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卻並隻是看了他一眼,便以最快的速度戴上了橡膠手套。
“嘔——”
在開始清創之前,基裡爾終究還是扭頭又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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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卻隻是在肩膀處擦了擦嘴,隨後便剪開了傷口周圍的布料。
抬頭看了一眼遠處,衛燃取出相機幫他們拍了一張彆樣的合影,隨後把相機塞進了靴子裡藏好,然後才戴上手套,幫著對方一起取出了那片掌心大小的槳葉碎片。
幾乎就在他們開始清創縫合的時候,身後直升機的方向也傳來了波波沙的掃射聲。
幾乎同時,基裡爾也忍不住又側頭吐了一下,隨後再次在肩膀附近抹了抹嘴角,並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衛燃的幫助之下,這倆人以幾乎一樣快的速度共同完成了清創縫合。
幾乎就在包紮完成,基裡爾也再次側頭又是一陣乾嘔,隨後仰躺在地,和魯斯蘭一樣暈了過去。
“希望他們倆還能說的通”
衛燃隻來得及念叨來這麼一句,便看到了遠處走來三頭毛驢,其中兩頭毛驢上,還分彆騎著哈比布拉和哈基姆。
怎麼是三頭?
衛燃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高舉著雙手大喊道,“嗨——!我們投”
“噠噠噠!”
衛燃的話都沒說完,一串子彈便打在了他的防彈衣上。
“艸你們倆大爺”
衛燃隻來得及咒罵了一句,便因為子彈巨大的衝擊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住手腳橫搭在了一頭毛驢的背上。
在自己的周圍,還綁著四個醫療包和一個裝有血漿的帆布包。
再看旁邊那兩頭毛驢,一個綁著魯斯蘭,一個綁著神情萎靡的基裡爾。
艱難的往毛驢前麵看了看,哈比布拉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他的身上,也穿上了魯斯蘭那件求生馬甲。
在他旁邊,哈基姆的肩頭背著兩支rpg和兩支ak74以及一支波波沙,他的手上,還在擺弄著那支從魯斯蘭身上繳獲b消音型衝鋒槍。
看了看周圍,這條路並不是他之前跟著二人走過的路,而且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
顯然,自己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哈基姆和哈比布拉,也已經帶著他們走了很遠的路。
“噗通!”
就在這時,牽著一頭毛驢的哈比布拉突然撲倒在地。
近乎下意識的,哈基姆便舉著那支衝鋒槍轉過身,隨後慌裡慌張的跑向了哈比布拉。
“我我早就說過,那樣包紮沒有用的。”
基裡爾有氣無力的用一種衛燃能聽懂但墜機前聽不懂的語言說道,“他的傷口需要清創縫合,他甚至還需要輸血,他現在已經出現了因為貧血導致的暈厥,接下來如果不進行治療,他還會顫抖,最終就算他好運的活過來,也會因為傷口感”
“閉嘴!”
哈基姆同樣用這種語言吼了一聲,丟掉背著的那些武器,又抄起一支ak步槍,用槍托照著基裡爾的屁股便來了一下。
“我是個醫生”
基裡爾悶哼了一聲之後說道,“我能救他,不管你是否相信是否願意,這是事實。”
說著,基裡爾艱難的扭頭看了眼衛燃,喘了口氣說道,“另外,我因為墜機產生了腦震蕩,我的手可能會拿不穩持針器,所以我還需要我同伴的幫助。”
“我還沒有同意!”哈基姆憤怒的說道。
“隨便你”
基裡爾無所謂的說道,“你也可以看著你的同伴流乾了血死在你麵前,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們也沒辦法救活他了。”
稍作猶豫,哈基姆將那一堆武器往遠處放了放,隨後解開了基裡爾身上的繩子,他自己則端著槍往後退了幾步,謹慎的說道,“現在去救我的同伴,如果他死了,你們就一起死,如果你們敢耍花樣,我一樣會開槍。”
“隨便你”
基裡爾說著,已經從毛驢的背上摔了下來。
重新爬起來雙手拄著膝蓋很是緩了一下,基裡爾走到了衛燃的身旁,幫著他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你真的打算救他?”衛燃低聲問道。
“先救下再說怎麼樣?”基裡爾低聲回應道。
“聽你的”
不被允許殺人的衛燃無所謂的點點頭,此時兩邊都算是“朋友”,他當然希望這些人都能活下來。
“你知道他的血型嗎?”基裡爾換上剛剛交流用的語言,問出了一個略顯業餘的問題。
“我不知道”
哈基姆頓了頓,同樣用這種語言答道,“但他自己知道,我們都獻過血。”
聞言,無論基裡爾還是衛燃,全都無聲的笑了一下,這個問題隱晦的驗證了一個關鍵問題,哈基姆沒有什麼醫療知識。
“我們現在要把醫療包和血漿包取下來”
基裡爾指了指之前馱著衛燃的毛驢,“另外,天色太暗了,我需要照明,我的醫療包裡有手電筒,我能打開嗎?”
