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老板,綁匪身份出來了。”
卡班湖畔,就在衛燃將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馬修小朋友給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卡堅卡也用俄語提醒了一番。
和穗穗對視了一眼,衛燃先給馬修倒了一杯今天一早格列瓦才送來的新鮮樺樹汁,這才趁著穗穗給大家做介紹的功夫,跟著安菲婭暫時離開房間來到了房門外正對著的噴泉池邊上。
“幾天前,夏洛特先生通過暗網懸賞綁架犯,就在剛剛,有人出售了綁匪的身份。”
安菲婭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平板電腦遞給衛燃,“現在夏洛特先生已經派人去控製綁匪了,卡洛斯律師稍晚點也將趕過去。”
“it技術員和電工?”
衛燃看著平板上顯示的法語簡曆皺起了眉頭,這倆人都曾在意法合作的南極科考證工作過。
“那位電工仍在科考站工作”
安菲婭伸手幫著劃了一下屏幕繼續說道,“但是那位it技術員這次並沒有前往南極站越冬值班,他是意大利比薩人,比薩斜塔的那個比薩,目前正在家休假。
和他一起參與綁架的,是那位電工的哥哥,也就是屏幕上的第三個人。
他同時還是科研團隊租用的運輸船上的廚師,有理由懷疑那倆黑人供出的但卻沒有找到的‘船上的朋友’。”
“他們都在比薩?”衛燃看著這份還算詳實的情報古怪的問道。
“至少得到的情報上這麼說,夏洛特先生的人大概今天下午會趕到那裡。”
安菲婭接過衛燃遞來的平板問道,“老板,需要我們”
“不,不需要。”
衛燃果斷的搖搖頭,轉而問道,“能查到是誰出售的情報嗎?”
“沒查到”
安菲婭搖搖頭,“對方的技術非常好,遠比那位綁匪的網絡技術要好的多,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網絡痕跡。”
“所以現在有第三方知道了綁架的細節?”
衛燃皺著眉頭一番思索,接著換上德語低聲說道,“叮囑莫妮卡,讓她的海拉最近蟄伏不要出風頭,你們負責的海拉和魅魔也是,我擔心有人盯上我們了。”
“明白”
安菲婭點了點頭,隨後換了個話題說道,“後天那些光盤就能送到了,我們要暫時中斷控製愛德華的計劃嗎?”
“暫時終止吧”
衛燃愈發的謹慎了一些,“在10月份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好”安菲婭乾脆的應了下來。
時間轉眼到了這天深夜,彆墅二樓的小客廳裡,安菲婭用投影儀打出了不久前夏洛特發給莫妮卡,並且由莫妮卡發給她的最新情報。
“夏洛特先生的人在一個小時之前找到並且控製了那兩位和老板電話溝通過的綁匪”
安菲婭一邊展示著投影儀打出的情報一邊介紹道,“根據詢問,最早是這個綁架團夥中的it技術員在越冬值班的時候,發現馬修的爸爸媽媽在通過網絡上搜索過類似二戰德軍是否登陸南極,二戰德軍佩劍,以及二戰德國在南極是否有密集基地之類的關鍵詞。”
稍作停頓,安菲婭切換了一頁投影儀上的情報繼續說道,“這位it技術員和同樣越冬值班的電工是好朋友,他們趁著馬修的父母在一起外出科考活動的時候,借口整修電路進入了他們的宿舍,然後發現了照片裡的東西。”
說到這裡,安菲婭將照片放大,讓在座的眾人得以看清照片裡的那枚檔位軍戒指的細節。
“法比安·舒伯特?”
衛燃低聲念出了那枚檔位軍戒指內圈刻下的德語名字,以及一個嚇人的授予時間,“1933年12月25日”!
這特麼是第一批檔位軍戒指!
衛燃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根本不用懷疑,這枚戒指的價值恐怕要遠超那把已經被他送進了保險箱裡的佩劍!
“怎麼了?”坐在衛燃身旁的穗穗一邊吸溜著洛拉製作的奶茶一邊問道。
“沒什麼,安菲婭,繼續吧。”
衛燃話雖如此,但他在坐下來之後,卻立刻開始查詢戒指上刻下的那個名字。
隻可惜,至少在網絡上,有關二戰德國的公開資料並沒有提及這麼一個人。而唯一能在網上查到的同名人,卻是個來自奧地利的足球運動員。
“恰巧,那位電工是個資深軍迷。”
安菲婭再次翻了一頁投影儀打出的圖片繼續說道,“他和老板一樣,一眼就認出了那枚戒指的特殊性。”
“所以他們偷走了那枚戒指?”同樣列席旁聽的蔻蔻搶答道。
“恰恰相反”
安菲婭搖了搖頭,“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反而選擇暗中留意馬修的父母,試圖找出他們發現那枚戒指的位置。”
“他們當時沒有發現佩劍嗎?”同樣在吸溜著奶茶的艾妮婭追問道。
“並沒有”
安菲婭再次搖搖頭,“直到結束越冬值班,都沒有找到馬修的父母發現那枚戒指的位置。他們甚至懷疑那隻是一枚複刻品,直到那位電工在離開南極的運輸船上,意外看到了那支佩劍。”
再次給投影儀換了一張打出的照片,安菲婭指著圖片裡那倆人的合影說道,“接下來的事情相信你們也猜到了,經過商議,那位電工繼續參加下一次越冬值班順便尋找線索。”
“先停一下”
衛燃問出了他仍舊在意的戒指,“那枚戒指現在在誰的手裡?”
