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利用輿論將陰謀吵的幾乎就要假戲成真的時候,衛燃等人也終於找到了那條曆史悠久的冰縫。“就是這裡了”
在無死角的鏡頭籠罩下,塔西指著剛剛清理出來的冰縫激動的說道,“那具屍體就在這下麵。”
“接下來是揭曉真相的時候了”
衛燃一邊任由其中一位學姐的男朋友幫自己係上垂降安全帶一邊邀請道,“塔西,要一起下去嗎?”
“當然!我當然要下去1
塔西說著,已經接過了攝製組的成員遞過來的運動相機固定在了手腕和額頭的位置。
“我也和你們一起下去吧”
瑪爾塔說著還拍了拍背著的醫療包,“我是你的私人醫生,要保證你不會受傷才行。”
“那就一起下去吧,等下或許會有驗屍的工作,希望你能升任。”
“當然沒問題”瑪爾塔自信的說道,同時也自己熟練的穿上了安全帶。
幾乎就在他們做好準備的時候,阿波利也已經帶著另一位“學姐夫”在冰縫周圍架好了照明設備,並且將其中幾組照明燈探入了幽深狹窄的冰縫。
“我和你們一起下去吧”
全身包裹的格外嚴實以至於根本看不到長相的阿波利說道,“阿芙樂爾老板讓我負責你的安全,我可不想失業。”
“還有想跟著一起下去的嗎?”衛燃大手一揮,“想下去的一起吧,反正我們就這麼多人。”
“我們兩個也要下去進行全程拍攝,這是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時候。”那倆學姐夫中的一個說道。
“沒問題”衛燃依舊來者不拒的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很快,眾人各自做好了準備,那倆舉著攝像機的學姐夫最先沿著繩索開始垂降,這倆人中的一個負責將鏡頭對準腳下,而另一個則舉著攝像機拍攝著冰縫裡的環境。
等這倆人觸底,衛燃等人也各自攀著繩索開始了垂降,隻不過,衛燃卻在垂降的過程中表現的格外業餘和緊張,時不時的,還會在鏡頭的關注下發出一聲聲的怪叫。
無論過程有多麼“艱難”,當他的腳踩到冰縫最底層的積雪之後,先一步下來的塔西已經找到了掩埋屍體的雪堆,以及用來給雪堆做標記的一條明黃色絲帶。
“接下來就是揭開答案的時候了”
衛燃艱難的側身蹲在被掩埋的屍體邊上,一邊對著鏡頭說著,一邊從背包裡取出了帶來的檔位軍戒指和佩劍以及那張塑封起來的殘缺地圖。
“讓我們再回顧一下已知的線索吧”
衛燃說著,拿起裝在亞克力盒子裡的戒指伸到鏡頭前,“這是一枚1933年頒發的檔位隊戒指,是這種臭名昭著,同時也是收藏家們趨之若鶩的戒指中最為稀少的第一批。
如果它是真的,僅僅這枚戒指就能賣出難以想象的價格。但是很遺憾,我沒有查到關於這枚戒指的主人法比安·舒伯特先生的任何資料。”
說著,他將這枚戒指重新丟進包裡,轉而拿起了那把海軍佩劍,“關於這把佩劍,我到現在仍舊堅持認為它是一支臆造品。因為它除了做功沒得挑,其他方麵無論是用料還是雕刻的銘文都和曆史記錄不符。
但是我的委托人卻篤定的告訴我,這支佩劍就是從雪堆下的這具屍體身上找到的。
你們知道我的感受是什麼嗎?那感覺就像我意外得到了拿破侖用過的蘋果手機一樣荒誕。”
在周圍人的輕笑中,衛燃又拿起了那塊殘缺的地圖,並在鏡頭湊過來之後,指著上麵他親自偽造上去的“基地”這個單詞說道,“坦白說,我之所以來這裡,除了高額的傭金,這個單詞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維克多,我們是不是該開始了?”塔西在得到衛燃的暗示之後催促道。
“確實,我們確實該開始了。”
衛燃說著,將手裡拿著的東西同樣收回了背包,隨後取下雪鏟,和塔西一起挖出了埋在積雪下的屍體。
不過,當他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卻不由的心頭一跳。
這具屍體身上穿的衣服確實是法比安·舒伯特少校的那一套,但他絕對不是舒伯特少校!
有人提前趕來調換了屍體!會是誰?