“快點兒救他!”哈基姆急迫的大喊道,同時也端起了手裡的步槍。
見狀,衛燃和基裡爾二人立刻摘下了醫療包和血漿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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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用的什麼語言和他交流的?”衛燃一邊打開醫療包一邊問道。
“波斯語”
基裡爾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醫療包裡掏出了一支手電筒,“我大學的時候自學了波斯語,自從兩年前入伍並且被派來阿芙漢,這門外語幫了我很大的忙。”
“兩年前?”衛燃挑了挑眉毛。
“我主動申請留下來的”
基裡爾推動開關點亮手電筒試了試亮度,“少維克多,你能來進行清創縫合嗎?我的腦震蕩後遺症還沒消失,恐怕隻能幫你舉著手電筒了。”
“沒問題”
衛燃說話間已經戴上了手套,“需要他醒過來問一下血型嗎?”
“當然”
基裡爾話音未落,衛燃已經抄起一支止血鉗捏了一下哈比布拉的人中。
劇痛和穴位的刺激之下,哈比布拉也幽幽轉醒,沒等他看清周圍的一切,基裡爾便低聲問道,“你的血型是什麼?這很重要。”
“b”哈比布拉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
“感謝配合”
基裡爾說著,已經打開了裝有血漿的帆布包,從裡麵隨意拎出一袋血漿,連上輸血管之後,將血漿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夾著,順便進行加熱。
與此同時,衛燃也給哈比布拉頭上的傷口周圍注射了少量的麻醉,格外仔細的開始了清創與縫合。
趁著幫忙的機會,基裡爾也將一把手術刀藏在了自己的袖口裡。
對此,衛燃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配合著對方稍稍放慢了速度。
等他完成清創縫合以及足夠專業的包紮,基裡爾脖頸處夾著的那一袋血漿也全都輸入了哈比布拉的身體裡。
“我希望能檢查一下我同伴的傷勢”基裡爾說道。
“你們的同伴死不了”
哈基姆端著槍說道,“現在你們兩個去前麵趴在地上。”
對視一眼,衛燃和基裡爾無奈的往前走了幾步趴在了冰涼的沙石地上。
等他趴下來,哈基姆立刻將哈比布拉抱到了一頭毛驢上,隨後將多餘的武器以及醫療包血漿包等物掛在了另一頭毛驢的身上。
“你們兩個走在前麵”
哈基姆說著,已經撿起了基裡爾的手電筒彆在了腰帶上,“我讓你們往那個方向走就往哪個方向走,這周圍都是你們灑下的蝴蝶地雷,如果亂跑炸斷了腿,我可不會去救你們。”
“他說”
“我聽得懂”
衛燃低聲回應了一句,隨後跟著基裡爾一起爬了起來。
“雙手抱頭沿著這條山穀一直往前走”同樣騎上毛驢的哈基姆舉著已經擰上消音器的衝鋒手槍命令道。
“我走”
“還是我走在前麵吧”衛燃說著,已經邁開了步子。
“抱歉,我不該申請讓你和我們一起來前線。”基裡爾稍晚一步跟上來歉意的說道。
“不用這麼說”
衛燃無所謂的說道,同時在心裡補了一句“這都我自找的”。
“晚上我會想辦法給你製造逃跑的機會”基裡爾低聲說道。
“逃跑並不難”
衛燃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但魯斯蘭怎麼辦?無論我逃了還是你逃了,又或者我們一起逃跑了,魯斯蘭恐怕都沒辦法活下來。”
聞言,基裡爾歎了口氣,“看來我們隻能等到魯斯蘭的傷口痊愈之後才有機會了。”
“在這之前你有什麼打算?”衛燃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猜他們比我們更缺醫生”基裡爾自信的給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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