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隨手丟掉了手裡的台燈,一邊大笑的同時,一邊將那本相冊合起來,“啪!”的一聲丟到了桌子上。
在衛燃的注視下,這個淚流滿麵,明明在笑,但聽起來卻包含絕望和憤怒的水手,緩緩彎腰拿起了腳邊那把武士刀,拔掉刀鞘之後信手一丟,接著便雙手握住刀柄將其舉了起來。
“先等下”
衛燃在對方發力之前喊住了雨果,“這樣太便宜他了,而且我們是不是先去看看瓦洛洛那邊的情況表較好?反正他喝成這個樣子,根本就跑不了。”
遲疑片刻,雨果緩緩將上揚的武士刀垂下來,“對,你說的對,維克多,你說的對!走,我們去找瓦洛洛!”
“你先下樓”衛燃指了指床上的醉鬼,“我先把他綁好。”
“速度快點!”雨果說著,已經拎著那把武士刀快步跑出了船長室。
再次反鎖了房門,衛燃探手捏住了長塚讓次的下巴一托一拽,輕而易舉的卸掉了他的下巴。
劇痛的刺激之下,喝斷片的船長也勉強恢複了清醒,但都沒等他看清發生了什麼,衛燃便已經拿起了桌子上充當抹布的毛巾塞進了它的嘴巴裡。
無視了眼神逐漸清明的長塚讓次,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捏開了他的手肘關節,接著又掰開了他的膝蓋關節,算是徹底斷絕了長塚讓次這個惡魔的行動能力。
最後抽出他的腰帶看了看固定在上麵的黃銅片,衛燃朝著這位喜歡攝影的船長露出個溫和的笑容,用這條皮帶勒住了他嘴巴裡的毛巾。
朝著對方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串,衛燃徑直走到保險箱的邊上,輕而易舉的將其撬開,隨後拉開了櫃門。
意料之中,這個保險箱裡放著的,隻有一支勃朗寧大威力手槍和厚厚的幾遝澳磅、美元。
一陣翻找確定這保險箱裡沒有夾層,衛燃立刻用鑰匙打開了暗房的木門,接著熟門熟路的打開了這房間儘頭的保險箱。
小心的拉開櫃門,這個小號的保險箱裡放著的東西卻格外的古怪,最下麵一層,是一顆犬科動物的頭骨骷髏,這頭骨後腦勺的位置,還有個圓潤的彈痕。
中間一層,放著的卻是一些雜物。
這些雜物裡有一把似乎是玳冒材質,其上凋刻鑲嵌了各種紋飾的半透明梳子,有一個木頭材質的劍玉,還有一個長條狀看著能有二十多厘米長,不到五厘米寬的黑色橢圓柱。最後,卻是兩個對扣在一起平放的相框。
拿起那個通體帶著竹枝紋的橢圓柱看了看,衛燃試著將其拔開之後卻發現,這就是個快子筒,裡麵裝著的,也僅僅隻是一雙做工格外精美的日式快子和一把木頭小勺而已。
將這破玩意兒隨手丟進去,衛燃拿起了那倆相框。
在上麵的這個相框裡,是個穿著和服留著日式發式畫著濃妝的女人。這個女人的手舉著一麵並不算大的鬼子痔瘡旗,肩上還斜挎著一條綬帶,其上用日式漢字寫著“大招核國防婦人會”的字樣。
比較有意思的是,這張照片的拍攝背景,還隱約能看到一塊寫有“誌摩醫院”的日語招牌。
再看第二張照片,卻是一張合影,這裡麵有穿著和服戴著眼鏡,手裡還牽著一支狼狗的長塚讓次,也有剛剛那個穿著和服的女人。
在這倆中間,還有個同樣穿著和服,手裡拿著一把劍玉的小男孩兒。
略所思索,他將這兩張照片的相框拆開一番檢查,直到確定裡麵沒有藏著底片,這才看向了保險箱最上麵的一層。
這一層放著的,隻是一台二戰時期,鬼子們普遍喜歡用的雷泰斯牌彷徠卡旁軸取景相機。隻不過,這台相機的鏡頭左側,卻有個貫穿了前後的彈孔。
試著打開略顯變形的後蓋,衛燃挑了挑眉毛,這裡麵竟然還裝著一筒膠卷。略作思索,他將這筒膠卷取出來,小心的往外抽出一截,並且將其對準了頭頂的日光燈管。
直到看到底片上的內容,衛燃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往外扯動的同時仔細的觀察著。
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最想看到,又最不想看到的內容。
在接下來的這幾張底片裡,定格的全都是長塚讓次和一些鬼子淩辱一個歐美女人的鏡頭——這正是他要找的那些燒焦照片的底片!
如果它們沒有出現在這裡,自己還可以問問長塚讓次把它們藏在哪了,可這些底片如此輕易的被自己找到就帶來了新的問題——該怎麼帶回屬於自己的那個時空!
指望金屬本子嗎?
衛燃下意識的看向了左手虎口處的紋身,那脾氣古怪的金屬本子願不願意幫自己把這筒底片帶回後世,他實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思來想去,他索性拎著這筒底片轉身離開暗房,站在了長塚讓次的身旁故意展示了一番手裡的膠卷筒,隨後在它驚恐絕望的注視下,將這些底片慢悠悠的卷回膠卷筒,並且揣進了兜裡。
無視了身後長塚讓次徒勞的掙紮,衛燃離開船長室,踩著樓梯一路下行,接著便遇到了正往上走的卡蘭。
看了眼對方手裡端著的戰壕槍,衛燃正要說些什麼,對方卻搶先一步低聲說道,“總算找到你了維克多大哥,快和我回房間!雨果和瓦洛洛從那個大副的嘴裡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