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車子調頭的痕跡”安菲婭蹲下來指著一處車子調頭時碾壓過的車轍印說道。
“這是薩韋利的打火機,是我在去年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佐婭說話間,也撿起了一枚銀殼zio打火機,她的臉上也露出和穗穗一樣的擔憂之色。
“我們去追”穗穗想都不想的鑽進了麵包車裡。其餘姑娘聞言,也立刻鑽進了車廂。
等到最後上車的安菲婭關上了車門,留在車裡的安菲薩放下手刹的同時問道,“我們要報警嗎?”
穗穗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正前方卻開過來一輛烏拉爾4320卡車,在這並不算寬敞的鄉間土路上朝著她們開了過來。
也正是在兩輛車會車的同時,躲在車裡的穗穗一眼便看到了這輛卡車貨鬥白色篷布上用花體俄文噴繪的“亞曆山大私人軍事博物館”大紅色藝術字,更一眼認出來這輛卡車副駕駛位置,那個手裡夾著一支粗大雪茄,正一臉凝重的看向這輛麵包車的男人,恰恰是亞曆山大曾經的助理費德勒!
“你是說費德勒?我把那個忘恩負義的猶太人給開除了。”
近乎下意識的,穗穗便想到了昨天亞曆山大登門的時候說過的這句話。
“卡妹!攔下那輛卡車!快!快攔下他1穗穗近乎尖叫著大喊道。
“坐穩了1
安菲薩話音未落,已經踩下油門兒,操縱著這輛並不算多麼靈活的麵包車粗暴的開始了調頭。
“係上安全帶1
坐在副駕駛的安菲婭同樣提醒了一聲,接著換上沒有哪個姑娘聽得懂的意大利語喊道,“主駕駛1
“沒問題1
安菲薩用意大利語回應的同時,已經完成了調頭,並且將油門踩到了底。
“都往左邊靠!雙手用力扶住前排座椅1
安菲婭換上俄語大喊著提醒了一聲,同時卻一手抓緊了安全帶,另一隻手則從後腰處抽出了那支來到伏爾加格勒第一天衛燃便發給她們姐妹倆的ss小手槍。
在她的提醒下,姑娘們近乎下意識的聽從安排靠到了車廂的最左邊係好了安全帶,就連聽不懂俄語的陸欣妲,也被洛拉一把拽到了懷裡靠到了最左邊,同時,穗穗也下意識的將安菲婭的提醒翻譯成了她能聽懂的漢語。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安菲薩駕駛的麵包車已經開始提速,並且追上了同樣開始提速的那輛烏拉爾卡車。
無論是比越野還是比載重,依維柯都要甘敗下風,但在這路況還算平坦的鄉間土路上比速度,即便是拉著十幾個姑娘的依維柯,也足以輕鬆的拿捏那輛烏拉爾4320!
前後不到20秒鐘的時間,兩輛車的車頭便開始並駕齊驅,早已做好了準備的安菲婭也根本不避諱身後的姑娘們,用身體做掩護,將那支ss小手槍舉在胸前,瞄準了那輛烏拉爾卡車駕駛位同樣捏著一根雪茄的司機便扣動了扳機!
在被發動機的轟鳴掩蓋的槍聲中,那司機搭在車窗外的那支胳膊接連爆出了兩團血花。
在劇痛以及並排另一輛車裡,那個漂亮的姑娘舉著的手槍威脅之下,這個司機下意識的往右一打方向盤,這輛卡車也如卡堅卡姐妹預料的那樣開下公路,一頭紮進了路邊的灌溉渠裡發生側翻露出了底盤。
“嗤——1安菲薩踩下刹車的同時喊道,“開車往前跑1
話音未落,她已經和副駕駛的妹妹不分先後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各自舉著一支ss小手槍,一個跑向了車頭的方向,一個跑向了車尾的方向。
愣了愣神,穗穗反應極快的解開了安全帶,竄到駕駛位都來不及坐穩便踩下油門,駕駛著車子往前跑。
她自然並非拋下卡堅卡姐妹不管,隻是自從上次在美國的球場廁所裡險些遭遇綁架的時候見識過這對姐妹的能力之後,她已經對她們充滿了信任,更何況她清楚的知道,這一車姑娘即便加在一起恐怕都幫不上什麼忙。
都不等她把車子開起來,卡堅卡姐妹卻已經分彆來到了車頭車尾。
“噠噠1
在被烏拉爾卡車的發動機轟鳴掩蓋的槍聲中,車頭位置的安菲薩連續兩槍命中了費德勒持槍的那隻手的手臂,而緊隨其後的一槍,則打在了壓在他身上的那個司機的屁股上。
劇痛之下,這名司機下意識的掙紮立刻壓到了費德勒中槍的手臂,進而讓對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裡的那支手槍,任由它掉落在了車廂縫隙裡。
與此同時,安菲婭也撩起牛仔背帶褲的褲腿拔出了一支怪模怪樣的匕首,輕而易舉的劃開了車廂的篷布,看到了裡麵正被幾支反坦克槍壓在身下慘叫不止的一個男人,以及一個雙手被銬在那門厄立孔速射炮上,臉上套著個黑色布套,外麵還纏著幾層膠帶,此時整個人都趴在炮身上同樣在慘叫的姑娘。
動作麻利的鑽進側傾的車廂,安菲婭一腳跺在那個男人艱難從槍管間伸出來的那隻手上,在對方的慘叫中讓他的手彎折到了一個正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
“嘭1
緊隨其後的第二腳補在這個男人的褲襠處廢了他的行動能力,安菲婭這才走到那個姑娘的旁邊,從頭發上取下一枚發卡,輕而易舉的撬開了手銬又扯開了膠帶和頭套,將這個在剛剛車子側翻時被撞的滿頭包,手臂也劃開了一道口子的姑娘給解救了下來。
“車頭方向有輛麵包車,能自己跑過去嗎?”
