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什麼?”
衛燃的喊聲並沒有得到回應,咬咬牙,他又返回散兵坑拎上了累贅的行李箱,同時也在觀察著對麵那座山。萬幸,此時那邊還沒有蘇軍衝上來。
片刻之後,手裡拎著一支波波沙和一個rpg發射器的哈比布拉也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
“快趴下!”
衛燃將手裡的行李箱往山下一丟,以最快的速度將滿身是血的哈比布拉撲倒在地,拽著他跳進了幾乎被火箭彈夷為平地,而且滿是血腥的簡易掩體裡。
幾乎同一時間,遠處剛剛爬上來的蘇軍也朝著他們扣動了扳機!
“受傷了嗎?你受傷了嗎?”衛燃一邊把對方往掩體裡拽一邊大聲問道。
“沒有,我沒有!”哈比布拉大喊著用俄語回應道。
冒險探頭看了一眼,衛燃暗道不妙,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對麵山上已經衝上來十幾個敵人了!
“我們要趕快下去”
衛燃說著左右看了看,從亂石頭裡拽出來一塊染血的毛氈,“我掩護你,我讓你跑立刻就跑!”
“你呢?”
“準備好!”
衛燃說著,已經用毛氈包住了自己的行李箱,用力將其丟了出去。
“跑!”
隨著一聲大喊,衛燃和哈比布拉不分先後的跳出掩體,趁著對麵那些蘇軍士兵朝著包裹了毛氈的行李箱的時候,險之又險的撲到了山的另一邊。
在兩人接連的慘叫聲中,他們打著滾格外狼狽的衝向了山下。
最終,兩人幾乎和跑下來的哈基姆同時來到了山腳。
呲牙咧嘴的爬起來,衛燃顧不得手上和臉上各處的擦傷以及身體各處劇烈的疼痛,抬頭看向了哈比布拉。
此時,他已經躺在了穀底,正有鮮血從鬢角亂糟糟的頭發裡流淌下來。
“哈比布拉?”
衛燃一邊呼喊著對方的名字,一邊幫他匆匆檢查了一番傷口。此時,他的頭上有一道足有五厘米長,幾乎已經看到了骨頭的傷口,甚至他的脖頸處都還有一顆帶血的後槽牙。
“你們沒事吧?”
哈基姆跌跌撞撞的跑了下來,他的懷裡,還艱難的抱著那支沒了山地防空三腳架的機槍。
“還活著”
衛燃開口說道,“毛驢呢?”
“在那邊!”
哈基姆艱難的用手指了指遠處。
“把毛驢牽過來!快點!”衛燃焦急的喊道,他們必須快點兒,如果等下蘇軍衝上山頭,又或者飛來第三架直升機,他們誰都彆想活下來!
“放下機槍!”衛燃提醒道。
後知後覺的放下艱難抱著的機槍,哈基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遠處,並在衛燃用身上扯下來的布料幫哈比布拉暫時包裹住頭上的傷口之後,把兩頭毛驢牽了過來。
“我們接下來去哪?”
衛燃強忍著全身各處的酸疼,呲牙咧嘴的抱起哈比布拉,一邊將他搭在毛驢的背上一邊問道。
“去找那架直升機”
哈基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把沉重的機槍綁在另一條毛驢的背上一邊說道,“如果有人活著就用他們當人質,如果全死了,就在那裡設置陷阱。”
“你瘋了嗎?”衛燃下意識的喊道,“你”
“我沒瘋!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哈基姆吼了回來,“你要麼現在就逃跑,要麼就快點過來幫忙!”
咬咬牙,衛燃瘸著腿走過去,幫對方把沉重的機槍綁在了毛驢的背上。
“你的腳還能走嗎?”哈基姆問道。
“問題不大”
衛燃說完,卻見哈基姆已經從之前丟下來的鐵桶裡抽出了那條彈鏈,將其纏繞在了哈比布拉趴著的那頭毛驢的身上。
“我們要快點離開”
哈基姆說著,已經拽著兩頭毛驢,沿著山穀走向了遠處墜落的直升機。
“拿上槍”
衛燃將本屬於哈比布拉的波波沙遞給了對方,“我幫你牽著毛驢”。
“我們要快點”
哈基姆接過槍,一路小跑著衝向了遠處的直升機殘骸。
“要了命了”
衛燃揉了揉剛剛出溜下來的時候被石頭撞過的小腿,在確定沒有骨折之後,強忍著鑽心的疼痛,拽著那兩頭毛驢追了上去。
萬幸,他們距離直升機的殘骸並不算遠,所以總算在身後的蘇軍士兵爬上他們曾經的陣地之前遠遠的看到了那架直升機。
“噠噠噠!”
