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熱鬨的包廂裡,滿滿當當兩大桌子人在觥籌交錯間用不同語言可謂交談甚歡,隻不過,這卻苦了充當翻譯的衛燃和卡堅卡姐妹。
以至於這一頓飯下來,本就不打算喝酒的衛燃連碗裡的米飯才吃了不到一半,而卡堅卡姐妹,更是沒能撈到幾塊她們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肉。
趁著衛燃的父母帶著一眾姑娘們打包吃剩下的飯菜的功夫,衛燃也和陳廣陵父子暫時離開包廂,走到了飯店門口。
這次陳廣陵父子也過來接機,除了看到了穗穗在朋友圈裡顯擺的私人飛機之外,其實也是收到了穗穗的邀請希望能過來一起吃個飯。
得益於平時穗穗這個人精隔三差五的就讓帶隊去因塔的導遊給陳廣陵一家捎帶些毛子土特產之類的伴手禮,原本約在飯店集合的陳家父子,自然也就主動去機場等著了。
當然,穗穗約陳廣陵吃飯,除了拉近感情幫著衛燃社交之外,也確實是有求於他,希望這位京城坐地戶,能幫忙聯係一些醫生專家什麼的,給小天才科拉瓦看看腦子。
也正因如此,陳廣陵帶著兒子陳洛象跟著衛燃剛剛走出飯店,便主動說道,“那個小姑娘的事兒你就放心吧,你們回來之前我就找朋友聯係好了,等你們定了時間,隨時都能去。”
“給陳老師添麻煩了”衛燃客氣的說道,同時給對方分了一根從夏漱石那裡順來的香煙。
“這有什麼麻煩的”陳廣陵接過香煙擺擺手,“到時候讓洛象帶著你們去就行,這小子最近正好沒什麼事情。”
“你這是學成了?”衛燃朝婉拒了香煙的陳洛象問道。
“遠著呢”
陳洛象略帶一絲絲的靦腆和木訥答道,“我師傅最近有點事情要忙,給我放了兩個月的假。”
“這小子的老師纏上了一筆官司”陳廣陵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那位老先生怕牽連這小子,所以讓他先回來避一避。”
“官司?”
“可不就是官司”
陳廣陵哭笑不得的說道,“有個二杆子高價賣了一塊老木頭給他的師傅,那老先生滿意的不得了,當時就決定親手斫一床好琴。”
“然後呢?”衛燃下意識的追問道。
“我師傅親自把料開好了,警察也上門了。”
陳洛象一臉晦氣的說道,“賣給我師傅的那塊老木頭,是一個團夥從外地一個村子的祖祠房梁上鋸下來的,這幾個爛人偏偏還說是我師傅指使的。”
“這也行?”
“現在正是扯皮的時候呢”
陳洛象無奈的攤攤手,“我師傅這兩年沒少從他們手裡買木料,那幫爛人非說上次我師傅買木料的錢是這次翻車的定金,估計取證什麼的要一段時間呢,我師傅覺得我又幫不上忙,弄不好還得惹一身騷,所以就讓我先回來了。”
聞言,衛燃咧咧嘴,這種事兒他又幫不上忙,而且看陳廣陵那幸災樂禍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模樣就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師弟的老師傅雖然有麻煩,但麻煩應該不是太大。
借著這個話題一番閒聊,衛燃和這父子倆約好了時間,這才互作告彆,送他們父子倆坐上了出租車。
“你接下來去哪?”衛燃喊住剛剛沒少喝的夏漱石問道。
“去二世他們家”
夏漱石從衛燃的手裡將自己那包煙搶了回來,自顧自的點上一顆說道,“這幾天我都在京城,看在那十萬美子的份兒上,我會儘快開始調查的。”
“過兩天有個老外過來,到時候幫我做個翻譯。”
衛燃拍了拍這位人渣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位老外說不定知道點什麼線索”。
聞言,夏漱石立刻眼前一亮,“懂了!隨叫隨到!”