安菲婭說話間,不忘在那個男人下意識伸到褲襠處的另一隻手上狠狠補了一腳,將其彎折成了另一個角度。
在那個男人新一輪的慘叫聲中,滿臉驚恐而且流了不少血的莉莉婭淚流滿麵的點點頭,一瘸一拐的從車廂裡逃了出來。
幾乎同一時間,安菲薩也將駕駛室的裡摔做一團的費德勒和司機給請了出來,讓他們雙手抱頭趴在了被卡車擋住的麥地上。
等安菲婭將貨鬥裡的那個人給趕出來並且打暈之後,這姐妹倆從車廂裡找出一捆繩子,將這三人綁好之後,默契的各自抽出匕首,在發動機的轟鳴都無法掩蓋的慘叫聲中,從費德勒和那名司機的手臂上,將打進去的子彈給挑了出來。
緊接著,這姐妹倆又像是在拔河一樣,用繩子合力給兩人中槍的手臂完成了捆紮止血。
與此同時,穗穗也駕駛著麵包車又倒了回來。
都不等車子停穩,後排車廂的滑門便被陸欣妲給用力拽開,等到車子停下之後,奧莉佳和奧萊娜姐妹也立刻出來,將受傷的莉莉婭給攙扶到了車上,交給船醫佐婭進行緊急處理。
這些姑娘們意外救下被綁架的莉莉婭的前兩分鐘,薩韋利駕駛的越野車也在一處兩側都是白樺樹的鄉間公路上,被後麵一直追著的麵包車給攔了下來。
“不要反抗”
副駕駛座椅下的聲音氣定神閒的說道,“給你們換一輛車子,然後我們就可以談談了。”
他這邊說話的同時,那輛麵包車上也有個帶著藍牙耳機的人一邊說一邊走了下來,在這人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三個手裡拿著短管獵槍的男人,而在他們四人的身後,那輛拉開了車門的麵包車裡卻隻有個嘴裡叼著煙的。
先隔著後視鏡和薩韋利對視了一眼,兩人相互之間輕輕點了點頭,緊跟著,衛燃又看向了亞曆山大,並且用眼神看了眼對方的小腿。
亞曆山大小心的比了個大拇指,隨後立刻將大拇指給收了回去。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人已經停住了腳步,並且從同伴的手裡接過了一支鋸掉了槍托、鋸斷了槍管的泵動式獵槍,格外瀟灑的將其搭在了肩膀上。而另外三個人,則分彆走向了駕駛位已經後排兩側的車門。
幾乎就在這三個綁匪敲門的同時,車裡的三人也借著後視鏡對視了一眼,動作一致的伸手打開了上鎖的車門,接著卻各自猛的用腳一踹車門,“嘭”的一聲,不分先後的用車門撞在了那三人的鼻梁骨上!
雙手用力一撐打開了僅僅隻是被薩韋利彆住的手銬,衛燃假意將手伸進衣服內側,取出了當初亞曆山大送給自己的那支鈦合金手槍,隔著車窗瞄準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囂張怪便扣動了扳機!
“啪啪1
連續兩聲被消音器壓抑的槍聲中,車窗上出現了兩個圓潤的彈孔,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人持槍的手肘和一條腿的大腿也分彆中槍。
“砰1
比他稍晚一步,亞曆山大同樣隔著車窗扣動了扳機,一槍命中了門外那名綁匪的胸口。
“砰1
在重疊的槍聲中,亞曆山大的第二槍打在了原本站在駕駛位門外的那個人的太陽穴上,而衛燃打出的第三槍,則命中了車門外被他撞了鼻子的那名綁匪正準備抄起槍的手上。
這槍聲過後,衛燃和亞曆山大也先後鑽出了車廂,薩韋利卻連門都沒關,便踩下油門撞向了正前方橫在路上真準備跑的麵包車上!