哈基姆舉著衝鋒槍打出了一道短促的點射,見側躺的直升機裡沒有反應,立刻跑了過去。
“過來吧!人都死了!”哈基姆大喊著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牽著毛驢走了過去。
等離著近了,衛燃卻立刻注意到了不對,這架武裝直升機的駕駛艙和炮手艙的艙蓋都被火箭彈炸爛了。
但在破裂的炮手艙艙蓋開啟把手的位置,卻殘存著一個染血的手印,而在駕駛艙,飛行員屍體的安全帶也已經被解開了。
“這是你留下的?”衛燃指著那枚血手印朝著哈基姆問道。
“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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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基姆說完也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在周圍開始了尋找,與此同時,衛燃也已經艱難的爬到後麵的乘員艙往裡看了一眼。
這裡麵一片淩亂,固定在艙門上的兩支ak74已經被卸掉了彈匣並且打開了機匣蓋,裡麵的零件散落了一地,他幾乎敢確定,那裡麵肯定少了些零件。
不僅如此,在這機艙的邊緣處,同樣有個新鮮的血手印,顯然,有人在不久前從離這裡爬出來了。
“我找到了”
哈基姆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沿著山穀跑了。”
“我們沒辦法帶著這挺機槍繼續前進了”衛燃提醒道。
“可是”
哈基姆咬咬牙,拽開繩扣,讓那挺沉重的機槍滾落了一邊,見狀,衛燃也立刻將那條彈鏈從另一頭毛驢的身上扯下來堆在了地上。
都不用他暗示,哈基姆便從兜裡掏出一顆蘇聯生產的檸檬手榴彈,拔掉拉環之後將其壓在了機槍的下麵,隨後又把那條彈鏈堆在了上麵。
“你們在我後邊,離遠一點。”
哈基姆說著,重新舉起了那支波波沙,追著沿途灑落的血跡跑了出去。
看了眼身後的方向,衛燃直接騎上了另一頭毛驢,拽著馱著哈比布拉的毛驢跟在了後麵。
如此往前走了能有四五百米,哈基姆猛的停下來,舉著槍用俄語大喊著諸如“放下武器”之類的警告。
但很快,他又跑了過去。
見狀,衛燃也立刻催著屁股底下的毛驢跟了過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兩個躺在枯草灌木裡的人,以及一個尚未來得及收拾的醫療包。
此時,這倆人裡麵,胳膊上帶有十字袖標的那個仰躺著,在他的嘴邊,還有大量的嘔吐物和一個帆布包兩個醫療挎包。
而另一個,他的腿似乎受傷了,但此時已經完成了縫合和包紮。
隻是,在那塊紗布的旁邊卻同樣有一攤嘔吐物。
隻是略作思索,他便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墜機之後,這僅有的兩個幸存者一路跑來了這裡,他們一個腿受傷了,另一個似乎因為墜機產生了腦震蕩。
在匆匆幫同伴包紮好了傷口之後,這位發生了腦震蕩的醫療兵也終於扛不住暈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在他的手裡,還鬆鬆垮垮的握著一支衛燃無比熟悉的b消音型衝鋒手槍,而另一個腿部受傷,同樣已經暈過去的蘇軍士兵,他的身旁則放著一支ak74和兩個備用彈匣。
“他們還活著”哈基姆在清理掉武器之後說道。
“你打算怎麼艸”
在衛燃的咒罵中,濃鬱的白光毫無征兆的出現,輕而易舉的遮掩了周圍的一切。
當白光消失,他也又一次來到了雪絨花克拉拉的夢境農場裡。又一次坐在了桌邊的沙發上。
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周圍,遠處的草地上,克拉拉似乎正騎著那匹咬人的黑馬在慢跑著,他甚至能隱約聽到對方開心的笑聲。
下意識的,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隨後用力搓了搓臉,低頭看向了鋪在桌子上的金屬本子。
此時,那支羽毛筆已經寫好了一行行的文字
第二幕
角色身份軍醫維克多
回歸任務拍攝至少兩張合影,禁止殺人前提下協助救治至少一名阿芙汗人,完成一次接生,要求母子平安。
語言任務存活至直升機迫降
迫降?迫降?!
“本子我艸你倆大爺!”
在衛燃的破口大罵中,濃烈的白光再次席卷而來,讓他看到了這次能用的東西。
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次能用的道具實在是不算多,隨身酒壺、傘兵重力刀、英軍水壺,僅此而已,依舊沒有任何的武器。
當白光驟然消失,衛燃也立刻注意到,自己正在一間並不算大的辦公室裡,此時窗外時不時的便會有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隆隆噪音傳進來。
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桌子上放著的一台精致小巧的gai16毫米微型相機,以及蘇軍在這一時期配發的兩個挎包式的大型醫療包。
下意識的將至關重要的相機拿在手裡,衛燃左右看了看,見這房間裡沒有彆的人,立刻將拿在手裡的微型相機檢查了一番。
在確定相機裡裝著膠卷之後,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將其揣進了兜裡,隨後將自身以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番。
自己身上穿著一整套阿富汗卡,頭上帶著一頂人造絨的沙普卡軍帽,腳上則是一雙極具時代特色的,產自傑克慢點法克的雙扣係帶登山靴。
趁著還有時間,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這間並不算大的辦公室裡翻了翻。
辦公桌的三個抽屜裡分彆放著幾個裝在密封筒裡的16毫米備用膠卷,一瓶伏特加和幾瓶注射用葡萄糖,緊挨著辦公桌的衣架上,還掛著一件6b5防彈衣。
雖然這件防彈衣格外的沉重,但隻是思考不足一秒鐘,他便將其套在了身上。
穿好了防彈衣,衛燃立刻擰開那瓶不知道屬於誰的伏特加將隨身酒壺灌滿,接著又打開了兩瓶葡萄糖,將英軍水壺也灌滿並且收回了金屬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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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沒完,他先往兜裡塞了幾個備用膠卷,接著又往那兩個醫療包裡也分彆裝了一些。
順便,他還把這兩個醫療包大概的檢查了一遍。
萬幸,這裡似乎根據實際需要進行了調整,裡麵沒有裝沒什麼用的三防藥劑,反而全都額外多裝了一套手術器械。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大頭兵匆忙敬禮之後急促的說道,“維克多同誌,有緊急救援任務,運送物資的車隊遭襲傷亡很大,我們這裡需要抽調一些軍醫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