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哢嚓1
伴隨著一道幾乎在頭頂響起的驚雷聲,昏暗的二樓大廳也在一瞬間被點亮,那四個站在樓梯口並排往一樓尿尿的漢奸也不由的被嚇的打了個哆嗦。
不等這滾滾的雷聲消弭,那盞剛剛掛在牆上的煤油燈,卻被一隻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擰滅,同時,一把修長鋒利的毛瑟刺刀,也從那個瘦猴一樣的漢奸脖頸處抹了一刀。
伴隨著幾乎被雷聲完美消弭的一聲輕響,緊挨著瘦猴的那人卻像是被蠍子蟄了似的一躲,嘴裡也罵罵咧咧的問候道,“猴四兒,你特碼尿我手上了!那燈怎麼又滅了?”
隻可惜,那個被稱作猴四兒的人此時卻已經眼前發黑,隻顧得捂住脖頸處被劃開的血管和氣管了,哪還有力氣答話?
不等他扶著牆摔倒,衛燃卻已經將手裡的刺刀斜著捅進了剛剛以為被尿到手上的那人的後腰,並在紮穿了肺葉之後,準確的捅穿了他的心臟。
根本沒有拔刀,衛燃直接抱住第三個人那酒氣熏天的腦袋猛的用力一扳下巴同時另一隻手也跟著用力一推腦瓜頂。
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從第一個人嗬嘍嗬嘍的喘氣兒到第二個人的悶哼,乃至第三個人因為脊椎被折斷發出的那聲脆響,都讓最後一個人意識到了不妙。
說來這人也算機靈,都來不及關掉下半身的水龍頭,提著褲子就往樓下跑,同時也驚慌失措的就要大喊示警。
“快”
這人的嘴裡剛剛冒出一個字兒,卻聽黑暗中嘩啦啦的一陣水花飛濺聲,緊接著,他便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捅進了自己的肚子。
“為為啥氨
“有,有”
“我這就回去1陶燦華立刻兩眼冒光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這麼做?”陶燦華終究還是忍不住,貼著衛燃的耳朵問道。
或許是窗外的暴雨和雷鳴,又或許是床頭那瓶還沒喝完的洋酒,這手電筒的光都照到臉上了,這人卻根本就沒醒。
剛剛還認慫的丁榮富一臉鄙夷的說道,“人窮可不能誌短,那些錢夠您花的了,事兒做絕了,這以哎呦1
眼瞅著對方就要轉身看到躲在另一邊的陶燦華,衛燃不敢多想,起身的同時,也已經將手裡的刺刀貼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同時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對方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巴。
將身體藏在牆壁後麵,衛燃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擰動門把手。
“快”
丁榮富倒是相對更加警醒一些,隻不過,他也僅僅來得及問了這麼一句,便被衛燃敲在耳後直接打暈了過去。
“還有丁三爺丁三兒的本家堂弟,他在丁三對門兒那個房間住著呢。”這漢奸竹筒倒豆子似的低聲答道,“還有幾個幾個小娘們兒。”
謹慎的檢查了一番對方已經脫臼的雙手,衛燃這才照著密碼打開了保險箱。
伴隨著格外清晰的“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徹底打開,一個穿著大褲衩子黑布鞋,光著膀子的敦實漢子拎著一盞煤油燈,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從裡麵走了出來,卻是根本就沒有關門的意思。
如此突然的邂逅也難免讓這漢子打了個哆嗦,同時也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裡的那盞煤油燈。
果不其然,隨著房門一點點打開,借助著時不時劃破夜空的閃電,他也清楚的看到,這個當初他殺了鬼子娘們兒的房間裡彆說人,連床都沒有一張。
衛燃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頰說道,“好好想想,我是衝著什麼來的,等下如果你們倆的答案不一致,你倆都得死。”
“對”
“爺爺,我就起個夜,您讓我回去吧,我什麼都沒看到。”這漢奸小聲懇求道。
聞言,丁榮富趕緊再次點了點頭。
最後,衛燃將已經被嚇傻了的丁家堂兄弟兩個推上了船,招呼同樣被嚇到的陶燦華,穿上雨衣在愈發狂躁的雷雨中離開了這個小院。
“我不哎呦1
“壞了1
目送著陶燦華他們三個用另一條船帶著兩口袋大米和鴿子母雞回去,衛燃卻依舊不急著去盤問被綁著的丁榮富,反而將滿地的屍體都挨個搜刮了一番。
“你出來乾嘛的?”衛燃繼續問道,接著卻聞到了尿騷味兒。
“練得唄”
遮蓋好了這倆活物,衛燃好奇的問道,“燦華,剛剛你接煤油燈的時候走的那兩步是怎麼做到的?”
