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這天下午,幾乎就在佳雅登上輾轉飛往菲猴國的航班同時,安菲亞也將艾格準備第二天一早,獨自從法國飛回喀山所搭乘的航班信息發給了衛燃,並且表示到時候她會親自將艾格送進候機室。
至於獨自飛回來的艾格會不會逃跑等等,無論衛燃還是安菲亞,卻都不擔心,現如今陸欣妲在家裡做客,艾格彆說不會跑,他就算是爬也會以最快的速度爬回來。
另一方麵,通過這一下午的閒聊,陸欣妲也總算是不再那麼拘謹,甚至為了轉移這個姑娘的注意力,讓她在艾格回來之前暫時忘記弟弟妹妹身亡的噩耗,衛燃還請她做翻譯,邀請薩曼莎給自己進行了一次關於最近運勢的部落占卜。
衛燃對這種封建迷信自然是看熱鬨的心思居多,但那位薩曼莎倒是格外的認真,而在一番近乎跳大神似的施法念咒之後,根據陸欣妲的翻譯,薩曼莎的占卜結果卻是,衛燃最近的運氣不錯,將會收獲很多的獵物。
收獲獵物?
本就是為了增進關係的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他又不是季馬或者格列瓦、鐘震、秦二世這樣的人渣,更不像季馬以前那樣是個獵人,他哪來的什麼獵物?
好在,薩曼莎的占卜結果裡還有個“運氣不錯”的結果,所以即便衛燃並不相信什麼占卜,但對方吉祥話都說了,總要客氣幾句。
也正是他的這幾句表情真摯的客氣,部落巫師薩曼莎似乎也感覺到了衛燃對她們部落文化以及她本人職業的尊重,所以那張帶有神秘刺青花紋的臉上,也總算是浮現出了笑容。
借此機會,衛燃也找因為弟弟妹妹身亡而情緒低落的陸欣妲請教了幾句部落土語。
經過衛燃如此一番溝通互動,等到三人一狗吃完了晚餐,陸欣妲和艾格又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轉達了弟弟妹妹的噩耗之後,雙方之間也終於算是打消了一部分的隔閡與陌生感。
晚上八點,本就舟車勞頓的陸欣妲和薩曼莎早早的回房間休息,衛燃也帶著貝利亞和那本相冊,趕到了圖書館地下室的暗房裡,準備將暫時還不屬於自己的那本相冊裡的底片掃描成電子版,順便再衝印出來幾張照片。
自從得到金屬本子的這幾年來,衛燃衝印底片照片的技術也是愈發的純熟,僅僅40張底片自然是不會浪費多少時間。
不止他,就連狗子貝利亞,也早已習慣了這份工作,所以每次衛燃走進暗房的時候,這個大塊頭便會叼著它的磨牙棒,老老實實的趴在暗房的門外耐心的等著。
然而,這次衛燃剛剛將底片掃描成了電子檔,門外的狗子貝利亞卻發出了警惕性的嗚咽,與此同時,掃描儀和暗房裡的台式電腦,也因為電力中斷停止了運轉,就連這間沒有窗戶的暗房,也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快步走到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衛燃小心的拉開了房門,將狗子貝利亞給拽了進來。
與此同時,安菲亞安裝的監控設備,也通過手機發來了電力中斷的警告。
摸了摸貝利亞毛茸茸的腦袋,安撫著它趴下來,衛燃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
離著近了,他也聽到了門外隱約穿進來的撬鎖的聲音,不過衛燃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嘲諷之色。
那地下室的入口大門可是用高密度鋼筋和高標號混凝土澆築出來的防爆門,而且那上麵的鎖眼和電子鎖其實完全就是擺設,如果不知道開啟方法,外麵的人就算是把鎖眼掏空了也彆想打開這道門。
當然,他也不得不考慮隔壁彆墅三樓已經休息的陸欣妲和薩曼莎的生命安全。
應該在地下室裡儲備些武器的
衛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先將手機調成靜音連上藍牙,接著又給格列瓦打了一通電話,並在對方接通之後,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閉著一隻眼將手機屏幕調整到最亮並且隨機找了個給貝利亞和兩隻大耳朵狐狸拍的小視頻開始了無聲播放,他這才將其放在了地下室儘頭的暗房對麵,那個放著各種投幣遊戲機的房間裡擺著的台球桌子上,並且在離開之後虛掩住了房門,隻留下了一條不足十厘米寬,勉強透出光的縫隙。
做好了準備,他這才躲在地下室入口的門後,輕輕按動了防爆門上的開門按鈕。
隨著電路接通,防爆門內側的兩塊電瓶開始供電,驅動著馬達“卡噠”一聲打開了門鎖。
“打開了”
自動彈開的門縫外麵,一個男人用帶著驚喜的英語念叨了一句,隨後小心的推開了足有十多厘米厚的防爆門,卻全然不知道,此時門後竟然掛著個穿著黑色正裝的曆史學者。
很快,一連三個人影小心翼翼的摸了進來,並且一眼便注意到了儘頭房間裡的微光。
幾乎下意識的,為首的兩個人便舉起了手裡拿著的武器,而最後那個,則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準備關上厚重的防爆門。
而他關門的動作,也讓衛燃知道,此時門外肯定是沒有其他人了,否則的話對方根本不會想著把門關上。
得益於身上這套黑色西服的掩護,衛燃在從防爆門上下來之前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卡噠!”
