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在衛燃的注視下,那支金屬羽毛筆也在它自己繪製出來的漂亮女人之下,寫出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貼身保鏢衛燃
回歸任務
1、每天吸食至少一包前門牌香煙,購買至少一包駱駝牌香煙,完成所有情報傳遞工作。
2、通過入職麵試,保護陶美香人身安全,獲得進入敘情書寓地下印刷室機會。
3、存活至抗日戰爭勝利,
4、加入抗日殺奸團並協助陶燦華完成刺殺任務
5、拍攝至少四張合影,單次合影人數要求不少於五人。
這都什麼坑人的任務要求在衛燃喃喃自語的滴咕之中,刺目的白光也籠罩了他能看到的一切。
在這似乎可以淹沒一切的白光之中,他也看到了這次能用的東西。這次,他能使用的武器雖然隻有一把毛瑟刺刀,但其餘沒有殺傷力的道具卻有不少。
這裡麵不但有得自芬蘭的望遠鏡和極少有機會用上的急救箱以及古琴瑤光,而且還有金貴的雙層食盒。
除此之外,他還在這刺目的白光中看到了祿來雙反和來自招鮮戰場的永備牌手電筒,以及來自列寧格勒戰場的銀製三件套——打火機、煙盒和懷爐。
當白光消退,他最先接收到的感官體驗,卻是炙熱的溫度和刺耳的蟬鳴,當然,還有從背後蒸騰而來的滾滾熱浪。
當視野恢複正常,他最先看到的,卻是一顆也就小腿粗,但卻長的格外茂盛的銀杏樹。
此時,自己正和一個看著也就十五六歲,身材乾瘦的小夥子並排站在這顆銀杏樹能的僅有的一塊樹蔭裡。
這個全身臟兮兮的小夥子赤著腳,肩上掛著一個碎花布的包袱,身上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和一件黃白色帶著汗臭味的破爛汗衫,在他的手裡,還拎著一把二胡。
再看看自己,衛燃暗自搖頭,自己的狀況並不比對方好多少,褲子破破爛爛的,上半身的對襟褂子也臟兮兮的補丁疊著補丁,腳上雖然穿著一雙布鞋,但卻已經各自張嘴露出了大腳趾。
抬頭看看周圍,在那顆為他們了樹蔭的銀杏樹旁邊不遠,是一棟兩層半的小洋樓。他幾乎可以確認,這棟小洋樓就是後世自己得到的那一棟小洋樓。
但和後世相比,眼下這棟小樓可太漂亮了,不但外牆包著一層帶有繁複凋花的漢白玉,而且一層挨著進門的台階旁邊,還有個在後世似乎已經被改成了房間的車庫,那車庫裡,還停著一輛奶白色的複古轎車。
抬頭往上看,最頂層的三樓和後世相比,卻有足足一半的麵積是個花團錦簇的露台。
收回視線再看看四周,這個格外漂亮的小樓後麵還有個後世沒有的,似乎是鍋爐房的小房間,就連那道在後世平平無奇的院牆,都被不知名的攀藤花卉遮蓋的嚴嚴實實,隻能看到期間點綴的各色小花。
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身穿碎花藍衣純黑褲子,腰間係著白圍裙腳上穿著黑布鞋,頭上還包著個碎花藍頭巾,看年齡能有40歲上下的和善女人也從那小樓裡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遠遠的招呼道,“衛燃,姚燦華,你們進來吧。”
姚燦華?姚?!怎麼姓姚?!
衛燃驚詫的看了眼那個手拎二胡的赤腳小夥子,壓下心頭的疑惑,邁步走上台階,跟著那個傭人打扮的女人走進了小樓。
毫無疑問,這小樓不但外麵比後世漂亮的多,這裡麵的裝飾也格外的奢華。
柚木的地板,精凋細刻的垂花門,歐式的家具和高大的座鐘,乃至頭頂嗡嗡嗡轉動的老式吊扇和水晶吊燈,各處無不透著貴氣和奢華。
“這位是小姐的司機曹啞巴”
就在衛燃和那位“姚燦華”觀察屋裡的打扮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也指著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看年齡能有三十六七歲,一臉凶相的男人介紹道,“你們喊他啞巴叔就可以,燦華,你跟著啞巴叔走。”
“楊姨”那個名叫燦華的小夥子一臉緊張的小聲問道,“我茉莉姑姑呢?”
“她在樓上呢”
那位被稱為楊姨的女人麵帶和藹笑意安撫道,“彆緊張,讓啞巴叔帶你去洗個澡,再換一身乾淨衣服,然後才能去見小姐呢,到時候你也能看見你茉莉姑姑了,行了,快去吧。”
“好好吧”
姚燦華點點頭,恭恭敬敬的朝著楊姨鞠了一躬,接著又禮貌的和那個脖子上帶有恐怖疤痕的啞巴叔鞠了一躬算是打了招呼,這才跟著後者走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衛燃,你和我來。”楊姨說著,招呼著衛燃跟著他,來到了一樓的一個洗手間裡。
這洗手間裡不但有抽水的馬桶,而且還有個綠色的搪瓷浴缸,此時,這浴缸裡已經放了多半滿的水,旁邊的台子上,還放著一盒香皂兩塊毛巾,外加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而在這台子的下麵,還放著一雙全新的黑色中幫牛津靴。
“小姐愛乾淨”
站在門口的楊姨低聲解釋道,“衛燃,等下好好洗個澡換上新衣服,這樣至少能給小姐留個好印象。
如果小姐願意把你留下來,以後也能攢下些錢娶個媳婦了,就算小姐沒看上你,好歹也算有了件說的過去的行頭,可以去勸業場試試能不能找個門童的營生。”
說到這裡,楊姨根本不等衛燃回應便已經從外麵幫忙帶上了房門,同時不忘額外提醒道,“你洗的快點啊,彆讓小姐等久了。”
“哎!我很快就洗好了。”
衛燃匆匆應了一聲,同時也將自己的頭湊到了牆上的那麵鏡子前麵。
在這麵鏡子裡,自己雖然長相沒變,但卻留著一個略顯淩亂的普魯士榛子頭。
他隱約記得,自己上次留這個頭型好像還是在芬蘭那座被暴風雪籠罩的獵人小屋裡。
沒敢過多的耽誤時間,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扯掉了身上的破衣服,又用一個臉盆從浴缸裡舀出半盆水兜頭蓋臉的澆下來,隨後拿起那塊肥皂開始了搓洗。
“嘩——!”
用第二盆水衝乾淨了滿身的泡沫,衛燃又額外搓洗了一遍,這才邁進浴缸,將全身浸在了溫涼的水裡。
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他還不忘放掉了浴缸裡的洗澡水,並且擰開那個黃銅水龍頭,接了一臉盆水先把浴缸衝了一遍,隨後又給自己再次兜頭蓋臉的澆了一盆,這才拿起毛巾將身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打開洗手間的窗子通風換氣的同時,衛燃穿上一條用包裝紙包裹著的四角白褲衩之後,又套上了黑色的中山裝和白色的襯衣,最後穿好襪子,踩上了那雙鞋幫足夠包住腳踝的係帶牛津靴。
伸手拿起台子上放著的一把牛角梳子將頭發梳了梳又抹上了一些頭油,衛燃對著鏡子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這才打開了洗手間的木門。
都不等走出洗手間,他便注意到,在一樓的大廳裡,正有個穿著白色旗袍、肉色絲襪和黑色高跟鞋的漂亮姑娘坐在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支套著金色煙嘴的香煙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