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甫斯能用了?”
晚餐過後,衛燃趁著穗穗上樓的功夫,朝正幫著收拾餐桌的安菲婭低聲問道。“確實能用了”
安菲婭低聲說道,“現在尼涅爾已經接納了大概七八百個需要長期住院的重症精神病人,這些人全都來自北美。同時他那裡還在兼營戒毒所,癮君子的數量也有差不多五六百人。。
另外還有你的那個免電朋友,他在東南亞的精神病院同樣已經開業了,雖然精神病院的數量不如尼涅爾多,但規模很大,他們手裡掌握的精神病人同樣快要超過一千人了。”
“所以一共有兩千多人?”
衛燃吃驚的看著安菲婭,這個數兒乍一聽可能不多,但試想在某個話題下出現兩千多個精神病人和癮君子的發言就知道,這兩千個賬號的殺傷力,要遠超兩千個正常人的賬號。
“算上毒販的話,總數已經超過兩千五百人了。”
安菲婭一邊擦桌子一邊低聲說道,“現在這些病人都配備了平板電腦用作娛樂,隻是還沒有聯網罷了,而且我們還沒有找到需要動用這些毒瘤的機會。”
“以後會有機會的”
衛燃同樣頗有些期待的說道,安菲婭說的一點沒錯,這兩千五百多人,確實是個網絡毒瘤。
聞言,安菲婭同樣滿懷期待的笑了笑,“前段時間,瑪爾塔製作的視頻被烏可爛官方在公眾平台駁斥了,我們要用這個機會試試嗎?”
“不,再等等。”衛燃果斷的說道,“等秋天的時候再動用他們吧,現在還是太早了。”
“也好”
安菲婭看了眼已經響起腳步聲的樓梯,端著盤子走進了廚房。
四月份的最後這幾天,為了迎來即將到來的五一假期,穗穗和她的員工們也一天比一天忙碌。
倒是衛燃,又回到了那副悠閒的狀態,每天除了晨練的時候帶狗子出去跑一圈兒,向任何可能暗中盯著這裡的人表示自己還在家,卻是連院子都懶得出去了。
如此宅了不到一周的時間,網絡上有關“某曆史學者和二十多個美女”的花邊新聞總算被其他的樂子給頂下去的時候,他也在五一勞動節當天,接到了卡洛斯律師打來的視頻電話。
“卡洛斯先生,節日快樂。”
卡班湖畔的院子裡,衛燃一邊忙活著用噴槍燒灼昨天季馬送來的一支小乳豬一邊打了聲招呼。
這隻由野豬和家豬雜交出來小乳豬自然是季馬的爸爸媽媽養的,而它之所以被送到衛燃這裡,無疑是準備給今天晚上的節日聚餐貢獻一份肉量。
“雖然勞動節是美國的遊行工人們發明的,但是很遺憾,美國人的勞動節在九月份,所以我今天隻能繼續工作才行。”
視頻另一頭的卡洛斯律師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維克多,基輔的事情結束了。”
“還是沒有找到烏瑪太太嗎?”
衛燃詢問的同時停下了手裡的噴槍,又趕走了水哈喇子流了一地的狗子。
“沒有找到,但是這件事情確實已經結束了。”
視頻通話裡的卡洛斯律師遺憾的說道,“所有的綁架犯都以綁架致死罪被判處了終生監禁,基輔警局因為解救不利,將會賠償給馬卡爾一大筆錢。
另外,對烏瑪太太屍體的搜索還將繼續。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其實所有人都很清楚,她存活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
“這件事麻煩你們了”衛燃感激的說道。
“維克多,我給你打電話可不是為了基輔的事情邀功的。”
“讓我猜猜,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衛燃詢問的同時,不忘拿起桌邊的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起泡酒。
趁著衛燃倒酒的功夫,卡洛斯律師笑著說道,“確實勉強算是個好消息,還記得英國布萊頓的亨利先生嗎?”
“持有一座救援浮標的亨利先生?”衛燃端著酒杯問道。
“難道你還認識其他的亨利先生嗎?”
視頻通話裡的卡洛斯律師聳聳肩,“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和亨利先生有關。”
“讓我猜一猜,卡洛斯律師終於和吝嗇的亨利先生談妥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價格了?”
“很遺憾,亨利先生大概再也沒有機會出價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衛燃不由的放下了酒杯。
“他死了,死於四天前的槍支走火。”卡洛斯律師道出了一個讓人毫無準備的意外情況。
“你說什麼?死了?”