幾乎就在防盜門被關上的同時,衛燃也一個飛撲,借著對方頭上戴著的夜視儀邊緣露出的綠色微光指引,雙手用力在這人的兩側耳後各自砍了一手刀。
不等這個被他打暈的人到底,更不等他手裡握著的武器落地,衛燃的右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脖領,同時他的左手手中也出現了一把ost38型無聲轉輪手槍。
“嗒嗒!”
連續兩聲槍響,前麵那個正準備躲在麻將桌邊上進行掩護的男人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番動靜之下,前麵那個快要摸到遊戲房門口的人也下意識的回頭舉起了武器。
然而,還沒等他在夜視儀裡找到躲在同伴身後的衛燃,他的身體側麵的暗房裡,卻衝出了一隻壯的像小牛犢子一樣的高加索犬!
鬼知道是誰給這狗子立下的咬人之前不許發出聲音的規矩,總之等這個即將開槍的人影在聽到“咯吱”一聲脆響的時候,他的手腕處也傳來了一陣劇痛。
緊跟著,他整個人便在巨力的撕扯之下,被拽了一個趔趄,他手裡那支擰著消音器,消音器上還插著手膠的瓦爾特22手槍,也在被擊發之前,打著轉,帶著血被甩到了麻將桌的底下。
“鐺!”
在貝利亞的撕扯拖拽之下,這人頭上戴著的夜視儀以及鼻子不分先後的和桌子腿來了個過於親密的接觸。
直到這個時候,這人才發出了一聲慘叫,但在這之前,貝利亞卻已經鬆開了那隻快要被它咬斷的手,轉頭咬住另一隻已經快要摸到胸前那把匕首的手上。
又是“咯吱”一聲脆響,這個倒黴鬼總算反應過來,這聲音是那隻猛獸的牙齒鑿刻在自己的骨骼上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但此時,他能做的,卻隻剩下了慘叫!
