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溫暖的車廂裡,坐在副駕駛的漂亮女人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一抹遺憾之色,她並沒有從衛燃的臉上看到她想看到的警惕,反而隻有茫然和疑惑。
就在她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衛燃卻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
“哦——!”
衛燃一拍大腿,就連態度都熱情了不少,“我想起來了!是我上次去南極帶回那位可憐的冒險家之後,他的後人送來的那一套柏林儀仗隊嗎?這麼說你是那位冒險家的後裔?”
“你這麼說也沒錯”坐在副駕駛的佩奇女士無所謂的回應道。
“好吧,所以你這次以這種方式來見我是為了什麼?”
衛燃略顯警惕的反問道,“你不會是想要回那套柏林儀仗隊吧?那不可能,我已經把它們”
“那些破銅爛鐵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送你一套”佩奇女士說道,“現在讓我們聊一些更迫切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
衛燃追著話題問道,實則卻繃緊了神經,他可是記得當初金屬本子上曾經提及過一個關鍵詞——納脆殘餘財團。
無論是納脆殘餘還是財團,都足夠危險了。
不說彆的,即便他手裡掌握的那些生意和穗穗的生意加在一起,都離著“財團”這個詞仍有相當的差距。
當這個財團額外綴上“納脆殘餘”這個標簽的時候
衛燃琢磨到這裡的時候,也已經大概猜測到了對方的來意。
要麼,這個漂亮的女人是想讓他幫忙找傳說中的那些納脆寶藏的。
要麼,她恐怕是衝著肥皂人來的。甚至他隱隱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究其原因,就算用括約肌思考也能明白,頂著“納脆殘餘”這個前置條件的財團,他們掌握的財富是從哪來的,當然是那些肥皂人貢獻的。
既如此,那麼肥皂人和他們,或者他們和肥皂人,就有解不開的矛盾。
更直白的講,即便擯棄前嫌,難道肥皂人會放棄這些人手裡的財富?
尤其肥皂人“本該得到他們的賠償”,以及“本該向他們複仇”,這件事根本就無關正義,僅僅隻是為了錢罷了,僅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這邊在腦子裡梳理線索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佩奇女士卻從兜裡摸出了一張對折的a4紙遞給了衛燃。
“這是什麼?”衛燃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張問道,卻並沒有急著打開。
“大約一周前,猶太自治州的伊戈爾先生試圖綁架你。”
佩奇女士看著窗外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不久之後,其餘試圖染指你手裡那些財富的猶太富豪就收到了足夠有誠意的威脅。
坦白說,維克多先生,我喜歡你的威脅方式,很符合一個曆史學者的優雅氣質,那些人幾乎都被你送去的禮物嚇壞了。
當然,還有那位梅希爾先生的視頻,真的非常有創意,和你指導的那些電影一樣棒!
不瞞你說,我看過你指導的所有電影,我幾乎要變成你的影迷了。”
“謝謝您的誇獎,但是除了電影的部分,我實在不太清楚你在說些什麼”
衛燃攤攤手回應道,他當然不會承認那些事,而且他確實沒有問過安菲婭是怎麼威脅那些人的,這種事兒根本就不用他費心去琢磨。
“好吧”
佩奇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維克多先生,我們合作怎麼樣?”
“怎麼合作?”衛燃無所謂的問道。
“先看看那張紙吧”佩奇笑著的提醒道。
聞言,衛燃打開了對方遞來的那張a4紙,卻發現上麵僅僅隻是寫下了幾個名字,以及對應的地址。
他可記得,在安菲婭之前發給他的郵件裡,確實提到過這幾個名字,他們確實對自己擁有的一切感興趣。
“這是什麼?”衛燃明知故問道。
“同樣對你的財富感興趣的人,但是他們基本都在歐洲。”
佩奇漫不經心的解釋道,“他們有的看中了你的城堡和滑雪場,有的看中了你的水果生意,還有的看中了你的法國情人蔻蔻小姐,當然,還有她名下的麋鹿基金會。”
“你想怎麼合作?”衛燃將那張紙隨手丟到儀表台上問道。
“我幫你永久性的解決這些人”
佩奇微笑著開出了她的籌碼,“不會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
“既然是合作,我總要支付些代價的。”衛燃無比清醒的提醒道,“所以我需要付出什麼?”
