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坦卡推開車門指著麵積略大一些的那棟建築說道,“每年的春天,我們都會通過真空管道係統收集糖楓樹的樹汁,將它們運到這裡進行提純和灌裝。我們身後的那棟建築是辦公室、農機倉庫以及臨時工人的宿舍。”
“對麵呢?”
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穗穗在聽完了安菲亞的翻譯之後,指著河對岸那片看著格外熱鬨的空地直接用英語問道。
“那裡是一個房車露營地”
離著更近一些的坦圖直接用英語答道,“我們共同擁有作為土地邊界的河流使用權。但我們的土地麵積要比他們的大多了,而且我們還擁有礦產開采權。”
“所以這片農場隻有這麼兩棟建築,剩下的全都是額楓樹?”蔻蔻失望的問道,這一眼看過去,除了森林裡錯綜複雜的小徑之外,根本沒有她以為的農田和牧草以及耕地。
“還有一片法律禁止砍伐的紅杉”
塔坦卡說道這裡故意頓了頓,這才指著農場阿不,或許該用森林來稱呼更準確一些,總之,他手指著這片土地更深處的方向說道,“在農場的最中央有一片空地,多米尼克先生在那裡建造了一座獵人小屋,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去那看看。”
“但是這片森林裡有狼和駝鹿,我們的鐵絲網圍欄根本攔不住它們,所以你們最好能帶上武器。”
坦圖說話的同時,已經掀開了她駕駛的那輛車子的後備箱。這輛車的後備箱裡完全就是個訂製的槍櫃,裡麵除了各種樣式的手槍之外,還有各種款式的民用獵槍。
甚至,衛燃還在裡麵看到了一排明顯偏向於實用的印第安斧子,以及美式獵弓和一大筒的弓箭。
“這些我們都能隨便用嗎?”穗穗立刻來了興致,想都不想的從裡麵拿出了一支轉輪手槍。
“當然”坦圖格外康慨的說道,“隻要你們離開的時候記得還給我就行。”
“我用這個吧”
根本不缺武器的衛燃取了一張黑色的獵弓,接著又拿了一個箭筒背在了肩上。這玩意他雖然不會用,但這看起來可比熱武器有意思多了。
“不要空放”坦圖渾不在意的囑咐了一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同時任由卡堅卡姐妹各自取走了一把霰彈槍和一條牛皮子彈帶。
倒是蔻蔻,這姑娘竟然挑挑揀揀的取了一把斧頭、一大一小兩把獵刀,格外熟練的將其掛在了腰上。
“你不拿一支槍嗎?”穗穗忍不住問道。
“不用的”
蔻蔻搖搖頭,“你們都拿了那麼多武器了,如果這都殺不死襲擊我們的猛獸,我就算拿了也沒什麼用。”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塔坦卡不見掩飾的誇讚了一句,同時也用鑰匙打開了車庫的卷簾門,指著裡麵整齊停放的四輪摩托說道,“鑰匙都在上麵,電瓶是我前天才裝上的,等下讓坦圖走在前麵,我們先去那座獵人小屋看看怎麼樣?”
“我沒意見”蔻蔻第一個回應道。
這片土地的主人都沒意見,衛燃等人自然不會有意見。見狀,坦圖立刻從車裡拿上一支帶有瞄準鏡的獵槍,隨後駕駛著一輛大紅色的四輪摩托呼嘯著衝出了車庫。
“你要和我乘一輛車嗎?”裝模作樣背著弓箭和箭筒的衛燃等著卡堅卡姐妹先出發之後,這才朝著穗穗發出了邀請。
“我要自己試試!”
