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當敘情書寓的院門被手裡拎著盒子炮的曹啞巴再次打開的時候,衛燃也一眼看出來,此時站在小院門口的,竟然是之前在舞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鬼子記者染穀由紀夫和他的妻子染穀順子。
“請問美香小姐在家嗎?”染穀由紀夫格外客氣的用漢語朝衛燃問道。
“您來的不巧,我表姐在上次舞會的當天夜裡,就和安迪小姐一起去北平看戲了。”
衛燃不著痕跡的掃了眼二人身後那輛鬼子生產的豐田aa轎車,一臉歉意的繼續說道,“眼下正打著仗呢,我表姐怕是困在北平了,估計要等外麵局勢平穩一些才能回來呢。不過6號的時候,我表姐說不定會去參加七重天的舞會。”
“這樣嗎”
染穀由紀夫和他的妻子對視了一眼,換上日語問道,“順子,怎麼辦?”
“把我們的車子給美香留下”
順子用日語回應道,“我們問問看能不能把美香的車子開走,有報社的車子停在外麵,多少能幫她擋住一些麻煩。
另外,問問這個男人,6號在七重天的舞會是誰組織的,我們也想去參加,到時候說不定能給美香打打掩護。”
聞言,染穀由紀夫點了點頭,換回漢語將問題拋給了衛燃,順便提出了剛剛路過這裡的時候車子壞了,希望能先開走美香的座駕,並且將他們的車子暫時放在書寓的門口這樣的請求。
能聽懂日語的衛燃這次根本就沒和茉莉或者曹啞巴商量,便痛快的說道,“我聽蘇姨媽說,七重天的酒會是植田先生組織,剛剛蘇姨媽和古川先生還送來了定錢。
如果您二位想參加的話,恐怕要問問小蘇媽或者那位植田先生才行。哦,對了,那位植田先生似乎就住在古川先生家裡。”
“植田先生是誰?”染穀順子疑惑的用日語朝她的丈夫問道。
“沒聽說過這個人”
染穀由紀夫皺著眉搖了搖頭,隨後用日語回應著他的妻子,“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們去采訪一下古川先生對這場戰爭的看法好了,說不定就能遇到那位植田先生。”
“如果遇不到呢?”染穀順子問道。
“七重天總跑不了,我們到時候直接去好了。”染穀由紀夫頗有信心的答道。
他們夫妻倆用日語聊天的同時,假裝聽不懂的衛燃也問曹啞巴要來了車鑰匙,雙手遞給了染穀由紀夫,隨後引著他們二人一邊往車庫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我表姐的車子您二位儘管開走,她經常和我說你們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我猜就算她在這裡,肯定也會願意把車子借給二位的。”
“如果美香回來,請代我和我的夫人轉達謝意。”
染穀由紀夫頗有禮數朝著衛燃微微躬身,隨後又替他的妻子打開了車門,送那個畫著日式濃妝的女人上車之後輕輕關上了車門,隨後這才坐進駕駛室說道,“衛燃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勞煩幫我把我那輛車往門口挪一挪吧。就放在門口就好,不用推進院子。我現在有急事,等過幾天忙完了,再安排人來取走我的車子。”
“您放心,我會幫您照顧好您的車子的。”
衛燃恭敬的接過對方遞來的車鑰匙,接著又目送著對方駕駛著美香的那輛奶白色轎車在夜色中揚長而去。
“他們倆這個時候過來就為了借車子?”茉莉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估摸著是好事兒”
衛燃朝著小院門外停著的那輛車努了努嘴,“看那車上寫的日本字兒,好像是什麼報社的意思?而且上麵還掛著鬼子的痔瘡旗呢。”
“你是說擋箭牌?”茉莉眼前一亮,顯然猜到了衛燃想表達的意思。
“恐怕不止”
衛燃說著往外走了幾步,用左手的手指甲輕輕敲了敲副駕駛一側玻璃裡麵卡著的兩張通行證,接著又退到院門口,看向身後的曹啞巴和茉莉,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看,和剛剛小蘇媽送來的那兩張一模一樣,一個是出入鬼子租界的,另一個好像是能離開津門的。”
“所以那倆鬼子是來幫咱們的?”剛剛一直沒說話的陶燦華茫然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絲的矛盾。
“不好說”
衛燃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在釣魚,想詐咱們小姐出來,借著這輛車逃跑也說不準呢,到時候隻要開著這輛車過卡,那可真是一抓一個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