他這邊打發走了這位人渣朋友,穗穗那邊也打包好了剩下的飯菜,帶著眾多姑娘以及剛剛代替衛燃喝酒灌夏漱石的主力季馬鑽進了大巴車。
“知道你小子活蹦亂跳的就行了”
站在大巴車門口的老衛同誌拍了拍小衛同誌的肩膀,“你們自己回姥姥家吧,我們還得回趟公司,等晚上再回去。”
“要不要我給你們那小公司投一筆錢?”衛燃嬉皮笑臉的問道。
“你這臭小子還打算做我們的股東怎麼著?”
衛燃老媽沒好氣剜了自己的親兒子一眼,“有那錢自己留著吧,要不是穗穗這丫頭需要客源,我們早就打算退休了。”
“要不給你們買輛車?”衛燃嬉皮笑臉的繼續問道。
“等著你給我換車?”
老衛同誌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看看這四個圈圓不圓?哎!這裡麵有有倆圈可是穗穗這丫頭給我買的呢,行了,快上車吧。”
說完,這老同誌便帶著衛燃老媽得意的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小轎車,故意轟了一腳油門先一步開出了停車場。
“你什麼時候給他們換的車?”衛燃接過穗穗手裡的牽引繩,好奇的問道。
“那可早了”
成功獻了一把殷勤的穗穗得意的說道,“得有幾個月了,那時候咱們還在蔻蔻家的農場裡吃駝鹿雜碎火鍋呢,對了,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這個話題一開始,並且經過卡堅卡姐妹的翻譯之後,大巴車上也立刻熱鬨起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討論著晚餐該吃些什麼。
見狀,衛燃無奈的搖搖頭,一手牽著狗子貝利亞,一手拎著仍舊裝在航空箱子裡的兩隻大耳朵狐狸走向了旁邊那輛去年時候買的黑色邁特威麵包車。
接下來,穗穗等人將乘坐大巴車趕赴高鐵站,搭乘高鐵前往白羊澱的姥姥家,而衛燃卻因為三隻寵物乘坐高鐵太麻煩,所以隻能開車回去。
隻不過,在目送著大巴車離開之後,他卻駕車開往了機場的方向,並在不久之後,又拐上了另一條通往郊區的路。
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趕到了當初秦二世當作人情送給自己的那塊位於山裡的桃花林,衛燃打開上鎖的鐵絲網大門之後,駕駛著車子先沿著荒草叢生的碎石地轉了一圈,隨後這才重新將車子停在門口,鎖好了門之後將貝利亞放了出去。
任由這個大塊頭獨自撒歡,他也走進了那個帶有彩鋼瓦房頂的大院子。
關上門房往前垮了一大步,衛燃在這院子裡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接著又著重檢查了上次來這裡的時候親自安置的假攝像頭,見一切沒有什麼變化,他這才取出工兵鏟,小心的挖開了進門地麵鋪著的礫石。
很快,一個個當初他親自封裝的安瓿瓶被挖了出來,大致數了數,十個裝著狗血的安瓿和十個裝有熒光漆的安瓿一個不少,額外用紫光燈照了照,這坑裡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光照反應。
見狀,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算是相信這麼長時間裡,沒有人偷偷來這裡窺視過,更沒有人進入過這個大院子。
重新將這些安瓿埋好鋪上礫石,衛燃這才拉動開關,打開了棚頂的日光燈管。
慘白的燈光下,衛燃默默的從金屬本子裡取出蘇軍鬥篷鋪在地上,接著整個人躺上去,取出熊皮手套自己咬住,隨後繃緊肌肉和神經,攥緊拳頭閉上眼睛,在一陣低吼和一瞬間針紮般劇痛的酷刑中取出了那輛運輸車。
“呼——”
