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偷油賊和熱氣球_戰地攝影師手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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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5章 偷油賊和熱氣球(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第1525章偷油賊和熱氣球

廢墟中的十字路口,距離那輛113裝甲車不足二十米遠的建築陰影裡,衛燃的身上蹲伏身體一番謹慎的觀察,隨後小心的摸向了那輛裝甲車。

隨著距離的一點點拉近,當他再次觸摸到裝甲車冰涼的車身時,卻發現這輛裝甲車裡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稍作遲疑,他攀著車體小心的爬上了車頂,卻發現無論駕駛位還是後麵的機槍塔,所有的裝甲艙蓋都被鎖死了。

難不成是趴窩了才丟在這兒的?衛燃不由的一樂,這絕對是個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沒敢浪費時間,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車頂,利用剪線鉗輕而易舉的剪開了裝甲油箱蓋子上額外加裝的掛鎖。等他擰開蓋子,立刻便聞到了濃鬱醇厚的汽油味。

最後檢查了一番並且貼著裝甲車頂部的艙蓋側耳傾聽了片刻,衛燃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剪線鉗翻身跳下車,沿著建築陰影快步跑回去彙合了縫紉機等人。

“和我來”

衛燃從縫紉機那裡接過抽油管掛在脖子上,又一手拎起兩個空油桶低聲招呼了道,“雪絨花,你帶著小幫手在這裡放哨和等待接應。”

雖然沒有任何的回應,但縫紉機和他的妻子搖籃還是各自拿上四個油桶,緊張的跟在衛燃的身後,沿著建築陰影快步跑到了十字路口,躲在了車體和街邊建築廢墟的陰影裡。

重新爬上車頂,衛燃將三根抽油管一一塞進了油箱裡,與此同時,縫紉機和搖籃已經格外熟練的各自拿著一根抽油管湊到嘴邊用力一吸,並且趕在汽油進嘴之前,摸黑將其塞進了帶來的油桶裡。

等衛燃從車頂跳下來的時候,第三根抽油管也被縫紉機塞進了油桶裡。

漆黑安靜的街角,躲在陰影裡的三個偷油賊幾乎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著燃油流淌進油桶裡的聲音,並且借助這聲音來判斷是否灌滿了油桶。

幾乎同一時間,三人各自拔出抽油管換了個油桶。

“看來我們今天能弄到很”

“噓——”搖籃止住了音量壓到最低,卻壓不住驚喜和激動的縫紉機嘴裡的讚歎。

重新安靜下來的夜色裡,三人很快便各自將第二個油桶灌滿,轉而塞進了第三個油桶裡。

根本沒有猶豫更沒有商量,三人各自拎起兩個灌滿的油桶,一路小跑著往回彙合了雪絨花,在將手裡沉甸甸的油桶交給他們之後,隨後趕忙跑了回來。

還不夠嗎

衛燃暗暗嘀咕著,算起來他已經收集了起碼七八十升的油料了,但他一直防備著的大腦眩暈感卻並沒有出現。

來不及思考這裡麵的古怪,衛燃快步放下手裡的空油桶,稍等片刻後給抽油管換了新的油桶。

遺憾的是,最後三個油桶大家都沒有灌滿,那抽油管裡便已經不再往外流淌燃油了。

“你們先回去”

衛燃說著,已經抽出三根抽油管胡亂卷起來掛在脖子上,彎腰從地麵上捧起一把混雜著建築廢渣的黃沙土,踮著腳舉過頭頂送進了油箱裡,又好心的幫忙蓋上了油箱蓋並且用剪開的掛鎖掛好,這才拎起留給自己的兩個油桶往回跑。

再次彙合了在遠處等待的雪絨花等人,衛燃低聲說道,“快點回去,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聞言,剛剛鬆懈下來的眾人立刻又繃緊了神經。

各自拎上兩大桶燃油,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走走停停的原路返回了醫院。

重新鑽進車庫並且鎖上了車門,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無法抑製的驚喜之色。

“我們弄回來多少?”搖籃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至少兩百升1縫紉機給出了回來路上就已經估算出來的答案。

“那些長槍黨不會找上我們吧?”雪絨花似乎直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害怕似的,問出了一個早就已經沒有意義的問題。

“不會的”

衛燃搖了搖頭,內心卻暗暗歎了口氣,他當然有自信不會留下痕跡被人找上來。

但他卻更加清楚的知道,明天,9月11號,負責保障難民安全的國際部隊就會撂挑子離開貝魯特。

等到14號,剛剛走馬上任的籬笆嫩偽軍總桶就會被一顆200公斤的炸彈送去領盒飯。

甚至在進入這段曆史片段之前,他還曾經特意問過恰巧在林場的卡爾普有關那顆200公斤炸彈的事情。

按照那位老帥哥的說法,“那些猶汰人絕對不介意殺死一條聽話的狗來當作發動侵略的借口。”

雖然搞不清那老帥哥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到底是猜測還是知道些什麼內情,雖然這姑且算是“猜測”的猜測和他了解到的曆史記載大相徑庭。

但無論四天後發生的爆炸事實如何,對於衛燃,不,對於每個了解曆史的華夏人來說,那又何嘗不是貝魯特版本的“盧溝橋走失的士兵”?

