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子,他還能看到停在院子裡的金杯麵包車,以及車尾貼著的“送貨上門”之類的字眼兒。不等他一杯茶喝完,不知道從哪蹭了一頭灰的娟姐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將一個粉色而且帶有密碼鎖的馬口鐵盒子放在了茶幾上。
拿起抹布好好擦了擦鐵盒子上的灰塵,娟姐又從電視櫃的抽屜裡翻出了一把老虎鉗,顯然,她已經忘了那隻小鎖的密碼了。
“娟姐,我來吧,不用鉗子。”衛燃笑著說道。
稍作遲疑,娟姐將盒子遞給了衛燃,嘴上警告道,“你可不許打開氨。
“我隻開鎖”
衛燃說著,以及揪住了鎖環,開始轉動密碼盤。
左右不過三個密碼,他連半分鐘都沒用完,就成功打開了密碼鎖,接著便將仍舊掛著鎖的鐵皮盒子推給了坐在對麵的娟姐。
“你這大名人不是在悉奘嗎?跑我們這裡來就是為了張照片?”娟姐取下掛鎖的同時,總算想起來還沒盤問衛燃的來意呢。
“不是悉奘,是甘滋。”
衛燃頓了頓開口解釋道,“我和我的朋友在找一位紅軍戰士,我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從網上找到您發的那張照片,並且確定和我們要找的那位紅軍戰士有關係的,然後我連夜就開車過來了。”
他解釋道這裡,娟姐總算打開了那個能有三包方便麵摞起來那麼大的鐵皮盒子。
見她一臉寶貝的模樣,衛燃知趣的往後坐了坐——誰沒有不想回憶卻又格外珍惜的青春呢?
略微等待了片刻,娟姐從那鐵皮盒子裡拿出了一個衛燃無比熟悉的白色透明玻璃藥瓶。
他絕對不會忘記,這個小藥瓶當初就放在那盞油燈的布袋子裡,他更記得,那裡麵曾經裝著兩根火柴和一團潔白的棉絮。此時此刻再見到這藥瓶子,那裡麵卻隻裝著一枚棕色的底片。
不過,娟姐卻並沒有將這小瓶子交給衛燃,隻是拿在手裡展示著,同時嘴裡說道,“當時那張照片就是用這張底片洗出來的。”
“當時您隻發現了這一張照片嗎?”衛燃追問道。
“隻發現了這麼一張”
娟姐依舊沒把那小藥瓶遞給衛燃,“當時這個藥罐罐裡就這麼一張底片,我還是特意省出來一星期的零花錢才把那張照片洗出來的。”
她這邊話音未落,一個看著和娟姐年齡相仿,而且同樣穿著迷彩勞動服的男人,以及一個看著能有五十多歲的大叔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是我爸和我哥”
娟姐在衛燃起身的同時介紹道。
“姚大叔,姚大哥,你們好。”衛燃客氣自我介紹道,“我叫衛燃,是個曆史”
“那個曆史老師對吧1
那位迷彩大哥快人快語的說道,同時還和衛燃握了握手。
得,曆史老師就曆史老師吧
衛燃也懶得糾正了,這曆史老師總比那啥強多了不是?
一番客套,衛燃在這兩位明顯被娟姐叫回來的人招呼之下,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耐心的等這娟姐幫忙將自己的來意介紹一番,衛燃這才開口,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複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兒”
衛燃抿了一口茶潤潤喉嚨,隨後繼續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幫那位老紅軍找到他弄丟的東西的。”
他這邊說完,這客廳裡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那位姚大叔開口說道,“小夥子,我照直了說,哪言語重了,你多擔待我這老農民。”
“大叔您有什麼說什麼就行”衛燃客氣的拿起茶壺,幫著對方倒了一杯茶。
輕輕點了點桌子,姚大叔直言道,“小夥子,我信不過你,這些年我們這裡沒少有來走街串戶收古董的,要說編故事,你這都不算編的好的。”
稍作停頓抿了一口茶,這大叔繼續說道,“你要是說的是實話,就想辦法找個我們信得過的人做個保人。
你也放心,這要真是老紅軍老革命的東西,我們絕對不會把持著不放手,我們知道的,也絕對一個字都不瞞。
但你要是沒有能讓我們這老農民信得過的保人,那我們娟子一不會把照片交給你,二更不會告訴你其他的事情,這老紅軍留下的東西,我們也會立刻交給鄉政府。”
“當然了1
作陪的姚大哥也適時的說道,“遠來是客,這眼瞅著就晌午了,衛老師要是不嫌棄,不如就在我們家吃個飯休息休息?”
“姚大叔,您說的都在理。”
衛燃客氣的說道,“我這就打電話,找個有足夠分量能給我擔保的人出來。”
“娟子”
姚大叔立刻表明了他的態度,“晌午多弄幾個菜!大軍,去地窖裡拿瓶好酒。”
說完,姚大叔親熱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等下咱們好好喝兩杯。”
“我現在就聯係個保人”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摸出手機撥給了夏漱石,他知道,對方肯定有辦法,他就算沒辦法,他的人渣兄弟秦二世也會給他想出辦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