衛燃很是反應了一下,這才錯愕的問道,“還是因為槍支走火死的?他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亨利先生或許不會”
卡洛斯律師憤懣的說道,“但是不代表他身邊那個叫做羅伯特的黑人助理不會,那個蠢貨偷偷用亨利先生的步槍在他負責的那座農場裡打獵就算了,而且把那支步槍放回原位的時候還忘了清空槍膛,甚至連保險都忘了關。”
“所以”
“所以四天前,亨利先生在駕駛著他那輛古董卡車去參加一個軍迷活動的時候,掛在車廂裡的那支步槍因為顛簸掉下來砸在地板上發生了走火。”
卡洛斯律師愈發無奈的說道,“子彈擊中了車廂天花板上的一顆螺絲,然後跳彈從正上方鑽進了亨利先生的腦袋裡。”
沒等衛燃說些什麼,卡洛斯律師繼續說道,“等大家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亨利的屍體已經駕駛著那輛古董卡車衝進了彆人的農場裡了,而且還撞死了一頭牛,撞壞了一台收割機。”
這
衛燃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無論那位亨利先生之前的話裡有多少水分,他這死的也實在是太憋屈了一些了。
“直到昨天晚上,亨利先生的女兒才把這個消息通知我。”
卡洛斯律師說著換了手機的後置攝像頭,給衛燃看了看基輔機場的模樣,隨後又把攝像頭切換回來繼續說道,“我現在正在趕去布萊頓的路上,為亨利先生的繼承人們就遺產分割問題幫助。順便,也負責把那個名叫羅伯特的白癡送進監獄。”
“真是讓人遺憾的消息”
衛燃情真意切的回應了一句毫無營養的廢話,他現在唯一能表達的,似乎也隻有對亨利先生虛假的同情了。
“確實讓人遺憾”
卡洛斯律師頓了頓繼續說道,“維克多,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或許可以過來湊湊熱鬨。”
“什麼意思?”衛燃不解的看著視頻裡的卡洛斯。
“有人比亨利先生更在乎那座救援浮標來曆的真假”
卡洛斯律師解釋道,“對方也是合法繼承人之一,而且她願意拿出她能繼承的那筆遺產的一半來換取真相。”
“她?”衛燃準確的抓住了這句話裡最關鍵的一個單詞。
“亨利先生的最後一任妻子”
卡洛斯律師頓了頓,又額外補充道,“也是那座農場的上一任女主人,更是亨利先生唯一的一個養女的親生母親。”
“等等”衛燃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問道,“那位女士的名字是不是叫凱特?”
“看來你已經從亨利先生的嘴裡聽到過他的故事了?”卡洛斯律師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亨利先生曾說,凱特在他12歲那年奪走了他的初吻。”
稍作停頓,衛燃又額外補充道,“他還說,凱特女士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隻留下了唯一的女兒帶著單親的兒子在那座農場裡生活。”
“這就是問題所在”
卡洛斯律師歎了口氣,“亨利先生的其他幾個孩子從他們的父親嘴裡聽到的說辭和你聽到的一樣,所以在凱特女士出現之後,有關遺產繼承權的分歧就出現了。”
“所以關鍵點在那座救援浮標是不是真的這件事上?”
“當然不是”
卡洛斯律師解釋道,“無論亨利先生的其他孩子們是否不滿和懷疑,在法律層麵,凱特女士都是亨利先生的合法妻子,她的女兒也是亨利先生的合法養女。
雖然有分歧,但是凱特女士肯定會分到一筆遺產的。
區彆隻在於,她比亨利先生更在乎那座浮標的來曆,所以她能開出更加優渥的報酬。”
說完,卡洛斯律師又最後補了一句,“所以維克多,你要不要再來一趟布萊頓賺一筆外快?”
“什麼時候?”衛燃乾脆的問道,既然更加慷慨的雇主出現了,他自然是動力十足。至於亨利先生抱歉,我們不熟。
“你可以先過節,等4號的時候再出發。”
卡洛斯律師自信的說道,“到時候凱特女士肯定已經從亨利先生的遺產中分配到屬於她的那一份兒了。”
聞言,衛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院牆外的卡班湖方向,麵帶微笑的說道,“既然這樣,4號的時候我會準時趕到布萊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