“明白了1
“彆空著手回去,不好看。”衛燃指了指餐廳拉著窗簾的窗子,“順便帶兩口袋大米回去。”
丁榮富諂媚的答道,“這不是發了水嘛,那些逃進租界的窮老百姓沒了活路,托付我們照顧一下他們的閨女,就這麼點子事兒!您要是看上哪個,不,您全都帶走!正好還給我省了一天三頓白米飯呐1
接著又如“兩年前”那樣,反複兩次拔出來捅進去紮爛了肺葉,這才用手裡那塊彌漫著頭油味的枕巾擦乾淨刀身,又挑了這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繼續做起了治療打鼾的專科大夫。
茉莉乾脆的做出了決定,說話間已經扯下了那些小姑娘臉上的黑布,一番柔聲細語的安慰之後,帶著她們離開房間,劃著其中一條船先行離開。
聞言,衛燃卻壓下了心頭的殺意,用那團毛巾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巴,並且用皮帶進行了固定。
“買買來的”
“你出來的那個房間裡還有彆人嗎?”衛燃繼續問道。
掩上房門,衛燃摸出打火機點燃了床頭的煙燈,接著又點燃了桌子上放著的兩盞煤油燈。
果不其然,當他用刺刀在麻袋上戳開一個洞眼的時候,立刻便看到了白花花的大米。
“那邊關著的那幾個小丫頭片子又是怎麼回事兒?”衛燃嘬了口煙笑眯眯的問道,“讓我挑幾個回去怎麼樣?”
見狀,衛燃壓下心頭的疑惑,招呼著陶燦華就往第三個房間挪動。
“對!太對了1
“把舌頭往後縮氨
“哪些人?”衛燃笑眯眯的問道。
這漢奸聲音小了不少,“都是彆人家的黃花閨女,拿來換糧食的,我們攢夠了一批,就給太就送到日租界的妓院裡賣了。”
“想起來什麼了?”衛燃繼續問道。
跟過來的陶燦華給許克勤的後腦勺輕輕來了一下,“這些鴿子估計都是信鴿,你看它們腿兒上都有信筒呢。還有那雞,下個蛋得叫喚老半天,這隨便哪樣讓人找見咱們可都得完蛋。”
“死好像是死了”陶燦華哆哆嗦嗦的回應著,似乎生怕不保險,又一次拔出那把他帶來的剔骨刀再一次捅進了對方的胸腔。
“親爹,我,我可就那仨瓜倆棗哇1丁榮富苦著臉哀求道,“我家裡那老太太天天吃著”
丁榮富剛要來個一問三不知,他的小拇指便被衛燃反向輕輕一撅。這一下雖然沒有折斷手指頭,卻也疼的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床上,隻求讓身體好受一些。
推開房門,在手電筒的光束下,他和跟進來的陶燦華立刻看到床上躺著個梳著中分穿著大紅色的褲頭兒,懷裡還摟著一隻大花貓的男人。
“接下來彆動”衛燃說著走了過去,開始忙活起了撬鎖工作。
緊跟著,他便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了手電筒打開,將這餐廳著重檢查了一番。
“我給他們父母在日租界碼頭附近介紹了工作,他們都去那邊給鬼子乾活兒去了。”丁榮富陪著笑臉慌亂的解釋道。
再看看周圍,離著不遠的一張桌子上還放著一把杆秤和兩大筐裝的冒尖的白蘿卜。
“你回去搬救兵”
和第一個房間不同,這個房間不但上鎖了,而且是從外麵上鎖的,甚至那鎖舌都並非原配,而是後來加裝的。
“哪來的小娘們兒?”衛燃低聲問道。
丁榮富僅僅隻是把這個字兒說出了最多一半便意識到了不妙,可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拿起了他的另一隻還沒受過刑的手。
“帶回去吧”