“在夏洛特先生的手裡,是馬修送給他的禮物。”
安菲婭說道,“佩劍和戒指二選一,夏洛特先生選了那枚戒指。”
聞言,衛燃稍稍鬆了口氣,再次朝安菲婭擺擺手示意繼續。
安菲婭條理清晰的繼續介紹道,“那位it技術員借口身體原因沒有報名繼續去南極工作,他夥同那位電工的哥哥,也就是從南極到阿根廷的烏斯懷亞航段運輸船上的廚師,一起謀劃了這次並不成功的綁架事件。”
“他們的預期收益是什麼?”艾妮婭問出了最顯而易見也是最關鍵的問題。
“那位電工堅信那枚戒指和佩劍的背後藏著二戰時期德國在南極的秘密基地。”
安菲婭最後說道,“他們堅信能在那座秘密基地裡找到包括納脆鐘和飛碟在內的各種納脆寶藏,說不定還能找到小胡子的屍體。”
這次,都不等這個姑娘說完,衛燃便嗤笑一聲,“找到什麼?納脆鐘和飛碟?”
“至少那位it技術員對此深信不疑”安菲婭攤攤手說道。
“我聽說過納脆鐘”塔西在聽完安菲薩的翻譯之後不解的問道,“所以那東西真的在南極?”
“這根本就不是它在不在南極或者北極的問題”
衛燃無奈的糾正道,“問題在於那東西是否真的存在,它是和納脆的飛碟一樣不現實。”
“你是說根本沒有納脆鐘?”
塔西錯愕的看著衛燃,開口便是一句經典台詞,“我不信!維克多,你可彆騙我!”
“這根本就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
衛燃愈發無奈,他也總算是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些自詡生活在文明世界的歐洲人,似乎同樣躲不過廁所文學和各種陰謀論的滌蕩。
“所以納脆鐘到底是什麼?”莫妮卡茫然的問道。
“一種隻存在於臆想中的核能裝置”
衛燃簡單的解釋道,“是二戰德國黑科技陰謀論的經典項目,冷戰時代輿論戰的產物。
基本上和小胡子沒有死、德國的月球基地以及美國的百慕大三角區乃至美國人到底有沒有登陸月球這類言論同等級的存在。”
“所以真的沒有納脆鐘?”塔西失望的語氣中卻又保留著懷疑,“我一直以為那東西存在呢。”
“它要是真的存在,在座的各位恐怕都要淪為德國二等公民了。”衛燃攤攤手,開了一個對於絕大多數歐洲人來說都不算好笑的玩笑。
“好吧,納脆鐘沒有的話,德國在南極的秘密基地總該存在吧?”塔西最後不死心的問道。
“塔西,你上過學沒有?”剛剛一直在聽熱鬨,順便幫忙做翻譯的艾妮婭忍不住問道。
“他隻讀到了中學二年級就因為越來越嚴重的潔癖輟學了”莫妮卡幫著答道。
“你也沒有好多少”塔西不滿的反唇相譏道,“你隻是比我多讀了兩年一個月就同樣休學了。”
“怪不得”
二樓客廳裡的其餘人齊刷刷的在心裡一起歎了口氣,並且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倆之前的精神狀態可謂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其實彆說他們倆,就連蔻蔻這個小富婆,要不是當初衛燃送了她一場潑天富貴,她的學曆也並不比莫妮卡二人高多少。
“我倒是好奇那位電工和那位it技術員為什麼也堅信那個什麼鐘存在了”
同樣旁聽的瑪爾塔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他們總不會也沒怎麼讀過書吧?去南極工作對學曆的要求這麼低的嗎?”
“夏洛特先生派去的人和那位it技術員討論了這個問題”
安菲婭歎了口氣,頗有些心累的說道,“你們肯定不相信,連夏洛特先生派去的人裡麵,都有幾個蠢貨非常認同那位電工的推論。”
“說說那位電工的推論吧!”
穗穗頗為期待的問道,這位家裡養著一老一少倆曆史學者的可憐姑娘,平時就根本沒什麼機會接觸那些聽起來神秘莫測、陰謀滿滿卻又格外炫酷的野史。
——無論她的老爹阿曆克塞教授還是衛燃,每次都會格外掃興的指著她看得津津有味的那些傳說,無情卻又格外篤定的冒出一句,“假的,那是騙二傻子的,彆信。”
“大概是這樣的”
安菲婭清了清嗓子,接過陸欣妲端來的鮮榨芒果汁灌了一口,坐在沙發上說道,“按照那位it技術員的轉述,那位電工是這麼和他說的,二戰德國戰敗之後,為什麼有大量的高等級納脆逃到阿根廷,括號,這裡說的高等級納脆指的是那些知識分子和該被吊死的戰犯。”
額外解釋完,安菲婭繼續說道,“以那位電工的觀點,他們逃到阿根廷,僅僅隻是因為阿根廷距離南極足夠近,隻有區區八百公裡左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