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從彼得堡回來的當天晚餐之前,穗穗便將她的決定通知了衛燃和一起用餐的所有人。
“這麼急?”奧萊娜下意識的問道,“你們才來幾天?”
“不能再繼續放鬆了”
穗穗用叉子戳起一大塊魚鱗凍說道,“我要儘快回去讓製片廠開始準備拍攝有關那座島上的電影。”
“你打算在哪拍?”達麗婭一邊說著,還不忘給在場的每一個年輕人都盛了一碗她親手製作的紅菜湯。
“因塔,當然是因塔。”
穗穗想都不想的答道,“在那裡找一座封凍的湖泊來拍攝,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調動大多數因塔人來當作群演,這樣既能給當地人帶來一筆收入,而且也不用在拉多加湖弄出太大的動靜。”
說到這裡,穗穗接過屬於她的那碗紅菜湯,用木頭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送進嘴裡,這才繼續說道,“也隻有在那裡進行拍攝,我才有信心在春天之前讓電影上映。”
“好孩子,放心去做吧。”達麗婭溫柔的說道,“我很期待這部電影。”
“需要給您掛名導演嗎?”
穗穗將湯碗遞給身旁的衛燃,同時也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拭嘴角的殘留的湯汁一邊眉開眼笑的朝達麗婭問道。
“我就算了,不過如果方便的話,讓奧莉佳來製作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吧。”達麗婭笑眯眯的提議道,“還有,奧萊娜準備在春天之前以那門火炮為原型完成一件雕塑作品,到時候會擺在那座島上。”
“到時候我會讓拍攝組過去取個景放在電影的最後的”穗穗幾乎沒有思考便聽懂了對方的暗示。
“吃飯吧孩子們”達麗婭趕在奧莉佳和奧萊娜準備說些什麼之前結束了這個大家都滿意的話題。
“我能創作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嗎?”奧莉佳有些不自信的朝坐在身旁的妹妹問道。
“我可沒心思關心你的麻煩”
奧萊娜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嘟囔道,“我兩個月前完成送給加琳娜奶奶的群像雕塑,什麼時候雕塑家變得這麼忙碌了?
當初媽媽不是說這個專業以後會很清閒,甚至可能需要靠跟著爸爸一起去打漁才能填飽肚子嗎?”
“我能創作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嗎?”奧莉佳同樣懶得關心妹妹的麻煩,轉身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坐在另一邊的尼涅爾。
“我建議使用鋼琴曲”尼涅爾言簡意賅的給出了他的回答。
“那就用鋼琴曲!”剛剛還沒底氣的奧莉佳頓時又變得信心滿滿。
“這個狗都不吃的戀愛腦”奧萊娜嘀咕了一句從穗穗那裡學來的形容。
“回去之後儘快幫我把劇本弄出來”穗穗和衛燃同樣在竊竊私語,“這次我要親自指導拍攝。”
“你親自來?”衛燃狐疑的看著對方,“你學過導演?”
“當然沒學過”
穗穗搖搖頭,“但這次我必須擔任導演。”
稍作思考,衛燃便明白了對方的打算,隨後痛快的點點頭,“等明天回去我就幫你弄出劇本。”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喀山”
尼涅爾毫不客氣的加入了衛燃和穗穗的私聊,“我要盯著你儘快完成我幫你幫忙的事情。”
“我會幫你的”衛燃頭疼的說道。
“這個月已經過去快三分之一了”尼涅爾慢吞吞的提醒道。
“不是還剩下三分之二嗎?”衛燃不置可否的敷衍道。
“維克多,如果方便的話就幫幫他吧。”
坐在對麵的達麗婭笑眯眯的說道,“那件事確實對他非常重要”。
“其實我一直在調查”
衛燃笑著說道,“請您放心,我會準時給他一個結果的。”
“你就是這樣調查的?”
尼涅爾用叉子戳起一塊魚鱗肉凍沒好氣的問道,今天的這個下午,衛燃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廚房裡,結果自然是除了桌子上擺的這些附帶中俄各種口味蘸料的魚鱗肉凍,便是滿桌子的紅燒魚、糖醋魚、剁椒魚頭、魚頭泡餅之類的華夏美食,以及奧莉佳親手烤出來的魚肉餡餅。
“你就說好吃不好吃就完了”
衛燃說著,也跟著戳起一大塊肉凍,蘸上蒜泥辣椒醬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等我做的那些吃完了,你肯定還得哭著喊著去找我讓我幫你再做一些的。”
“曆史學者都這麼欠打嗎?”
尼涅爾抽抽著嘴角嘟囔道,並在狠狠的吃掉叉子上戳著的那塊肉凍的同時,讓滿桌子的年輕人和唯一的長輩哄堂大笑。
來魚島做客的最後一個晚上,穗穗在睡前枕著衛燃的胳膊問了很多關於那座島上的最後一條防線的問題,並最終蜷縮在他的懷裡進入了一個似乎格外寒冷的夢境。
轉眼第二天,眾人吃過達麗婭幫忙提前準備的豐盛早餐之後,告彆了繼續留下來做客的隋馨和陳洛象,搭乘著由尼涅爾駕駛的商務麵包車趕到了機場。
“我就不和你去喀山了”
尼涅爾在衛燃下車前說道,“但你要儘快,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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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儘快的,放心放心。”
衛燃敷衍似的說完,便忙不迭的鑽出車廂,一手推著行李一手拽著裝有貝利亞的超大號航空箱,跟著穗穗等人走進了候機大廳,像來時那樣,搭乘著往彼得堡送熱帶水果的運輸機返回了喀山。
回去的路上,穗穗拉著幫她分擔製片廠工作的瑪爾塔嘰嘰喳喳的聊著落地之後的安排。
眼瞅著沒有自己什麼事情,衛燃索性趁著飛機起飛之前的這點時間用認證器登陸了郵箱,把注意力放在了夏漱石發來的郵件裡。
也直到看到郵件裡的內容,他才總算知道了夏漱石這個人渣這次怎麼這麼假惺惺的去幫什麼招核友人。
簡言之,與其說是這位友人找上夏漱石的,倒不如說是夏漱石,不,準確的應該說是鐘震這貨主動找上對方的。
原因倒也簡單,這位友人是一個在招核沒什麼名氣的漫畫家。
他在大概半年前曾經畫過一個嘲諷牟田口廉也的短篇漫畫並且匿名發到了網絡上。
這事兒本身雖然並沒有激起什麼風浪更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卻偏偏被鐘震養在身邊的小鈴鐺給看見了,並且當樂子轉發給了的鐘震。
說起來鐘震這個人渣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當天就把這事兒丟給了海拉,他想找到這位匿名漫畫家,並且打算花重金聘請他繪製關於當年鬼子侵略免電曆史真相的漫畫。
雖然鐘震這貨的思路略顯清奇了一些,但海拉組織卻是一如既往的靠譜且高效。
後麵自不必說,鐘震這貨直接上門蹲守主動觸發劇情,用了足足小半年的時間總算是和對方成了至交好友並且提出了他的想法。
接下來便發生了夏漱石聯係衛燃的那一幕,這位明明是大阪師團後裔,但卻飯都快吃不飽,最近小半年幾乎都靠鐘震養著。
甚至一度以為對方看上了自己雪白肥屁股的中年漫畫家,幾乎沒有思考便痛快的接受了聘請。
同時,他卻也希望鐘震能幫忙驗證他曾祖父回憶錄裡的記載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笑什麼呢?”剛剛一直在和瑪爾塔謀劃大事的穗穗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