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是個看起來健康的嬰兒。
“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看起來很健康,他的名字叫做阮明聰。在這個月,美國終於開始撤軍了,接下來我們將完成祖國的統一。”
無力的搖搖頭,衛燃繼續往後翻,這對夫妻將兩個年幼的孩子托付給了蒙朧的妻子照顧,他們倆以及蒙朧則再次奔赴了前線。
在其後的幾張照片裡,黎友福用照片和文字記下的內容,卻越來越多的和先天殘疾的嬰兒有關。
那些簡短的字裡行間,也越來越明顯的懷疑,美國人是不是在戰爭裡偷偷使用了什麼能導致孩子畸形,意圖從根源上徹底摧毀這個國家的化學武器。
終於,在又一張他們四人外加三個孩子在那座大橋上的合影,衛燃終於注意到了一些沒有在文字裡表達出來的細節。
無論黎友福還是他的妻子阮清茶,無論英文名字叫做查理的遊擊隊員蒙朧還是他的妻子,他們全都頂著一張即便在黑白照片裡也無比明顯的麻子臉!
是氯痤瘡
衛燃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臉上那些坑窪的來曆,那是二惡英在體內積累之後的主要表現症狀之一。而橙劑的主要成分之一,同樣是二惡英。
至於他為什麼能認出來,那就要拜大毛隔壁的二毛,曾經有個倒黴總桶被人投了同樣的毒。
不僅如此,當年在紅旗林場的毒劑課程上,給他單獨授課的卡爾普先生在談及這件事的時候,甚至語氣格外隨意的便將下毒者的真實身份和來曆向他透了個底兒掉。
最後,那個老帥哥兒還一臉嘲諷的表示,那些毒劑本來其實是給那個倒黴蛋的美國老婆準備的,但是下毒的人太菜了才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以及這幾乎是某些小圈子裡公開的秘密雲雲。
搖搖頭收攏了腦子裡的發散的思維,衛燃翻到了這本相冊的下一頁。
這一頁的照片裡,一張桌子上擺滿了一個個膠卷,以及他們當初埋下的所有的東西。
“我們的國家快要完成統一了,這些當年埋下的東西我也都找回來了。
很快,等我們打完最後幾場戰鬥,我就會把這些東西,連同這本相冊一起寄給你,我的朋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期待能在哥倫比亞廣播頻道,聽到t隊罪行的報道。
最後,後麵幾頁是我特意挑出來的,我們一家的照片,如果我的媽媽還活著,請轉交給她吧,和她說,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唉
衛燃再次搖搖頭,繼續往後翻動著,後麵的照片裡,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沒有那個宛若怪物的孩子,想必,他是擔心嚇到他的媽媽吧
輕輕合上這本相冊,衛燃點燃了一顆香煙,默不作聲的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直到香煙即將燒到過濾嘴,他這才收拾心情,找出標有“維克多”這個名字的膠卷密封筒,將裡麵的膠卷取了出來。
果不其然,這些膠卷裡定格的瞬間,都是自己親手拍下的,從最開始那些大跳豔舞儘情展示天然毛褲衩的含棒女團,再到兩座軍營裡拍下的見聞,被含棒士兵屠殺的村子,乃至後來第一次被俘之後拍下的一切。
總的來說,除了金屬本子裡保存的那幾張底片,當時他每一次按下的快門,都能在這些膠卷密封筒裡找到對應的底片。
“釣大魚得下重餌才行”
衛燃在喃喃自語中,從自己拍下的底片裡選出了其中一張。
這張底片記錄的,是當初在前往牛棚營地的路上遇襲的時候,一名士兵和醫療兵安格斯一起從一輛起火的裝甲車裡往外搶救傷員時,被他拍下的照片。
他隱約記得,那個士兵名叫柏西,似乎是安格斯的朋友,他更清楚的記得,那個士兵當時脊柱中槍並沒有活下來,是安格斯親手給他紮上了最後一針嗎啡。
我都記得這麼清楚,天天在惦記這件事的喬治排長恐怕同樣一眼就能認出安格斯和他的朋友吧?
