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蘇哈亞通古斯卡河畔,穗穗親自駕駛著大腳車,用繩子拖拽著那頭險些要了她命的成年棕熊,慢騰騰的離開碼頭,沿著封凍的河道開上了河心島,最終停在了那座哨塔的門口。
此時,短暫的白晝已經接近尾聲,頭頂偶爾也已經能隱約看到翻湧的極光,就連寒風,也被周圍的密林遮擋,顯得這裡愈發的安靜。
趁著三位姑娘帶著狗子貝利亞清理地麵的積雪,衛燃也拿著一把從車裡找到的芬蘭小刀,蹲在棕熊屍體的邊上,熟練的將熊皮扒下來,趕在凍硬之前將其卷起來固定在了車尾的小拖鬥上。
先換上金屬本子裡的毛瑟刺刀切下一節場子剖開確定裡麵沒有絛蟲,衛燃這才重新換上芬蘭小刀,將四隻熊爪給剔下來,隨後又將大大小小的熊肉分解開,用保鮮膜包好之後,裝進了三位姑娘騰出來的幾個塑料箱子裡。
這些熊肉是穗穗打算帶回去當禮物送人的,這三位姑娘想吃的卻是那些內臟。
他這邊忙活著的同時,三位姑娘也在離著哨塔足夠遠的位置清理出來一片空地,接著又在附近找到一顆枯樹,用摩托鋸砍倒之後,用大腳車拽過來分成幾節,借著充裕的燃油幫忙,輕而易舉的點燃了一堆篝火。
很快,支好的折疊桌子上,便放上了一個直徑超過半米的華夏紅銅涮鍋,安菲亞也熟練的從拖鬥裡找出一袋子木炭,借著篝火點燃之後塞進了涮鍋底部的炭膛裡,而穗穗則從車裡翻出一包本就是和涮鍋一起給遊客準備的底料,連同兩大瓶礦泉水全都倒進了鍋裡。
至於安菲薩,這個時候已經在衛燃的招呼之下,將一箱子啤酒一瓶瓶的埋在了積雪裡,僅僅隻露出了瓶口部分。
不久之後,一盤盤被衛燃仔細清洗之後切成了長條的新鮮棕熊內臟,以及一盤子肥瘦相間的熊肉片,便從溫暖的車廂裡一一端了出來。
“比想象的要好吃”穗穗在試探著將一片在紅油裡燙熟的熊肉丟進嘴裡之後滿足的說道。
“喝一杯?”衛燃說著,已經從積雪裡拎出了一瓶凍的冰涼的啤酒。
就像他猜測的那樣,這個繼承了她親爹酒癮,但卻沒有繼承酒量的姑娘立刻將自己的杯子推了過來,任由衛燃給她倒了滿滿一大杯的啤酒。
這幕天席地的極光下、篝火邊、積雪之上,衛燃陪著三位漂亮姑娘,一邊聊著有關古拉格的話題,一邊喝光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順便也將那些熊雜碎拚盤和熊肉片全都祭了五臟廟。就連不能喝酒的狗子貝利亞,都分到了一大塊被篝火烤的滋滋冒油的熊肉。
當地時間下午七點二十二分,自己喝了能有一升啤酒的穗穗不出意外的最先敗下陣來,迷迷湖湖的任由衛燃將她扛進了溫暖的車廂裡。
卡堅卡姐妹倒是沒有多喝,但也被這一餐撐的不行,既然如此,也就借著“雙胞胎不許進廚房”的工作要求,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將收拾廚餘的工作丟給了前任老板衛燃。
等這倆姑娘也鑽進屬於她們的大腳車並且拉上了窗簾,同樣沒喝多少的衛燃這才把餐桌仔細收拾了一番,坐在篝火邊煮上一壺提神的咖啡,接著又找出一口鐵鍋架在篝火上,往裡麵倒上一些礦泉水,接著又把提前切成小塊的熊脂丟進了鍋裡,用勺子慢悠悠的翻攪著。
很快,在熱炭的炙烤下,鐵鍋裡的水分被蒸發乾淨,大量的油脂也被熬煮出來,滋啦啦作響的同時,也釋放著熊脂特有的油香味。
將湊過來的狗頭推到一邊,衛燃翻出剛剛用來裝酸黃瓜的玻璃罐頭瓶用積雪擦洗一番,在篝火邊耐心的烤乾烤熱之後,將熬煮出來的透亮油脂緩緩倒了進去。
額外往裡麵放了兩根在調料包裡找到的迷迭香,衛燃又將第二份切好的熊脂丟進了鍋裡。
在他的忙碌之中,一個洗菜用的不鏽鋼盆裡裝滿了透亮的油脂,那些酥脆的油渣,也全都進了貝利亞的肚子。
給不鏽鋼盆裡也丟了些迷迭香,衛燃耐心的等著盆裡的油脂凝固成澹白色的固體之後,這才用保鮮膜包好,裝進了拖鬥裡的木頭箱子裡。
最後拿上最開始製作的那罐頭早已凝結的油脂,衛燃起身帶著狗子走向了不遠處的哨塔。
打開纏住鐵門的鎖鏈,推開厚重的木門,他和狗子貝利亞走進去之後卻立刻鎖上了房門。
將手電筒掛在頭頂垂下來的獸夾上,衛燃拍了拍狗頭,然後這才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從懷裡掏出一個裝有筆記本的密封袋放在了進門的桌子上。接著,他又取出食盒,將剛剛製作好的熊脂放了進去。
他這個時候來這空無一人的哨塔裡,自然是準備借助金屬本子的幫忙找到失蹤的戰犯梅蘇特少尉。
之所以這麼急,原因之一自然是為了那15萬歐的傭金,除此之外,也是免得以後再來一趟的麻煩。
畢竟,他還準備在年底之前去一趟招核,去看看從櫻田桃李嘴裡問出來的,那個位於神戶的地址找找線索。
如果在年底之前能找到第二本相冊裡,那些被燙焦了的照片底片,那絕對是個遠比“吃人的溫迪戈”和“山打根劊子手”更加轟動的大新聞。
“也不知道這個勞改營裡會發生什麼這次的角色總不能又是行刑隊的隊長吧”
衛燃暗暗滴咕了一句,接著深吸了幾口氣,在慘白的燈光和狗子貝利亞張著嘴略顯呆滯的小眼神兒注視下,取出了打工賺錢的金屬本子。
略作等待,那支金屬羽毛筆在澹黃色的紙頁上刷刷刷的開始了繪製。
隻不過讓衛燃沒想到的是,這次繪製出來的畫麵,卻並非桌子上的那個記事本,又或許鑲嵌在記事本上的懷表式指南針,反而是一座哨塔,一座亮著探照燈的哨塔!
“這特麼也行”
衛燃錯愕的滴咕了一句,接著便發現,在這支羽毛筆繪製出來的畫麵中,除了哨塔之外,在哨塔的正前方,還有三個模湖不清,但卻站的筆直的人影!
隻可惜,不知道是不是金屬本子故意為之,畫麵中這三個人影的麵容卻根本就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