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維克多?維克多?是你嗎維克多?”
密林之中,瘸著一條腿的雨果呼哧帶喘的喊著衛燃的名字,在他身後,土著士兵瓦洛洛則舉著一支司登衝鋒槍緊張的盯著身後。
“彆喊了,這裡呢。”
說完,藏在樹後麵的衛燃靜等了片刻,這才走了出來。
“太好了!你果然還活著!”
雨果見到衛燃的時候立刻神色一喜,緊接著,他也下意識的看向了衛燃的身後。
“尼爾死了”
衛燃趕在對方再次開口之前低聲說道,“凱凱也死了,他們他們被分屍拋棄了在了小徑邊上,在我們分開的位置附近很顯眼的位置。”
見土著瓦洛洛在聽到自己又一次說出凱凱的名字時急迫的看著雨果的模樣,衛燃給雨果留足了翻譯的時間,等對方和瓦洛洛溝通完,這才說道,“說說你這裡的情況吧”
“那邊就是機場,不遠,隻有不到500米。”
雨果抬手指了指身後,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昨天借著暴雨甩開了一直在追我們的敵人,本來今天我們準備去機場偵查的,但是還沒等我們看到機場就被巡邏兵發現了,我的腿也被對方的狙擊手打中了,瓦洛洛的臉剛剛也受傷了。而且我們的手榴彈和子彈也差不多全用光了。”
聞言,衛燃給這倆人檢查了一番傷口。雖然雨果小腿上的傷口都隱約看見了骨頭,小腿一側肌肉也被撕扯開了一次性打火機大小的一條傷口。但萬幸,子彈卻並沒有留在裡麵,而且看出血量似乎並沒有傷到主要的血管。
再幫瓦洛洛檢查了一番傷口,相比雨果,他的傷看起來要更嚴重一些,不但左邊的耳朵已經殘缺不全,耳朵眼裡也在往外滴落著血跡,而且左邊臉蛋上也有兩條似乎是榴彈或者收留的破片造成的嚴重割傷。
“先忍忍”
衛燃一邊幫著二人重新包好傷口並且各自打了一針嗎啡一邊說道,“我們需要先甩開追兵,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聞言,雨果換上土語和瓦洛洛急促的說了幾句,後者雖然因為腮幫子上的傷口說話不方便,但卻痛快的點點頭,和衛燃一起,一左一右架著走路不方便的雨果鑽進了叢林之中。
頗為艱難的甩掉了在身後追了快有半個小時的追兵,原本輪流扛著雨果的衛燃和瓦洛洛的不分先後的停了下來。
“到了嗎?”趴在衛燃的肩膀上,眼睛隻能看到衛燃後腳跟和屁股的雨果艱難的抬頭問道。
“沒有”
衛燃說完將雨果放了下來,接著抬手指了指正前方一顆大樹的樹冠。
跳著腳轉了一個圈,雨果順著衛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這裡是一小片在雨林中難得能曬到太陽的空地,而那顆沐浴著陽光,能有10多米高的大樹樹冠上,正蓋著一頂殘破的降落傘。樹冠下麵,還懸吊著一個不到兩米長,看著和大號航彈有幾分相似的圓柱狀空投罐。
或許是為了增加空投的物資數量,這個鐵皮空投罐的周圍,還像是加裝了助推器發動機的航天火箭似的,在靠下的部分,用繩子綁著兩捆能有一米出頭的毯子,至於這毯子裡有什麼,就隻能拆開之後才知道了。
“這是空投的補給!”
