等從樓梯間出來,衛燃便聞到了摻雜著塵土和硝煙中的二手煙氣味,同時,從四樓傳進樓梯間的槍聲也格外的清晰。
在卡爾普的示意下,爆破手雷茲裡和火力最強的機槍手塞爾也守住了通往頂樓五層和樓下三層的樓梯,其餘幾人則相互掩護著進入了四層。
「嗒嗒!」
衛燃在看到一個房間走出個人影的瞬間便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可等到那個胸口和眉心先後中槍的人倒地,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敵人竟然是個女人。
根本來不及停頓更來不及多想,僅剩的五個人相互掩護著,循著槍聲解決著那些躲在房間裡,隔著射擊孔朝著下麵的俄軍士兵開火的敵人。
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清理下去,衛燃也發現了一些規律——這層樓凡的有敵人的房間裡,基本上都是四人一組。
這些小組裡除了一個狙擊手和一個機槍手之外,還搭配有一個幾乎同樣穿著蘇軍製服,但胳膊上卻裹著白色布條作為敵我識彆的車臣老兵,這些老兵基本人手一支rg和一支型號各異的蘇製手槍。
至於四人小組裡剩下的一個雖然明顯也是車臣人,但卻隻是平民打扮,而且看著體格都很壯實的彈藥兵。
不約而同的,在清理完四樓的最後一個房間之前,眾人的右邊胳膊上都係上了一塊在衛燃看來無比晦氣的白布條,同時也繳獲了幾台更加先進的對講機。
「狙擊手和機槍手基本上都是傭兵」
列瓦扯掉一具屍體臉上的圍巾,這個狙擊手是個剃著寸頭的紅發白種女人,她的脖子上還紋著一個船舵。
再看看旁邊那個同樣膚色的機槍手,他的脖子上紋著的,是個纏住脖子兩圈的鎖鏈和一個船錨。顯而易見,這是一對兒過來掙外快的野鴛鴦。
「而且我們的無線電已經被監聽了,這場戰鬥看來不會太樂觀。」
卡爾普隊長聽著繳獲來的摩托羅拉對講機裡傳出來的友軍呼叫,無奈的按下肩頭的對講機,「喪鐘,找到了嗎?」
「找到了」魯斯蘭簡短的答道。
「原地堅守,關閉無線電。」卡爾普隊長發布了新的命令。
「喪鐘收到」帶著刺啦啦噪音的對講機裡傳出了魯斯蘭的回應。
「喪鐘?」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默默的關閉了掛在肩頭的對講機,順手將剛剛從敵人屍體身上翻出來的幾盒9毫米手揣進了兜裡。
「維克多,通知雷茲裡隨時準備炸掉上行樓梯,另外讓塞爾吉去幫魯斯蘭守住入口,順便讓通訊兵來見我。其餘人做好狙殺準備,讓我們幫幫樓下的那些可憐菜鳥。」
隨著命令下達,衛燃扭頭跑向了樓梯間,將卡爾普隊長的命令傳達給了塞爾吉。
聞言,機槍手塞爾吉立刻拎著他
的機槍下樓,片刻之後,雷茲裡也一手拎著武器,一手拎著尚未來得及收起來的那根半米長的鑽頭跑了上來。
「這裡交給我吧!」
雷茲裡將鑽頭送進腰間的皮套,趁著衛燃沒走,又掏出一個定向雷用電鑽固定在了牆壁上,幾乎前後腳,通訊兵瓦斯裡也拎著槍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