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亞不等對方的癡心妄想說出口,更沒有立刻進行翻譯,便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我見過”克裡斯接過了話題,“我曾經接受盧克的邀請參加了一次不成功的拍賣。”
和碧昂斯對視了一眼,克裡斯繼續說道,“盧克邀請了我和另外幾個意向買家”
“幾個?”安菲亞追問道。
“唔五不,六個”
克裡斯想了想說道,“或許是七個,對,就是七個!那裡麵有三個白人,我敢肯定,他們都是澳大利亞人,他們的口音非常明顯。另外四個人都是亞裔,我隻記得裡麵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另外兩個人我沒印象了,隻記得是男人。”
“那次拍賣沒有結果嗎?”安菲亞一邊敲打著平板電腦的屏幕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沒有”
克裡斯攤攤手,“他們進行了激烈的競價,但是最高的出價也僅僅隻有不到五萬美元,然後盧克說,維克多先生願意出十萬美元的高價買下那本相冊,但他希望得到一個更高的出價。
就像我剛剛說的,就在我們忙著籌集資金的時候,盧克卻已經死了。”
“老板,是這樣的。”
安菲亞換上俄語,開始了精簡之後的翻譯,而衛燃在對方翻譯的同時,也暗暗思索著這裡麵的潛在信息。
顯而易見,即便相冊裡那架飛機殘骸和拍攝地點在克裡斯和碧昂斯這倆妖怪的眼裡確實價值十萬美元,而且照片背後或許確實有什麼有意思的線索。
但其餘的那些買家,卻很有可能並不是衝著那什麼拳運動者的飛機殘骸去的。
而這一切的前提,卻是建立在,眼前這倆彆致人兒說的是真話的份兒上。
再看看對麵隔著一張桌子的那倆彆致貨,衛燃暗自搖了搖頭,就這倆神神叨叨的彆致貨性格或許極端,但臉上的美式愚蠢卻也濃鬱的很。
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倆沒說真話,那他們的演技之高,恐怕連隔壁的那位總統都要翹起大拇指喊一聲地道了。
“老板,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翻譯完的安菲亞低聲問道。
“格列瓦,先幫忙他們倆安排個離我們這裡比較遠的酒店怎麼樣?”
“沒問題”
格列瓦拍著胸脯應承下來,“就在火車站附近的那一家吧,那裡條件還不錯,而且都是我們的人。”
“和她們說”
衛燃看向安菲亞,示意對方跟著自己走出辦公室,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和她們再次申明我並沒有買下那本相冊,也根本不知道那架飛機殘骸在什麼地方,對那位飛行員也沒有任何的了解。但是如果我能找到那本相冊,並不介意和她們交易。
另外讓她們留下個聯係方式,順便告訴她們,如果下次來時光圖書館不想被扒光了衣服掛在紅綠燈上,就穿的像個正常人一樣。
最後,等下你和阿芙樂爾提一提這倆怪物,讓她問問富婆蔻蔻有沒有興趣資助一下這個什麼埃爾哈特組織,”
“資助她們?”安菲亞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資助她們做什麼?”
“這種腦殘組織的核心是什麼?”衛燃停下腳步笑眯眯的問道。
“爭取女”
“是造成意識形態的割裂”
衛燃笑著糾正道,“黑人、白人,異性戀、同性戀,男性、女性等等等等,最終目的不過是製造階級矛盾,破壞團結,便於資本家割韭菜罷了。安菲亞,女人的權利從來不需要向男人爭取,而是和男人一起,合力打破階級壓迫爭取來的。”
“所以”
“既然這個組織在美國,我們為什麼不幫幫她們呢?”
衛燃示意安菲亞湊近了些,貼著對方的耳朵說道,“海拉的姑娘們不是想顛覆美國嗎?另外,如果富婆蔻蔻能成為這個組織的資助者,對於她也是個不錯的助益。”
聞言,安菲亞眼前一亮,用摻雜了漢語的俄語舉一反三的說道,“我明白了!就像你和阿芙樂爾姐姐經常說的要培養敵方聖母一樣!”
“去吧”
衛燃擺擺手,施施然的走下了樓梯。至於那張相片裡的什麼飛機殘骸,什麼飛行員,他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相比之下,他更關注謀殺了盧克的人,到底在其餘的照片裡發現了什麼秘密。
等他返回圖書館重新坐在卡爾普等人的專屬桌位上的時候,安菲亞也格外熱情客氣的轉告了衛燃剛剛的表態、承諾以及警告,並且留下了克裡斯和碧昂斯二人的聯係方式。
等這姑娘腳步匆匆的去找穗穗的時候,格列瓦也讓他的小弟們將克裡斯和碧昂斯“客氣”的送進了一輛開往火車站方向的麵包車裡。
“你們幾個”
二樓的辦公室裡,混混頭子格列瓦一臉晦氣的指了指克裡斯二人剛剛做過的沙發,“把這張沙發丟出去,桌子和她們用過的杯子也丟掉,然後大家一起仔細的洗洗手,再把辦公室好好打掃一下。”
“老大,要不要噴一些消毒水?”一個手裡拿著電擊器的小太妹湊上來問道。
“確實要噴一些消毒水”
格列瓦咧咧嘴,一邊往樓下走一邊抱怨道,“該死的,我被那個克裡斯惡心到了,你們好好工作,我要去找幾個烏可爛小天使撫慰一下受傷的心靈和我美麗的大眼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