幾乎下意識的,衛燃便想到了金屬本子提及的“納脆殘餘”。
會不會是夏洛特先生?不,不太可能,不可能,他根本沒必要這麼做,所以納脆殘餘竟然真的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衛燃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你被這具屍體嚇到了?”跟著一起下來的瑪爾塔神色如常的問道。
“當然沒有”
衛燃清了清嗓子用屍體本身的棉帽蓋住了屍體的臉,嘴上卻說道,“逝者已逝,讓我們保持最起碼的尊重吧,瑪爾塔,給我一把止血鉗。”
接過瑪爾塔遞來的止血鉗捏起屍體的衣領,衛燃神色如常的繼續說道,“這位先生身上穿的是早期的ki33型連體飛行服,而且看膝肘關節的補強皮料,這應該是為了來這裡特製的。”
“維克多,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麵把他脫光嗎?”
塔西晃了晃手裡的金屬探測器問道,“就不能把他送上去嗎?”
“外麵有風,會把關鍵的線索刮跑的。”
衛燃一邊小心的打開連體飛行服的拉鏈一邊說道,“所以送去哪?你的車裡?所以就在這裡吧。”
聞言,塔西也不再多說,耐心的看著衛燃在鏡頭下一樣樣的講解著那具屍體身上的裝備。
但很快,他便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從這具屍體內側衣服的口袋裡夾出了一枚略帶鏽跡的硬幣。
得益於足夠明亮的照明係統以及幾乎懟到了衛燃臉上的高清攝像機,無論衛燃還是攝像機後麵的屏幕,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枚阿根廷的比索,一枚1968年製造的阿根廷硬幣。
“1968年?”
衛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剛剛傳來異樣感的左手虎口紋身處,接著他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興致一般,連手裡的止血鉗都直接丟到了屍體邊鋪著的裹屍袋上,“我就說那把佩劍是假的,也怪不得那枚戒指查不到主人的任何信息。
朋友們,我們已經在這裡浪費了足夠多的時間了,現在我們該回家了。
這枚1968年生產的硬幣就已經給出了所有答案,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倒黴鬼八成和塔西一樣信了那些南極有納脆寶藏的謠言,最後被謠言害死在了這裡。”
“維克多,萬一那枚硬幣是”
“他確實不可能是二戰時候的人”
衛燃此行名義上的隨隊醫生瑪爾塔搶過了話題,指著屍體身體另一側胯骨位置說道,“看,那裡紮著一支塑料材質的一次性注射器,針頭仍舊在皮膚裡,注射器被紗布綁在了腿上而且都凍結在一起了。我猜那支注射器裡麵之前肯定裝滿了止痛藥劑。”
“你想說什麼?”
衛燃好奇的問道,順便還再次拿起止血鉗,拉開連體服展示著瑪爾塔發現塑料注射器。
“1956年,新西蘭的克林·莫多克醫生才發明了一次性塑料注射器。”
瑪爾塔攤攤手,“這對於醫生來說是常識,我幾乎可以猜到,那支注射器是他在墜落這裡之後就紮進去的,趁著他的手還沒被凍的麻木的時候紮進去的。
這麼做也是在利用體溫防止藥液凍結,總的來說是個聰明而且老道的做法。但是很可惜,他在藥液耗儘之後也沒能等來至關重要的救援。”
“可是他為什麼穿著二戰時候納脆的衣服?”塔西追問道。
“這種腦殘現在都還有,而且有很多。”瑪爾塔深有感觸的說道。
“好了,這個話題就不討論了,我可不希望又被那些混蛋劫持一次,塔西,過來幫我把他裝進裹屍袋吧。”
衛燃說著,已經拎起了這具屍體的雙腳,在塔西的幫助下將其抬到了裹屍袋上。
“你們先上去吧”
衛燃說道,“我和塔西看看這裡還有沒有遺漏什麼有意思的發現。”
聞言,那兩位學姐夫不疑有他,用對講機發送了信號,任由他們各自的女朋友操縱著絞盤先將他們其中一個和瑪爾塔拽上去,隨後又把那具屍體和另一位學姐夫給拽了上去。
在等著回到地表的功夫,塔西忙著用帶來的金屬探測器尋找遺漏。
稍遠一點,光線明暗交界的位置,阿波利也用一把電鑽和裝在上麵的打洞鑽頭從冰壁上取下了一塊牙簽筒大小的冰柱,小心翼翼的將其裝進了帶下來的另一個保溫杯裡。
暗暗歎了口氣,衛燃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在任由上麵的同伴用繩子把自己拽上去之後便鑽進了那輛借來的運輸車生活艙裡的洗手間。
關上門一番檢查,衛燃取出了金屬本子,隨後便發現,在曾經寫下漢諾等人的那一頁裡,法比安·舒伯特少校的後麵,也多了一句以遷葬至阿根廷布蘭卡港教堂墓地。
可相比這多出來的信息,真正讓他提高了警惕的卻是,舒伯特少校的遷葬時間,竟然就是他們離開烏斯懷亞趕往南極的當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