“貝利亞”
衛燃輕輕的喊了一聲,得到信號,貝利亞離開鬆開了今天晚上第二隻被自己咬穿的手腕,轉而張嘴輕輕咬住了這人的脖子,同時,它也翻著一對烏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瞅著衛燃,期待著他能發出信號,讓自己像咬死小野豬似的狠狠來上一口,然後將這個主動送上門的獵物送進烤箱裡。
衛燃可不知道貝利亞內心的打算,他此時已經取出手電筒打開,對準了剛剛被自己用槍命中的第二個人,並且輕而易舉的在對方的左胳膊和右邊的肩膀處找到了中槍點。
舉著槍走過去踢開對方摔落的手槍,衛燃卻皺起了眉頭。
剛剛他是衝著腦袋和後心打過去的,但畢竟這地下室裡黑燈瞎火的,他唯一的參照物也僅僅隻是對方臉上夜視儀透出的微光,所以這兩槍打偏了倒也正常,而且這傷勢,一時半刻的也根本就死不了。
隻不過,這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使用的武器,卻讓他格外的在意。因為無論他還是剛被自己打暈的人,以及此時被貝利亞含住了脖子的那個倒黴鬼。
這三個人除了沒戴摩托車頭盔,除了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腰靴子之外,和千葉戈男發布“宣言”時的打扮可謂一模一樣。
略作思索,衛燃彎腰在這人的脖頸處用力一按讓他失去了意識,接著又捏開了他的手肘和下巴關節。
依法炮製解除了被自己打暈的那個人的反抗能力,他這才走到那個連慘叫都不敢的倒黴蛋身旁,先讓滿嘴鮮血的貝利亞鬆開並且幫它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受傷,這才找來兩根捆紮帶幫對方綁住傷口勉強是算是止住了血,隨後又卸開了他的下巴關節。
“好孩子,在這裡看著他們,不許吃生肉。”
衛燃用袖子幫狗子貝利亞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隨後彎腰撿起了一支22手槍,接著又從這三人的身上,搜刮了幾個彈匣彆在了腰帶上。
最後撿起一個夜視儀扣在臉上,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在夜視儀綠油油的視野中,圖書館的這個院子裡並沒有人。但圖書館裡麵,以及穗穗的辦公室裡,卻時不時有影影綽綽的微弱光亮閃動。
再看看隔壁的彆墅,此時一樓同樣有亮光不斷閃動著。沒敢耽擱時間,衛燃鎖死了地下室入口,借著建築的陰影,快步跑到了彆墅的落地窗外。
隔著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正有兩個人在一樓充當排麵的書架上翻來翻去,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正坐在安菲亞的電腦前尋找著什麼。
而在儲藏間的門口,已經有個和千葉戈男同款扮相的人,將那尊金質媽祖娘娘像搬出來。
耐心的等這人媽祖娘娘放在長桌上,並且等另外三個人圍過去看熱鬨,衛燃這才攀著排水管先爬上了二樓的客廳,接著又趁著在二樓搜刮的那兩個人各自鑽進一間客房的時候,沿著樓梯輕手輕腳的來到了三樓。
此時,三樓也已經有兩個人,此時其中一個已經快把手摸到了陸欣妲入住的那個房間的房門把手上了,而另一個則背對著樓梯口,做好了掩護的準備。
見狀,衛燃顧不得太多,舉槍瞄準對方便扣動了扳機!
“嗒嗒!”
兩聲被消音器壓抑的槍聲過後,陸欣妲房門口,背對著衛燃的那個人的左右肩膀各自冒出一團血霧。
不等第一顆子彈的彈殼落地,躲在樓梯口的衛燃再次連連扳機又打出了兩發子彈,準確的命中了另一個已經握住房門把手的那隻手,以及他的胯骨。
“當啷啷”
先後四顆殘存著餘溫的彈殼在那四個人的慘叫聲中,劃著拋物線砸落在樓梯上,打著滾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二樓。
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衝到了那兩人的身旁,在他們各自的脖頸處捏了一下,讓他們因為大腦缺氧失去了意識。
他這邊剛剛解除了威脅和慘叫,樓下的人也因為樓上的交火放下了手裡的“工作”,舉著武器衝向了三樓。
“陸欣妲,躲到床底下”
衛燃朝著房間裡的陸欣妲喊了一聲,隨後卻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一支波波沙衝鋒槍,瞄準了樓梯口便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密集且刺耳的槍聲頓時將樓下的人給壓了回去,緊跟著,二樓這幾個人在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番之後,接著又下意識的各自看了眼手裡的22小手槍。
“撤”
其中一個人果斷的選擇了放棄,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道,“帶走那座黃金像!”
聞言,樓下的這幾個人立刻轉身,果斷的放棄了三樓的同伴就往外跑。
然而,就在他們抱著黃金媽祖像走出一樓大門,快要走到院子中間那顆橡樹下的時候,此時院子外麵的濱湖公路上,以及圖書館的外麵,卻停下了一輛挨著一輛亮著刺目車燈的麵包車,以及一輛沒有開啟警燈的警車!