穗穗話音未落,已經和她的富婆朋友各自跨上了一輛四輪摩托,不分先後的跟了上去。見狀,衛燃也隨便騎上一輛摩托不緊不慢的跟在了身後。
等他們這一行人走遠,留在最後的塔坦卡不慌不忙的背上一把泵動式霰彈槍,然後將兩輛車子都開進車庫鎖死了卷簾門,最後甚至連緊挨著公路的鐵絲網大門都鎖上,這才慢悠悠的駕駛著一輛四輪摩托跟了上去。
相比他這邊的漫不經心習以為常,走在前麵的衛燃等人此時的感受可就要新鮮多了。
這一路走來,不到兩米寬的小徑兩側全都是一顆顆胸徑少說也得有三四十厘米的高大糖楓樹。
在這些糖楓樹的樹乾上,還掛著一個個塑料牌子,其上不但標注著意義不明的編號,還有一個手寫上去的時間。
而在樹乾的下麵,也乾淨的根本不像是原始森林,甚至在個彆位置,還用碎石子鋪設出了一個個並不算大的空地,那空地上,則是一個個不到半米高的水泥台子,個彆台子上,還放著個估計容積最多也就一噸的不鏽鋼水罐。
“塔坦卡先生,那些水罐是做什麼用的?”衛燃稍稍降低了車速,朝跟在身後的老家夥問道。
“收集楓樹汁用的”
塔坦卡指了指周圍,大聲介紹道,“春天的時候,我們會在每棵樹上打個鉛筆粗的小孔,然後連上真空輸送管,那些水管最後都會彙集到那些水罐裡。
每當水罐快被裝滿的時候,工人就會駕駛著水罐車把裡麵的樹汁運到剛剛的製糖廠。那是一份非常辛苦的工作,每年我們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但我們要采集幾萬棵樹的樹汁。”
“聽起來就很辛苦”衛燃沒腦子的附和道。
“但是也很甜蜜”塔坦卡憨厚的笑了笑,“因為樹齡夠久,我們這裡生產的楓糖也是品質最好的。”
聞言,衛燃笑了笑算是回應,稍稍加快了速度,追上了跑在前麵的穗穗。
短短不過一公裡的距離,當眾人相繼停下騎著的摩托車的時候,正前方也出現了一小片植被稀疏的林間空地。
也正是借著這片空地,大家也看到了遠處生長著一片鶴立雞群的紅杉樹。
而在更近一些的位置,在一顆高大的糖楓樹旁邊,便是一座極具美式鄉村風格的原木小屋。
“就是這裡了”
坦圖說話間已經熄滅了四輪摩托,隨後從腰間的槍套裡拔出手槍,對準頭頂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遠處的樹上飛起一群不知名的小鳥,更遠處那條最多算是池塘的水麵上,也飛起了兩隻嘎嘎亂叫的野鴨子。
“砰砰!”
卡堅卡姐妹不分先後的朝著那兩隻野鴨子扣動了扳機,輕而易舉的將其打了下來,隨後眼巴巴的看著穗穗和衛燃二人。
“懂!”穗穗拍了拍腦門,“晚上啤酒鴨管夠!”
聞言,仍舊騎在摩托上的卡堅卡姐妹立刻擊掌相慶,隨後一個騎車衝向了與那片湖泊相連的小溪,借口尋找鴨子勘察著周圍的情況,另一個則留在了穗穗的身邊繼續充當著翻譯。
“她們的槍法可真好”
坦圖詫異的讚歎了一句,這才從她的腿包裡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木屋的房門,同時不忘解釋道,“請進來吧,幾天前我和爸爸才打掃過這裡,這座木屋最早是我祖父的房子,在這片土地被多米尼克先生買下來之後,我的祖父依舊住在這裡,並且幫著他管理這片土地。”
“在我的父親去世之後,多米尼克先生就讓我接手了這份管理工作。”塔坦卡一臉懷念的回憶道,“後來我成了多米尼克先生的保鏢和司機,他非常喜歡看我表演飛斧,我最成功的一次,曾經用飛斧砍死了一隻正在奔跑的浣熊。”
“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嗎?”蔻蔻說著,已經解下了掛在腰間的斧頭遞給了塔坦卡。
“當然!”
塔坦卡笑著接過斧子,根本不做猶豫便掄圓了胳膊丟了出去。
“咄!”
在一聲輕響中,那把打著轉飛出去的斧頭準確的釘在了遠處一顆糖楓樹掛著的塑料牌子上。
“呼!厲害!”
這一斧頭飛出去,不管衛燃還是穗穗又或者蔻蔻,全都大呼小叫的開始鼓掌,甚至就連留下來充當翻譯的安菲亞都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我的飛斧是和我的爸爸學的”塔坦卡示意眾人一邊往木屋裡走一邊說道,“他才是真正的大師。”
“你的爸爸是個軍人嗎?”最先走進房間的蔻蔻看著掛在牆壁上的那些相框詫異的問道。
雖然這裡是多米尼克先生的土地,但這座木屋裡掛著的那些相框裡,卻沒有一張和他有關,反而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個穿著二戰美國海軍製服的士兵。
比較特殊的是,這個長相偏向亞裔的士兵腰間就彆著一把印第安斧子,而他身上的製服,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徽章標誌。
“對”
塔坦卡攤攤手,“但是他可從來都沒和我們說過他服役時的事情,就連這些照片,還是多米尼克先生最後一次來這裡,並且要求我們翻新重建木屋的時候意外發現的。”
說到這裡,塔坦卡攤攤手,“我們在和多米尼克先生商量過後,把這些照片都掛在了這裡,如果你們覺得”
“不不不,就掛在這裡吧!”
蔻蔻趕緊說道,“不用移動它們,我隻是好奇,並不是想把這些珍貴的相框清理出去。”
“閣樓裡還有些我父親留下的東西”塔坦卡指了指樓上,渾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們可以在這裡住幾天嗎?”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穗穗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
塔坦卡換上了英語,“如果你們打算在這裡玩幾天,等下我就把提前準備的蔬菜水果和肉送上來,另外,讓坦圖也留下陪著你們吧,她對這裡和我一樣熟悉,而且她是個非常優秀的獵人,起碼能保證你們不會被野生動物傷到。”
“那就麻煩你們了”
穗穗客氣的道了聲謝,隻不過看她那嘰裡咕嚕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這小丫頭恐怕又在琢磨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