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可以幫他重新買一張稍晚點出發的機票。同樣,他也需要儘快核實一下相冊底片等等情況。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他什麼時候能把相冊和底片拿出來進行交易。”
等安菲亞翻譯完,盧克卻果斷的搖了搖頭,“我今天晚上必須搭乘預定的航班離開,其次,如果你們願意給我個聯係方式的話,我在核實過之後,會立刻聯係你們。
最後,如果想看到相冊的實物,隻能去澳大利亞北部的達爾文港,或者巴布亞新幾內亞的莫爾茲比港。”
“給他個聯係方式”
衛燃打了個響指,神色如常的說道,“等你核實過之後給我個消息,然後我再考慮要不要買下相冊和對應的底片,還有,找一輛車子送他去機場吧。”
“好的老板”
安菲亞說完,劃上英語將其翻譯給了忙著拆帳篷的盧克,而衛燃則打開院門走進了院子,一把抱住了人力而起的狗子貝利亞,安撫著這個不斷嗚咽的大塊頭。
等到好心的貝利亞用口水幫他仔細洗了一把接風洗塵的臉,一輛繪製著紅黑荊棘圖桉的麵包車也從隔壁的圖書館停車場開到了胡同口,拉上用登山包裝著所有家當的盧克,呼嘯著開往了城外機場的方向。
“網絡上查不到圖書館的聯係信息?”一直在院門口等著的衛燃等安菲亞將裝甲皮卡開進院子之後問道。
“能查到”
推開車門的安菲亞毫不猶豫的答道,“無論是時光圖書館還是你的時光工作室,無論電話、傳真還是郵箱,都是在網絡上能查到的公開資料。我甚至在差不多一年前,還分彆給時光工作室以及時光圖書館製作了網站。”
“他那張優盤裡的照片沒辦法拷貝”
衛燃一邊從車子裡將自己的行李拎下去一邊饒有興致的猜測道,“這個叫盧克的家夥很謹慎,看來他連翻拍的照片都不希望我得到,所以才謹慎的選擇親自過來。”
安菲亞點點頭,“這個家夥不住酒店恐怕也是因為不想泄漏自己的身份信息,總的來說他非常的謹慎,但是用的方法實在是有些幼稚。”
“彆拿你的標準要求普通人”衛燃笑著說道,“我這邊沒有事情了,那些孩子就麻煩你們姐妹了。”
“放心吧”
安菲亞將自己的行李箱推給了衛燃,隨後拎著她的筆記本一邊往隔壁圖書館的辦公室走一邊說道,“我要去為阿芙樂爾姐姐工作了,等盧克先生有消息之後我會轉告你的。”
“辛苦你了”
衛燃接過對方的行李,在繞著自己撒歡的貝利亞的簇擁下,獨自走進了被空調吹的陰涼舒爽的一樓大廳。
隨意的將兩人的行李找了個地方放下,他在一番思索之後,卻打給了遠在伏爾加格勒的阿曆克塞教授,央求著對方幫忙給自己弄一把收藏級品相的二戰德國傘兵重力刀。
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阿曆克塞教授,甚至這個老家夥根本就沒過腦子,便拍著胸脯保證今天下班的時候,就先在亞曆山大先生的私人博物館裡借調一把庫存拿著用。
有了這便宜老丈人的承諾,衛燃頓時鬆了口氣。這傘兵刀自然是送給菲猴國的那個神秘女人佳雅的小禮物。
這麼一把刀自然算不上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但衛燃卻也清楚,對方同樣不會看重禮物本身,但如果自己連這麼小的承諾都做不到,自然也就彆想著能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了。
當然,如果想給對方留下個更好的印象,這禮物倒是有更好的選擇。
念及於此,他也起身帶著左右的狗子貝利亞走進一樓的儲藏室,鎖死了房門一頓檢查之後,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食盒,將放在裡麵的那尊沉甸甸的媽祖金鑄像取了出來。
找了塊乾淨的毛巾蘸上清水一番仔細的擦拭,衛燃也有了新的發現。
在這尊黃金鑄像的海浪造型底座的一個浪花的縫隙處,還額外凋刻著兩個也就綠豆大的小字——陳七
陳七?陳七是誰?衛燃將這金鑄像擺在桌子上,拿起手機便是一頓搜索。
“電影男主角?電影女主角?”
衛燃看著搜索出來的結果搖了搖頭,顯而易見,沒有哪個二逼會給電影裡的角色弄這麼個誇張的金鑄像。
思來想去也沒個靠譜的猜測,他索性將這尊媽祖像擺在了角落的一個展架上,並且額外往上蓋了一塊乾淨的毛巾,算是擋住了那晃瞎眼睛的金光。
這尊媽祖像的來曆他並不好奇,但他卻知道,這玩意兒可是個專業對口兒的好禮物,必要的時候,隻要把這尊鑄像當作禮物送給那位佳雅,對方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禮物,也不會拒絕幫忙的。
事先給那個溫婉的旗袍女人安排好了第二份禮物,他卻又取出了最新得到的防毒麵具挎包,從裡麵取出了那個裝滿了茉莉花種子的罐頭瓶小心翼翼的擰開,往桌子上那塊仍舊殘存著海倫島的細沙的毛巾上倒了十幾顆種子。
重新收好了防毒麵具包和食盒,衛燃邁步走出房間,將這些種子種在了窗外的花圃裡,期待著這些種子能有一天成功的發芽長大,重新開出漂亮的白色花朵。
與此同時,美國弗吉尼亞州阿靈頓國家公墓,也在眾多記者的見證下,為約翰斯頓號的埃文斯艦長、斯特林副艦長以及水手駝鹿舉行了莊嚴肅穆的下葬儀式。
再一次經受了一輪采訪的法國富婆蔻蔻在女管家坦圖的陪伴下,耐心的等到了儀式結束,等到了所有人離開之後,這才脫下手上的黑色蕾絲手套,接過了坦圖從包裡取出來的一個僅有食指大小的玻璃試管。
這根試管還是在哈爾西號驅逐艦上的時候,衛燃離開之前私下交給她,並且拜托她將裡麵的種子種在埃文斯三人的墓前的,對於這件小事,蔻蔻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左右看了看,她又接過了坦圖從包裡取出來的一把小號花鏟,輕輕在埃文斯艦長墓碑旁的草坪上掘開一條不過十厘米深的縫隙,小心翼翼的往裡麵抖落了幾顆渾圓飽滿的茉莉花種子,隨後又用花鏟仔細的拍打平整,直至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如法炮製的分彆在斯特林和水手駝鹿的墓碑旁將剩下的茉莉花種子也種了下去。
一切忙完,蔻蔻起身和自己的管家坦圖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接過對方手裡的小包,將花鏟塞進去,並且重新戴上了黑色的蕾絲手套。
坦圖也將拿在手裡的三個楓葉造型的玻璃瓶子,仔細的擺在了三座墓碑前擠的滿滿當當的花束裡。
最後,這倆人對視了一眼,動作一致的脫帽致意之後,轉身最後離開了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墓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