“嘭1
沉悶的撞擊聲中,價值近千萬盧布的高檔越野車輕而易舉的頂著那輛不過幾十萬盧布的麵包車一路往前,像一輛推土機一樣,將其一直推到了路邊一顆能有腰粗的白樺樹上,才在越野車的防爆氣囊怦然炸開中停了下來。
至於那輛麵包車它連安全帶都沒有,就更不可能配置什麼安全氣囊了。
等被安全氣囊炸的鼻血直流,額頭上還被劃出了一些細小傷口的薩韋利暈暈乎乎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衛燃和亞曆山大已經製服了幸存的另外兩個人,各自舉著槍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
衛燃詢問的同時,也舉著槍看了眼車廂裡的情況,可惜,這裡麵除了些繩子膠帶黑布頭套之類的東西之外,根本沒有被劫持的莉莉婭,至於那司機,已經在和方向盤的接觸中被撞暈過去了,那簡陋的方向盤上甚至還殘存著一顆斷裂的門牙。
“沒事,我沒事。”
薩韋利抹了抹流到嘴角的鼻血,接著卻扶著車門“嘔”的一聲將之前吃的烤串全都吐了出來——他剛剛似乎被安全氣囊崩的腦震蕩了。
將那個暈的更嚴重的司機揪出來看了一眼,亞曆山大拽著他的一條胳膊,將其拖拽到了路中央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男人身旁,將兩人的腦袋靠在一起之後,用手裡的k手槍頂住他的腦袋問道,“莉莉婭在哪?”
“你這輩子都”
“砰1
那個戴著藍牙耳機的男人話都沒說完,亞曆山大便用槍抵著那名司機的天靈蓋扣動了扳機!
“莉莉婭在哪1
亞曆山大推開這具屍體,將剛剛準備開衛燃的車門的那個男人拽過來,不顧對方驚恐的掙紮,將他們二人的腦袋靠在了一起再次問道。
“費德勒!是費德勒1
這次,都沒等藍牙耳機男開口,被拽過來的那個便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是費德勒綁架了莉莉婭1
“莉莉婭在哪1亞曆山大陰著臉再次問道。
“剛剛就在距離靶場不遠的河邊白樺林裡”
藍牙耳機男臉色慘白的說道,“費德勒現在大概已經帶著她回到您的家裡了,我們準備勒索到錢之後,以您的名義租用一架直升機飛去三百公裡外的沙蒂赫,從那裡偷渡去烏可爛。”
“你是誰?”亞曆山大繼續問道。
“我是費德勒的表弟”
藍牙耳機男臉色慘白的說道,“我們沒打算傷害您和您的女兒,我們的槍裡麵甚至都沒有子彈!我發誓,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打算殺人1
“嗬!惡心的猶太人1
亞曆山大話音未落,已經扣動扳機,擊斃了費德勒的表弟,隨後又朝著另一個尖叫的人後腦勺上打了一槍。
伸手從這具屍體的身上摸出一部手機,亞曆山大撥了一通電話之後,站起身朝著走過來的衛燃和被他攙扶著的薩韋利說道,“幫我把這些屍體抬到車子裡去吧?”
“您打算怎麼做?”
衛燃說話的同時,卻已經從兜裡摸出了兩副橡膠手套,並將其中一雙分給了薩韋利,隨後彎下腰來撿起剛剛他那三槍掉落的子彈殼,接著又摸出一串家裡的鑰匙,用上麵墜著的一把折疊小剪刀,毫不避諱的將他剛剛打出去的三枚子彈頭一一挖出來也揣進了兜裡。
“維克多,這種事你怎麼做的這麼熟練?”亞曆山大卻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是個曆史學者,經常要從屍體身上找線索,不信你可以問問薩韋利。”
“確實是這樣”仍舊有些暈乎的薩韋利下意識的答道,“當初他從那兩具凍了半個多世紀的屍體身上找到了不少線索呢。”
衛燃站起身理所當然的補充道,“而且去年我才遭受過比這些人更專業的襲擊,我的幫派朋友教過我該怎麼毀滅證據來避免麻煩。
說起這個,亞曆山大先生,我還要感謝當初你送我的那支鈦合金手槍和配套的消音器,我可沒想到它第一次實戰竟然是用在這種時候。”
“我也要感謝我當初送你的手槍,不過如果隻是想毀滅帶來麻煩的證據,我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亞曆山大笑眯眯的問道,“維克多,薩韋利,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我的鈦合金冶煉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