眼瞅著亂局將起,衛燃卻根本沒辦法提醒這些忙著點燃煤油汽燈的人,隻能看著那盞燈釋放出刺目的亮光,又看著他們將一桶桶偷來的汽油倒進了那輛急救車足有125升容量的乾涸油箱裡,以及車頭那台兩衝程發電機的油箱裡。

“還剩下4桶半”

縫紉機擰死油箱蓋的同時開心的說道,“這些汽油和獸醫傍晚帶回來的那兩桶足夠所有的手術室用上一周了。”

“一周恐怕”衛燃無聲的歎了口氣,接下來這一周,恐怕並不好過。

他這邊暗暗緊張的時候,雪絨花卻已經熟練的一腳踩著車頭的保險杠,雙手用力一拽發電機的啟動繩。

頓時,噠噠噠的引擎轟鳴聲自車頭響起。

在那些孩子們的歡呼聲中,雪絨花已經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片刻後,車裡的照明燈相繼亮起,尤其車載的收音機也開始工作,播放起了一個法語新聞類節目。

借著車內的燈光,搖籃熄滅了煤油汽燈,緊跟著,車裡的燈光也跟著熄滅,就連車庫厚實的簾子和前後大小門也被孩子們相繼打開。

一時間,穿堂風帶走了發電機排放的尾氣,雪絨花也推開了正副駕駛位的車門,讓收音機裡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交談,眾人紛紛走到車庫門口,坐在了那顆雪鬆樹下的長椅上,聽著廣播裡的法語新聞,也聽著11歲的拉瑪將法語新聞翻譯成他們聽不懂的阿拉伯語。

“獸醫,你還有香煙嗎?”縫紉機低聲問道。

“有”

衛燃點點頭,摸出一盒“撿來”的香煙遞給了對方,“拿去抽吧。”

“謝謝”

縫紉機道了聲謝,迫不及待的撕開香煙,從裡麵抽出一支分給了妻子,隨後才自己叼上一根,任由搖籃幫他點燃。

“要來一支嗎?”

衛燃拿出另一包沒抽完的香煙朝身旁不遠處的雪絨花問道。

“我不抽煙”雪絨花心不在焉的擺擺手,似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收音機節目裡。

可惜,直到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眾人先後站起來走進車庫,收音機裡的午夜新聞節目也根本沒有提及哪怕一句和“貝魯特”甚至“籬笆嫩”有關的詞句。

“電瓶應該已經充滿了”

雪絨花說著,已經熄滅了車頭的發電機,隨後又關閉了車裡的那台收音機。

與此同時,孩子們也合力反鎖了車庫的鐵門,並且重新點燃了蠟燭燈。

借著這微弱的燈光,縫紉機帶著艾德和漢瓦德走進了掛著男士皮鞋的帳篷,雪絨花則帶著拉瑪和達拉爾走進了掛著高跟鞋的帳篷。

“獸醫,你還不睡嗎?”搖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道。

“我再抽支煙就睡”

衛燃晃了晃手裡拿著的煙盒,目送著對方也走進掛著男士皮鞋的帳篷之後,這才重新點燃了一顆香煙叼在嘴裡,舉著仍在燃燒的打火機走向了通往院子的小門。

穿過木門又點燃了蠟燭燈,他先去重新衝了個澡並且好好洗了洗手上殘存的油汙,隨後又從金屬本子裡取出一個油桶,湊到水龍頭的邊上接滿了冰涼的清水。

額外取出金屬本子裡的英軍水壺也接滿水灌了一氣兒,衛燃這才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車庫。

隻不過,這麼一去一來的功夫,他卻注意到,在那輛急救車的駕駛室裡,此時竟然正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稍作猶豫,他還是舉著跳動著火光的打火機邁開步子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車身,隨後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鑽進去。

都沒等他坐在座椅上,他便聞到了濃鬱的葡萄酒香氣。

“要來一杯嗎?”就在他關上車門的時候,旁邊的雪絨花也開口問道。

借著掛在倒車鏡上的那盞蠟燭燈,衛燃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的雪絨花穿著一條樣式可愛的粉色睡裙,頭上還戴著一個白色的發箍彆住了金色的短發。

相比這略顯孩子氣的睡前衣著,兩人中間的發動機蓋上不但擺著一瓶酒和一支高腳杯,而且還擺著一個打開的玻璃罐頭瓶,那罐頭瓶裡,裝滿了棕紅色的椰棗乾。

“哪來的?”

衛燃詢問的同時,雪絨花已經將手裡的圓珠筆彆在了原本搭在方向盤上的硬皮筆記本上放在腿上,隨後探手從頭頂的置物網袋裡拿出了另一支外麵包裹著報紙的高腳杯。

“你問什麼?”

說話間,雪絨花已經把包裹高腳杯的報紙重新塞進頭頂的置物網袋,又湊到床邊鼓起嘴吹了吹杯子裡也許存在的灰塵。

“當然是這些東西”

衛燃說話間已經拿起了那個連商標都沒有,僅僅隻貼了一塊醫用膠帶寫了個日期的酒瓶子,給對方的高腳杯裡續了一些猩紅的葡萄酒。

“謝謝”

雪絨花說著,將高腳杯同樣放在了發動機罩上,趁著衛燃給他自己倒酒的功夫解釋道,“我在院子裡廢棄的的急救車司機宿舍裡發現的,有幾十瓶這樣的,還有裝在木頭桶裡的,我猜是那位急救車司機活著的時候自己釀造的。”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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