用力喘了口粗氣,衛燃收起了手套和鬥篷,拍拍屁股爬起來,邁步走進了運輸車尾部的生活艙。
打開根本沒有上鎖的保險箱,他接著又取出食盒,將裝在裡麵的黃金媽祖像以及一張當初從敲鐘人手裡弄到手的內存卡一起,全都送進了保險箱,接著,他又從保險箱裡取出了一個裝滿了鑽石的樂扣盒子放進了食盒。
這些鑽石都將會通過魅魔送到遊行珠寶店變現,變現的錢除了作為海拉的獎金之外,也將作為魅魔的活動資金。而這些,是不久前衛燃給安菲亞的承諾。
現如今,常年占據食盒上層的,就隻剩下了各種各樣的調味料。而占據下層的,除了那一盒當初卡堅卡作為見麵禮送給自己的蘇聯毒針之外。還有屬於千葉戈男的22手槍以及消音器和給卡堅卡姐妹準備的兩隻ss微聲手槍以及兩個備用彈匣。
除了這些武器,這一層剩餘的空間裡,還塞了一遝千葉戈男無償借給自己隨便用的各國護照和一些備用的現金以及一些單根隻有10克的小金條,外加一台同樣備用的衛星電話和沒有插卡的智能手機。
收起裝的滿滿當當的食盒,衛燃最後看了看保險箱裡的那些“贓物”,接著這才心滿意足的關上了保險箱門,起身離開了生活艙。
在又是一陣要命的短暫劇痛中收起了龐大卻隻能當保險箱用的運輸車,滿腦門都是汗珠的衛燃打著擺子離開了這個密不透光的大院子,重新鎖死了大門之後,一步三搖呲牙咧嘴的走到了車子的邊上。
“貝利亞!貝利亞——!”
衛燃拉著長音一番呼喊,不久之後,貝利亞便從遠處的荒草叢裡橫衝直撞的跑了過來,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大塊頭的嘴巴裡,竟然還叼著一隻格外肥碩的野兔。
“可真能給我惹麻煩”
衛燃從眼巴巴瞅著自己的貝利亞嘴裡取走那隻已經斷氣兒的肥碩野兔看了看,最終也就隻能將其丟進了車廂裡。
一路風馳電掣的驅車趕回姥姥家,比預計時間遲到了兩個小時的衛燃除了讓兩家老人一番擔心之外,卻並沒有引起那些喝多了正在睡覺倒時差的醉鬼們的注意。
隻不過,還不等他把那兩隻大耳朵狐狸從航空箱子裡放出來,一通電話卻打了過來。
看了眼撥過來的陌生號碼和歸屬地,衛燃先給貝利亞戴上了嘴套,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是衛先生嗎?”電話另一頭兒,一個腔調怪異的男人用並不標準的漢語問道。
“是我”
衛燃拍了拍貝利亞的狗頭,跟著兩家老人一邊走進共用的客廳一邊簡短的回應了一句。
“您好衛先生”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頓了頓,直來直去的說道,“我手裡有另一本相冊,想和您見一麵。”
“怎麼稱呼?”衛燃笑著問道。
稍作停頓,對麵的男人這才答道,“是這樣的,真正想和您見麵的是漢尼拔·辛普森先生,我隻是他雇傭的漢語翻譯,小姓唐。”
唐翻譯?漢尼拔?這誰給起的這麼攢勁兒又有食欲的名字?
暗自腹誹了一句,衛燃神色如常的說道,“麻煩唐先生轉告辛普森先生,我最近一周之內一直在華夏的首都,非常歡迎和期待與他見麵。”
“事實上辛普森先生已經買好了今天下午最後一趟航班的機票”電話另一頭的唐翻譯說道,“我們搭乘的這趟航班大概在16個小時之後降落,如果方便的話,辛普森先生希望能儘快與您見麵。”
“等下把航班信息發過來吧”衛燃頓了頓,“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們接機的。”
“那就麻煩您了”唐翻譯格外客氣的說完,這才掛斷了電話。
下半本相冊裡有什麼?衛燃暗自滴咕的同時,對方也將航班信息發了過來。
將這條信息轉發給了夏漱石,衛燃直接又撥了過去,約好了明天一起去接機,並且讓對方幫忙安排了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