雨果興奮的說道,“大概半個月前我們都還有空投物資的飛機在頭頂上飛呢,但是那些混蛋把東西都丟到這種鬼地方了,現在他們已經不敢給我們空投了。”
“看來運氣不錯”
衛燃說話間已經邁步走了過去,先用槍口挑走一條盤亙在空投罐上的蛇,接著才一邊小心翼翼的割斷那些緊繃的傘繩一邊說道,“如果裡麵有藥品,你至少不會落下殘疾。”
話音未落,這個能有兩個毯子捆被最先解下來,有瓦洛洛扛到一邊將其打開。
可惜,消息有好有壞,這兩個用還算厚實的毯子包裹著的長條捆裡,僅僅隻是各自放著五條恩菲爾德步槍,和五條分彆有50發容量的一次性步槍彈藥背帶,以及五瓶塞在彈藥帶裡的阿的平而已。
“讓瓦洛洛把這些武器找地方藏起來,那些阿的平我們帶走。”
衛燃說話間,也割斷了最後兩根傘繩,小心翼翼的將這個空投罐放躺在地上。
瓦洛洛忙著藏匿那些步槍的同時,衛燃也已經用手裡的霰彈槍槍托砸開空頭罐的鎖扣,並在掀開之後,一眼便看到了三支噴塗著黃綠色偽裝油漆,槍托還用似乎是用自行車內胎剪的橡皮筋固定著一個壓滿了子彈的彈匣的歐文衝鋒槍。
除了這三支在此時此刻絕對算得上“新款”的衝鋒槍,這空投罐裡還有15顆用襪子包裹的36號手榴彈,以及三個英式標準七聯裝的衝鋒槍彈匣攜行包,而且裡麵已經裝上了壓滿子彈的歐文衝鋒槍彈匣。
剩下的空間裡,最多的便是20片一瓶裝的阿的平和一袋袋餅乾以及美式午餐肉罐頭,外加幾個紅茶包和一盒盒的9毫米手槍彈。
在這些雜物和那三支衝鋒槍中間,作為分隔的卻是一個醫療兵或者擔架兵才會用到的醫療挎包,以及四把用帆布包裹在一起,用繩子牢牢捆縛的開山刀。
除了這些,這裡麵還見縫插針的塞了兩個美式的l形手電筒和玻璃紙包裹的電池乃至指南針、地圖以及香煙等等消耗品。
“這是歐文衝鋒槍?”雨果說話間,已經瘸著腿蹦過來,彎腰撿起了一支衝鋒槍把玩起來。
“你見過?”衛燃一邊檢查那倆醫療挎包一邊問道。
“當然見過,我還試射過呢。”雨果解釋道,“那是大概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這把槍是我的了。”
說話間,雨果已經一屁股坐在空投罐旁邊的石頭山,拎出一個彈藥包,一番琢磨之後掛在了脖子上。
“坐好了彆動”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剛剛翻出來的醫療包和自己剛剛解下來的鬼子背包放在了一起,接著反而掏出了當初他從那位“裁縫”那裡順來的同款英式醫療挎包,再次給雨果的傷口周圍注射了一些嗎啡,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料,熟練的開始了清創與縫合的工作。
“你還會這個?”雨果好奇的朝衛燃問道。
“獸醫”衛燃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忙活的同時頭也不抬的說道,“讓瓦洛洛把其餘的東西也藏起來吧。”
“放心吧”
雨果說著,換上土語朝瓦洛洛說了些什麼,同時還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空投罐。
倆人一番溝通,瓦洛洛同樣換了一支歐文衝鋒槍,讓雨果教會了他怎麼使用之後,立刻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他去乾嘛了?”衛燃一邊縫合完成清創的傷口一邊問道。
“去找他們部落的人幫忙了”
雨果從空投罐裡摸出一包香煙撕開點上一顆,噴雲吐霧的解釋道,“他們的部落就在這附近,他本來就是想帶我們去他們部落的,那裡非常偏僻。”
“給你占卜的那個部落?”衛燃笑著問道。
“對”
雨果點點頭,“我認識他們部落裡的每一個人,他們也都認識我,我的土語也是和他們學會的。”
聞言,衛燃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儘可能仔細的縫合好了雨果腿上的傷口之後又進行了細致的包紮,並且用安全套進行了防水處理。
最後幫著對方把胳膊上的傷口也重新處理了一番,他這才有時間摸索著給自己頭上的傷口以及大腿的傷口換了些藥,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紮了一番。
這邊剛剛忙完,瓦洛洛已經帶著足足十位身穿帆布裙子手拿吹箭或者長矛,脖子上戴著各種獸牙獸骨掛飾,臉上也塗的紅一塊白一塊,仿佛剛剛唱完了京劇還沒來得及卸妝的土著走了過來。
等雨果和這些他明顯都認識的大老黑一一打了招呼,雙方又用隻有衛燃聽不懂的土語溝通了幾句之後,瓦洛洛立刻將他剛剛藏起來的那兩捆步槍又給扛了出來,給這些土著們每人都發了一支。
趁著雨果用土語和他們交流的功夫,衛燃也將瓦洛洛招呼過來,讓他坐在了剛剛雨果做過的位置,幫他給臉上的傷口和殘缺的耳朵進行了清創縫合以及包紮。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幾個土著從樹上扯下了那塊白色的傘布和那些堅韌的傘繩,結合周圍隨手砍來的棍子,熟練的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擔架,讓腿腳不便的雨果躺了進去。
等衛燃挑挑揀揀的從空投箱子裡拿了一支美式l形手電筒和幾顆手榴彈以及指南針、紅茶包、香煙等等小物件,這空投罐也被四個已經背上了步槍的土著用棍子抬轎子一樣給抬了起來。
“維克多,你不拿一支衝鋒槍嗎?”
躺在擔架上的雨果好奇的問道,“我試用過這種衝鋒槍,比司登要好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