此時,三樓的一間客房的窗戶也被打開,衛燃舉著手裡的波波沙,瞄準了離著這些人能有兩米遠的草坪再次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毫無規律,而且明顯扣死了扳機不動的掃射聲,不但讓這些擅闖民宅的盜賊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又或者躲在了橡樹的後麵,就連院子外麵那輛警車裡剛剛準備鑽出來的警察都下意識的又躲進了車子裡。
“帕夫洛大士”
格列瓦湊到了警車的邊上,幫忙拉開了車門問道,“你覺得該怎麼處置這些入室搶劫,而且還劫持了一位曆史學者的混蛋?”
“你剛剛可沒告訴我裡麵有個用衝鋒槍的混蛋!”被嚇了一跳的警察帕夫洛沒好氣扶了扶頭上的帽子。
“用衝鋒槍的那個混蛋是阿芙樂爾的男朋友”
格列瓦慢悠悠的提醒道,“你的謝爾蓋叔叔現在就在溫泉營地經營小木屋,你在因塔的侄子阿特姆他們學校不久前還收到了阿芙樂爾贈送的熱帶水果。
我差點忘了,你們警局最近幾天吃到的釋迦果和菠蘿蜜,也是阿芙樂爾和她的男朋友贈送的。”
“我當然知道”警察帕夫洛沒好氣的提醒道,“我的爸爸媽媽也是因塔人。”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格列瓦靠著後排車門不緊不慢的點上顆煙。
“你打算怎麼做?”帕夫洛說話間卻已經從腰間拔出了他的佩槍。
“這座院子裡的這幾個人因為拒捕和朝著警察開火,被帕夫洛擊斃,他剩下的同夥在熱心市民格列瓦以及他的朋友們的幫助下全部被活捉怎麼樣?”
“那支衝鋒槍你怎麼解釋?”帕夫洛說話間,已經給手槍頂上了子彈。
“我會解釋清楚的”
格列瓦自信的說道,“帕夫洛,我保證,等明天一早,你會成為英雄的。”
“你最好在我成為英雄之前,解釋清楚衝鋒槍是怎麼回事。”
帕夫洛說話間,已經舉起了他的gsh18手槍,瞄準了院子裡其中一個已經舉起雙手的人,用俄語大聲喊道,“把武器丟到你們身後的噴泉裡,然後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翻譯成英語”格列瓦朝著身旁一個戴著眼鏡的金發姑娘說道,同時不忘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個還沒大學畢業的金發姑娘可遠比帕夫洛的膽子更大,直接在格列瓦的攙扶下爬上了越野車的車頂,用英語大聲喊道,“把武器丟到你們身後的噴泉裡,然後舉起雙手跪在地上。”
眼瞅著根本就跑不出去,身後三樓還有個用衝鋒槍堵著瘋子,被堵在院子中央的這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將各自手中的武器丟進了噴泉池子裡,隨後舉著雙手抱住腦袋跪在了草坪上。
然而,他們卻並不知道,隔著花牆和鐵柵欄的外麵,格列瓦卻已經伸手從自己的越野車裡,熟門熟路的抽出了一支獵槍,“卡察”一聲頂上了兩顆子彈。
和格列瓦對視了一眼,警察帕夫洛瞄準其中一個的胸口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幾乎就在這聲槍響的同時,格列瓦也將獵槍的槍管捅進了花牆,“咣咣”兩聲,連續打出了兩發霰彈!
這一連串的槍聲過後,院子裡的那五六個倒黴鬼頓時躺倒了一地。
而在槍聲響起之前,衛燃卻已經收起了手裡的波波沙衝鋒槍以及滿地的彈殼,順便還擦乾淨了繳獲來的手槍和彈匣,將其彆在了門外一個倒黴鬼的後腰處。
等他忙完再次回到三樓窗邊的時候,那位警察已經駕駛著警車粗暴的撞開了院子的鐵柵欄門,一腳急刹車停在了那幾個生死不知的竊賊身旁。
一番檢查,這名警察在其中一個倒黴鬼的肚子上補了一槍,隨後才跑到車邊,扯住無線電開始了煞有其事的呼叫,同時還不忘朝著三樓的衛燃熱情的揮了揮手。
片刻之後,這位警察重新拿起放在車頂的手槍和手電筒,格外英勇的衝進了房間。
“維克多先生?”
警察帕夫洛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大聲喊著,“快把衝鋒槍收起來,我要上來了。”
“我們在三樓”衛燃大喊著回應道,“上麵沒有任何的危險,請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