在手電筒的光束下,他立刻便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丁榮富,以及床頭櫃子上放著的大煙槍和煙燈。
衛燃說著拉開了窗簾,又打開了加固窗戶的木窗擋板,最後推開了窗子,指著外麵飄著的那條船說道,“就用它吧,你把裡麵的水清一清,我去找塊防水布。”
陶燦華探身過來解釋道,“我以前在戲班子裡學的武醜,本來就練了好幾年武工,這兩年又跟著姑姑學了些刀馬旦的東西。你看見的那幾步,算是武醜的步法,用刀挑著油燈,算是刀馬旦觸類旁通的東西。”
“我們沒證據呢,而且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印的那些報紙呢。”
最後走到麻將桌邊將沒吃完的燒雞撿了撿湊了一大盤,衛燃一番踅摸之後,先穿上剛剛找來的雨衣,接著又用一塊看著還算乾淨的白毛巾蒙住了臉,這才撬開了那道從外麵用掛鎖鎖住的房門。
打發走了劃著船往回跑的陶燦華,衛燃卻是根本沒有關窗,甚至踹到了陽台上的沙袋。
“來的正好”
先去空著的那張床上拿了一條枕巾纏在手上,衛燃隨意選了一個呼嚕聲最小的,一手用枕巾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也不分先後的將刺刀捅進了他的胸腔。
許克勤心疼的看了眼房間裡的那幾隻母雞和鴿子,“興許還能下蛋呢。”
“就是天天在街上貼大字報的那些人”丁榮富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
與此同時,衛燃也找到了幾件雨披,將其中兩口袋大米包裹嚴實之後,抬到了小船上,順便還往上丟了幾根大白蘿卜。
“對,對1
“彆,彆1丁榮富立刻慌了神,“我,我想起來了。”
“不說是吧?”衛燃朝著對方笑了笑,他的手裡,也多出了一把刺刀。
這保險箱不大,裡麵除了四根兒井字形摞著的小黃魚之外,還另有兩封銀元。除此之外,這保險箱裡還放著一對玉鐲子,以及一個錫製的茶葉筒。隻不過,這茶葉筒裡並沒有茶葉,反而裝的全都是煙膏子。
貼著耳朵將房間裡那五個小姑娘的情況以及後續可能引起的麻煩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衛燃心頭一沉,接著卻發現那盞即將落地的煤油燈卻已經被一把染血的剔骨尖刀從燈座處給穩穩的托祝緊跟著,救下這盞煤油燈的陶燦華卻像是在炫技一樣,以一個蹲著的姿勢,用狹窄的刀麵托著那盞油燈,悄無聲息卻格外靈活的往遠處倒退著走了幾步!
“送去了,全都送去了,姑姑還自己額外搭上了一口袋大米呢。”
衛燃故意嚇唬了對方一句,托著對方的下巴往上一推,哢吧一聲完成了關節複位。緊接著,丁榮富也跟著“哎呦1一聲發出了慘叫。
疼的眼淚都出來的丁榮富哆哆嗦嗦的答道,“客廳,客廳大沙發的下麵1
不僅如此,這房間裡甚至還養著一籠鴿子和四隻母雞,那食盆裡裝的,都是顆粒飽滿的玉米粒和尚未脫殼的穀子。
“如果他們出來怎麼辦?”陶燦華低聲問道。
衛燃打了個響指,“等下我把你下巴裝上,問你什麼老實答什麼,我心情好說不定能留你一命,你要是敢大喊大叫,那今天晚上咱們可就得好好熱鬨熱鬨了。”
輕而易舉的處理掉了這房間裡的另外三個人,衛燃不敢耽擱時間,再次彙合了放哨的陶燦華。
這漢奸出賣朋友那叫一個乾脆,“裡麵還有三個,我們四個是盯著後半夜的。”
“我說,我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