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本是半躺狀態的屍體在眉心中彈之後身體一軟摔倒在地,輕鬆被某良心獸醫治愈了全身所有的痛苦和不適。
沒有急著離開,衛燃又將這三具屍體以及二樓的房間仔細搜刮了一番,運氣格外不錯的找到了一個急救包和幾顆美式手榴彈。
那幾顆手榴彈倒是稀鬆平常,但是那個急救包裡,卻意外的找到了一遝12支珍貴的麻醉劑,這可是醫院裡急需的物資——哪怕隻有12支
將這急救包係在腰上,衛燃先將搜刮乾淨的屍體扛到一樓丟進了洗手間裡,隨後才拎著繳獲來的東西爬進車底,鑽過了那方小小的洞口。
此時,這急救車下麵的井蓋已經掀開,裡麵也根本沒有藏著任何人。
沒有猶豫,他拎著繳獲來的武器彈藥,打著滾鑽出底盤,接著又順著柴垛和牆壁間的縫隙爬出去,看到了已經躲在陰影裡的熱氣球、縫紉機和孩子們——萬幸,這些孩子裡多了房東的兒女。
“問出什麼了嗎?”
熱氣球趁著衛燃將一套微聲武器以及配套的彈藥遞給縫紉機的功夫問道。
“椅澀裂人,269部隊。”衛燃頓了頓繼續說道,“來監視醫院的,意義不明,溝通暗語已經失效了。”
“鯊聾豢養的一群野狗”
熱氣球語氣厭惡的嘲諷道,隨後將一個帆布包遞了過來,“另外看看這個,我剛剛在一樓找到的。”
接過包掂了掂,衛燃將其打開之後發現,這裡麵裝的竟然是一台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最新款”的佳能nf1相機。
尤其這台相機上,還配了一顆碩大的鏡頭。再看相機包,裡麵還裝著十幾個膠卷筒和一支測光表。
“房東先生如果有一台這麼專業的相機,就沒必要讓我們幫他們拍照了。”縫紉機下意識的說道。
“不管這些了,我們該離開這裡了。”衛燃將相機包還給熱氣球的同時低聲催促道,“儘快返回醫院吧,趁著長槍黨還沒過來。”
“也好,先回去。”
熱氣球心知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背起一個孩子,瞅準機會,借著建築陰影的掩護跑向了不遠處那條狹窄的巷子。
就像衛燃說的那樣,長槍黨暫時還沒有過來,他們接下來跑回醫院唯一要做的,也不過是儘量躲在陰影裡,免得被遠處可能窺視的人發現罷了。
但走在熱氣球身後的衛燃,卻在分心琢磨著另一件事。
剛剛弄死的那幾個人盯著一座醫院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沒有那台相機,那麼他會猜測出無數種可能。
但是當他看到熱氣球翻找出來的那台相機的時候,一切問題都已經找到了答案。
顯而易見,椅澀裂人打算栽贓,先炸死長槍黨總桶挑起矛盾,再慫恿他們進入難民營解決裡麵的所有人。
然後呢?當然是曝光長槍黨公然殺害人道主義救援工作者!
接下來已經不用動腦子了,如果一切順利,長槍黨負責和椅澀裂人接洽的人會死在巴勒斯坦人手裡,長槍黨則會背上屠殺者的罵名,以及和巴勒斯坦人無法化解的矛盾。
至於又一次成功挑起內戰的椅澀裂人,他們的目的,始終都是“應許的無主之地”。
可是不對啊
衛燃皺起了眉頭,他明明記得,當初俘虜那個來自蘇聯的疣汰老兵的時候,他分析出的結果,分明是有幕後之人準備把醫療工作者調出難民營。
這是前後矛盾的,所以到底是哪沒有考慮周全?已經走進那條狹窄巷子的衛燃皺起了眉頭。
暮然間,他被圍巾遮住的臉上浮現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他來自後世,按照後世公開的資料來開,至少在做攪屎棍子這件事上,小椅子確實不如某紳士國專業,甚至可以說攪的稀碎,不但沒有完成預定目標,而且還濺了它們自己一嘴嚼不爛的衛生紙。
那麼問題出在哪呢?
因為難民營外,盯著那家醫院的眼睛被自己戳瞎了,所以誤以為計劃已經暴露,進而決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再潑一瓢臟水到長槍黨的身上?進而執行了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臨時想出來的“b計劃”,派出了“更加精銳”的269?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那豈不是說,當初自己解決那個蘇聯老兵和他的同伴的時候,就已經打亂了疣汰人的計劃?
所以這算改變曆史嗎?
不,肯定不算。
應該問,在沒有自己參與的曆史進程裡,“是誰改變了曆史”?
近乎下意識的,衛燃看向了走在最前麵的熱氣球,他或許是唯一的可能,也是唯一有能力做到這件事,而且有動機這麼做的人。
那麼雪絨花的痛苦呢?
衛燃不由的低下了頭,是熱氣球成為了她的傾聽者嗎?或者她成了熱氣球的傾聽者?
又或者,那些恐懼和彷徨,其實一直都被那個堅強又柔弱的姑娘牢牢的壓在心底從未示人?
沒等他找出答案,眾人已經不再顧忌頭頂的照明彈,在熱氣球的呼喊中一起衝進了被夜色籠罩的醫院,彙合了一直在醫院側門裡麵等著的雪絨花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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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受傷吧?”
雪絨花在試圖抱住衛燃的同時,和搖籃以及拉瑪和索菲亞護士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沒有”
衛燃躲開了試圖擁抱自己的雪絨花,他的身上全都是血,甚至可以說,他的衣服已經吸飽了腥臭的血漬。
隻不過,雪絨花卻根本不在乎,一把將他抱住之後,又一次踮著腳送上了熱吻——就像旁邊搖籃和縫紉機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請容我打斷一下”
熱氣球清了清嗓子,“我們把孩子們安置在什麼地方?”
“我帶你們去!”
仍舊踮腳抱著衛燃的雪絨花說完,又貼著衛燃的耳朵換上德語說道,“等忙完我們喝一杯,之前說好的。”
“當然”
衛燃低聲用德語回應了一聲,抱著他的雪絨花這才鬆開雙手,和搖籃一起,帶著他們走進了醫院——萬幸,這次大家都很文明,沒有走捷徑翻窗戶。
話雖如此,但最後眾人還是在雪絨花和搖籃的帶領下走進了停用的負一層。
此時,這裡的樓道已經堆積了不少諸如擔架車之類的東西作為屏障和遮掩,顯然,所有人都在擔心,是否會有人對醫院動手。
穿過這些障礙物繼續往裡走了十幾米,衛燃也注意到頭頂掛著一盞明亮的煤油汽燈,在它釋放的刺目光亮範圍之內,其中幾個房間裡或坐或躺的有不少傷員在休息。
“必要的時候,這些房間都可以從裡麵上鎖。”
走在最前麵的索菲亞護士解釋道,“我們會把傷員全都轉移到負一層,當然,孩子也會轉移到這裡。”
說著,她已經推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用手電筒指著裡麵說道,“讓孩子們在這裡休息吧,食物也幫你們準備好了。旁邊的幾間辦公室,隻要空著而且沒有鎖門,也都是你們的了。”
“你呢?”熱氣球開口問道。
“我和我的同事負責照顧那些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