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小心翼翼的拉開櫃門的時候卻不由的眉頭一跳!
這鐵皮櫃子的最下層,是兩個能有三四升容量,帶有磨砂口蓋子的大號棕色玻璃罐子。
這倆看著格外厚實的玻璃罐子上,還用蒼勁的毛筆字分彆寫著嚇人的“氯酸鉀”和“苦味酸”的字樣。
萬幸,這倆玻璃罐子都是空的。否則的話,一旦把它們混在一起,其爆炸威力絕對要比同體積的黑火藥大得多。
再看這鐵皮櫃子的第二層,他卻隻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那是一支仍舊泛著油光的勃朗寧1906袖珍手槍和一把鬼子的二六式撅把轉輪手槍!
“要了命了”
衛燃再次看了眼身後,顧不得許多,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食盒,將那兩支槍胡亂丟進去,隨後立刻收了食盒。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在這個鐵皮櫃子裡,還用紅色的油漆寫著一首詩
孤兒哭無淚,山鬼聚為燐。
古道麻衣客,空幃白發親。
循陔猶有夢,負米竟無人。
忠孝家門事,何須問此身。
撓了撓頭,早就把唐詩宋詞還給老師的衛燃果斷的再次掏出手機先拍了張照片,待確定這櫃子裡除了最上層還放著些紅藥水、紗布之類的東西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危險物品,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邁步走向了地下室中央位置那套穿在木頭假人身上的戲服邊上。
或許是在這幽暗的地下室裡放了太久,這套戲服已經落滿了灰塵,如果細看的話,最外麵罩著的薄紗個彆位置其實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破損,那兩根翎子也禿了毛,倒是裡麵的戲服,看起來仍舊雍容華麗。
轉著圈觀察了一番,衛燃小心翼翼的掀開薄紗,再次取出手機,給這套戲服拍了張照片順手發給了仍在窗子外麵等著的穗穗,同時一邊往窗子的方向走一邊大聲招呼道,“穗穗,把剛剛那個照片給你姥爺發過去,他沒事就喜歡看京劇,肯定能認出來那套戲服是誰穿的。”
“裡麵有什麼寶貝嗎?”穗穗一邊把照片發出去一邊問道。
“沒有”
衛燃故作遺憾的回應道,“這裡好像是個小型印刷廠,除了那些機器,根本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把你拉上來?”穗穗將胳膊伸向了地下室裡的衛燃。
“我怕把你拽下來”衛燃踮著腳將手電筒遞給了穗穗,“往後退退,我自己上去。”
聞言,穗穗立刻接過手電筒讓開位置,而衛燃也在一個助跑之後輕而易舉的扒住了窗台,腳下用力蹬了兩下,便順著不過半米高的狹長窗子爬了出去。
“給二舅打電話吧”
泥猴子一樣的衛燃一邊拍打著全身各處沾染的塵土一邊說道,“讓他幫忙暫時把這扇窗戶重新封死吧。”
“我這就打電話”穗穗話音未落,卻已經先一步撥給了自己的姥爺。
這爺孫倆一番溝通,穗穗掛掉了電話之後說道,“問出來了,我姥爺說,那套戲服好像是王昭君穿的,什麼漢明妃裡的刀馬旦王昭君,他說他也不太確定。”
王昭君?那不女的嗎?
莫名的,衛燃不由的想起來,當初陳廣陵和自己說,陶老爺子年輕時可是地方戲曲團裡的台柱子,難不成他唱的就是這個王昭君?應該不能吧?
就在他疑惑間,卻聽穗穗繼續說道,“我姥爺說,讓你多拍幾張照片給他看看。”
“這還拍什麼呀”
衛燃說話間又麻溜的跳進了地下室,“我試試看能不能給它搬出來,搬家裡好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