嘟嘟囔囔的衛燃滿意的將這枚底片放在提前準備好的底掃機上,轉而又翻出了紮克當初采訪t隊時,用半格相機拍下的那筒膠卷。
如果剛剛那張底片認不出來
在喃喃自語中,衛燃一格一格的對照著窗子觀察著底片上的內容,最終找到了紮克給布拉德拍下的“定妝照”,隨後又找出了他和布拉德、羅伯特乃至克林特在含棒人的營地用那些被俘的女查理開銀趴的一張合影底片。
可能有羅伯特吧
衛燃不太確定的看著這張底片,拍照這種事情對老黑確實不太友好,尤其這底片裡,他根本分不清那口顯眼的大牙和一對顯眼的眼珠子是不是羅伯特。
雖然羅伯特確實不太好認出來,但那個萬用老插座總能認出他心愛的插頭兒布拉德軍士吧?
衛燃冷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這半幅底片也掃描到了筆記本裡。
忙完這一切,他這才將第一個餅乾桶裡所有的膠卷全都從密封筒裡取出來暫時裝進了清空的食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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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在拆掉了密封筒之後,這些由自己和紮克以及黎友福三人拍下的各類底片,乃至兩任醫療兵保存下來的罪證,倒是剛好可以勉強全都裝進食盒裡。
隻不過,這些底片裝進去了,另一個餅乾桶裡,那些全都標注著“阮成竹”這個名字的膠卷以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卻是死活也裝不下了。
隨意拉開一個標著阮成竹這個名字的膠卷對照著窗外的亮光看了一眼,衛燃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裡麵似乎全都是用半格相機拍下的,長相稱得上奇形怪狀的嬰幼兒。
拿起第二個、第三個、第十個膠卷一次次的拉開檢查,無一例外,裡麵的“主題”全都是橙劑兒童——最早一批的橙劑兒童!
“讓我來幫你們完成接下來的事情吧”
衛燃在內心做出了承諾,將剛剛掃描出來的三張“餌”發給了安菲婭,轉而開始忙著將桌子上的底片一張張的,分門彆類的進行了細致的掃描。
這注定是個繁雜但卻隻能由他自己來完成的工作,是以等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拎著兩個沉甸甸的餅乾桶下樓,衛燃鑽進車裡之後,也收到了安菲婭發來的三張底片電子版,這是昨天他挑出來的餌,被安菲婭在裡麵藏了魚鉤的餌。
“要開始了”
衛燃先給安菲婭發了一條消息,然後才將三張底片發給了查西鳳。
幾乎就在他把車子開出小院忙著鎖門的時候,查西鳳也打來了電話。
“你找到了?”查西鳳開門見山的問道。
“幸不辱命”
衛燃笑著說道,“我翻閱了非常多的曆史的檔案,總算找到了這麼三張極有可能和紮克先生以及他的同伴有關的底片,而且還順藤摸瓜找到了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查西鳳下意識的問道。
“查先生,這是vn15的委托不是嗎?”
衛燃反問過後提醒道,“看看我發給你的那三張底片吧,那可能涉及到紮克先生年輕時一些不太光彩的經曆。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問問vn15的負責人是否要繼續查下去。
另外,為了避免後續的麻煩,我認為有必要讓vn15派出一兩名代表一起參與後麵的調查才行。”
vn15會繼續查嗎?他們當然會!
衛燃幾乎無比的肯定,不提紮克留下的那筆巨額活動資金讓vn15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恐怕在幕後窺視著這一切的野豬喬治在得到消息之後,肯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他繼續查下去,找到那些讓他做了一輩子噩夢的麻煩!
而且他更可以肯定,vn15肯定會派人過來參與調查,骨折未愈的朱迪律師根本不可能來,查西鳳恐怕也根本不會讓他的妻子和女兒參與這次調查,那麼能來的會是誰呢?
隻要那位喬治不傻,肯定會把他安插在vn15的棋子派出來,如果他膽子再大一些,說不定會親自過來!
“你說的有道理”
查西風停頓片刻後說道,“我妻子麥莉這就把那兩張底片發給朱迪律師,我這邊有消息之後,會立刻通知你。”
“沒問題”
衛燃頓了頓問道,“你們一家現在在哪玩呢?”
“陝省”
查西鳳笑著答道,“我們正準備明天去參觀兵馬俑呢,然後還會去看看這裡的大熊貓,刀蜂簡直愛死了那些大塊頭。”
“祝你們一家玩的開心”
衛燃笑著發出了邀請,“等你們玩夠了想去的景點,不如來我家做客吧,到時候我雖然可能不在家,但我女朋友肯定在,她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我們肯定會去的!”
電話另一頭變成了刀蜂的聲音,“我們看完了兵馬俑和大熊貓之後就去!”
“隨時歡迎”衛燃麵帶微笑的回應道,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祈禱著,祈禱著這一家三口可千萬彆摻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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