“我需要梅希爾先生”
佩奇女士稍作停頓之後說道,“另外,據我個人推測,你的手裡掌握著一支非常優秀的網絡黑客團隊,必要的時候,我希望你的技術團隊能幫我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你是怎麼推測的?”衛燃故作錯愕的問道。
“很簡單”
佩奇女士笑了笑,“俄聯邦境內那些對你感興趣的猶太商人裡麵,有幾個身邊有我的眼線,但是你送到稅務部門的那些罪證連我的人都沒弄到。”
“隻有這兩點嗎?”衛燃不置可否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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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條件,對我們今天的會麵保密怎麼樣?”佩奇笑著開出了最後的條件。
“今天的會麵我會保密的”
衛燃最先答應了對方最後提出的條件,隨後說道,“至於什麼網絡黑客團隊,很抱歉,事實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我隻是在俄聯邦和警察有著還算不錯的關係,所以我並不需要自己出手去調查什麼罪證,那是警察的工作,我隻要報警就好了。
坦白說,我隻是個釣餌,隻要那些人咬鉤,他們連呼吸都是足夠送他們進監獄的罪證。”
“好吧”
佩奇無所謂的說道,“關於梅希爾先生”
“很抱歉”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開口說道,“梅希爾先生可不在我的手裡,我懷疑有人在利用我和”
“屍體也可以”
佩奇無所謂的說道,“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在你的手上,當那條視頻放出去之後,梅希爾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稍作思索,衛燃不置可否的說道,“我會時刻關注新聞的。”
“維克多先生,再見。”
佩奇女士說完,已經推開了厚重的防彈車門,“希望這是我們之間友誼的開始。”
“再見,美麗的佩奇女士。”衛燃微笑著目送對方鑽進了那輛黑色的suv開出了倉庫。
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衛燃這才鬆了口氣,探手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手套箱,關掉了固定在裡麵的那台錄音乾擾器。
“柳波芙,來前麵坐吧。”衛燃換上潮蘚語招呼道。
“老師說讓你在這裡等等,他會在你們談話結束之後過來。”坐在後排的柳波芙答道。
聞言,衛燃索性調低了座椅耐心的等待著。
前後最多不到五分鐘,一輛不起眼的輕型卡車開進了這間鐵皮倉庫,停在了衛燃的裝甲皮卡旁邊。
隻不過,隨著車門開啟,從駕駛室鑽出來的竟然是卡爾普先生。
“見過麵了?”卡爾普坐進副駕駛之後問道。
“見過了”
衛燃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個女人是誰?”
“一隻過時的老鼠罷了”
卡爾普漫不經心的給出了一個看似敷衍卻格外精準的答案,“說說你們聊什麼了。”
聞言,衛燃將剛剛對方開出的條件以及自己答應的條件複述了一番。
“他們需要梅希爾布置陷阱,就把那塊快要變質的奶酪送給他們吧。”卡爾普無所謂的說道。
“所以你和她認識?”衛燃突兀的問道。
“遠遠談不上認識”
卡爾普這次卻足夠的坦誠,“隻是認出了她的來曆而已,她是衝著你來的。”
“所以是個麻煩?”
“麻煩?不不不,不一定是麻煩。”
卡爾普笑眯眯的說道,“他們需要梅希爾,你需要丟掉梅希爾,這再好不過了,而且他們還會幫你報複那些對你感興趣的猶太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會打上他們的標簽嗎?”衛燃突兀的問道。
卡爾普愣了一下,隨後愈發滿意的說道,“維克多,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夥子,看來你已經猜到他們的來曆了。”
“我們華夏有句話古話叫做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愛上了大王八。”
衛燃攤攤手,“所以她們是想奪回被疣汰人搶走的《我的奮鬥》嗎?”
聞言,卡爾普哈哈大笑著說道,“我喜歡這個猜測的說法,不過很遺憾,我也不清楚那個漂亮姑娘的目的,不過至少有一點不用擔心。”
“什麼?”
“你不會打上他們的標簽的”
卡爾普笑眯眯的說道,“依據我的判斷,這更像是那個漂亮姑娘的私人行為,也許她愛上你了也說不定。”
“也有可能是拉我下水幫我強製站隊,另外,我的周圍可從來不缺漂亮姑娘。”
“他們不會這麼做的”
卡爾普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他們需要讓你站隊,就不會用這麼隱秘的方式來見你了。”
“這個四麵漏風的破倉庫稱得上隱秘?”衛燃指了指周圍。
“當然”
卡爾普似乎足夠的自信,“這地方像克裡姆林宮的地下長廊一樣安全。”
心知已經從對方身上問不出什麼了,衛燃索性轉移了話題問道,“好吧,最後一個問題,我該怎樣把那塊過期的奶酪送給那隻漂亮的老鼠?”
“送到我那裡吧,這件事我來做就好了。”
卡爾普笑眯眯的應下了這份差事,“好了,你出來的夠久了,該回去了。”
“你和我一起回去嗎?”衛燃說話間已經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