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軍營中的人已經苦苦堅持五天四夜。
從第四天的時候,不少人就已經尿在水壺,自產自銷。
但如今,這些人就連尿液也沒有了。
有些人強行喝下了發黃的尿液,結果直接中毒,沒幾個時辰就因為器官衰竭死掉了。
田中鈴木坐在營帳裡,他已經渴得頭昏腦脹。
一個人有氣無力地走進來,“將軍……咱們又死了六十多人,都是渴死的……”
田中鈴木抬起頭,“什麼?”
“那些人本就是重傷,血都流乾了,又沒有水,自然很快就死了。”
田中鈴木痛苦地閉上眼睛,如今他們就連搬運屍體的體力都沒有了。
再這樣下去,那些屍體腐爛搞不好還要爆發瘟疫。
如今這些人隻能漫山遍野的摳野菜,嚼菜根兒,甚至扒開樹皮和樹的枝葉,才能勉強支撐活著。
“你們要乾什麼?給我回來!”一個統領手持鋼刀,雙目赤紅,盯著前方的一百多人。
“我們輸定了,我們都不想死,統領你就放我們過去吧!”這一百多人竟然全都是要下山投降的。
“你們誰敢越過一步,我就宰了你們!”統領咽了一口唾沫,這話說的有氣無力。
那一百多人互相看了看,低著腦袋從旁邊匆匆跑過。
“回來!回來啊!”統領大叫著,更是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百多人的身影越來越遠。
……
“投降?”雲陽一郎眯著眼睛,“好啊!把他們都收編進來!但是!不準給他們武器,限製他們的水源和糧食,明白嗎?”
雲陽一郎這麼做,就是為了防止這些投降的人吃飽喝足之後反叛。
“你上去宣傳!”他指著旁邊一位統領,“就說投降過來的弟兄們吃香喝辣特彆舒服,去吧。”
在口渴的折磨之下,在雲陽一郎的誘惑之中。
不少人已經開始下山投降,甚至還有一大部分正在醞釀著下山。
此時田中鈴木的部隊已經是一盤散沙,空有一個架子,沒有絲毫戰鬥力。
整座山頭上的青草綠樹已經被啃得一乾二淨。
軍營中僅有的那些戰馬和毛驢也已經全部宰殺,倒不是為了吃肉,主要是為了喝血緩解口渴。
第七天早晨,雲陽一郎看了看遠處天空,“是不是要下雨啊?”
“恐怕是的。”一個統領低頭。
雲陽一郎眯了一下眼睛,“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機會!集合部隊,準備總攻!”
“是!”
與此同時,田中鈴木也看著漫天朝霞,眼神中透露出些許希望。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山下便響起了隆隆戰鼓,一片喊殺聲呼嘯而來。
他衝到那邊一看,山坡下,雲陽一郎的士兵如鋪天蓋地夜班衝了上來。
田中鈴木拔出佩刀,最後的潛力終於被激發,“弟兄們,老天就要下雨了!打退他們的進攻,咱們就能活下去了!”
周圍的士兵抬頭看了看,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清涼水氣,一個個也都站了起來。
“殺!!”田中鈴木大吼一聲,士兵們隨即不要命似的衝下去。
“叮!”雙方刀劍磕碰在一起,隨後便是昏天黑地的廝殺。
但是田中鈴木終究不敵,因為他手下的士兵實在是渴得厲害,揮動幾下刀劍就渾身顫抖。
“殺!”雲陽一郎的士兵衝過來,田中鈴木拔劍擋住,隨後一腳踹出,但同時他的左臂也是挨了一刀。
眼看著黑壓壓的敵人不斷縮小包圍圈,田中鈴木眼神中的絕望已經無比濃鬱,“就這麼結束了嗎?先生……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