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婿!
也不知廝殺多久,劉飛站在水麵上,佝僂著腰呼呼直喘。
他全身上下都沾滿了魔獸的血漬,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無比刺鼻的腥臭味兒。
但他已經渾然不覺,猩紅的眼眸左右掃視,緊緊盯著在周圍盤旋遊弋的魔獸。
在劉飛和這些幸存下來的魔獸之間,漂浮著數不儘的魔獸屍體。
準確來說,這些魔獸的腦袋都已經幾乎不見,皮肉和骨頭撕裂扭曲,令人不敢直視。
“來……”劉飛剛要直起腰,突然往前踉蹌幾步,捂著嘴咳嗽個不停,接著又朝著旁邊一陣嘔吐。
一來是這裡的血腥味兒實在是太刺鼻,二來,剛剛那場四殺,魔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對他的消耗非常大,如今隻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力量。
看到他有些虛弱,處在外圍的那些魔獸頓時停住遊動,一個個從水中浮出。
陰森的眼眸宛如鋼針,死死盯著劉飛。
“誰想先死?來!”劉飛立刻單手舉起寸鼎,惡狠狠的大吼。
就算這些魔獸再怎麼蠢,看到自己同伴的屍體幾乎填滿了永恒之河,此刻當然不敢再往前衝。
不過這些家夥也不會放棄,速度放得很慢,輕輕撞開水麵上同類的屍體,一點一點朝著劉飛靠近。
眉頭顫動幾下,劉飛心中也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他嘴角下墜,沉重的疲勞感幾乎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啊——”他扯著嗓子仰天大吼。
一股股波動從其身軀中爆發而出,水麵開始緩緩湧起波浪,連帶著那些屍體被推向四麵八方。
劉飛站在正中央,滿頭長發飄動,咬牙切齒,目如凶神惡煞,緩緩抬起寸鼎指著一頭魔獸。
他的表情分明在說再敢往前一步,老子敲碎你的狗頭。
可這隻魔獸並未停下,隻是更加謹慎地看著劉飛,仍舊一點一點挪進。
“可惡,去死!”劉飛腳下發力,水麵轟的一聲炸開。
萬千水花揚起,混雜著魔獸的血液,完全化作了一麵暗紅色的血牆。
嘩!劉飛的身影穿出血牆,身形宛若奔雷,嗖的一聲便到了魔獸頭頂,舉起寸鼎猛然敲下。
魔獸早有防備,身軀左右抖動,瞬間隱藏在水麵之下。
啪——寸鼎敲擊在水麵之上,巨大而清脆的聲響傳遍八方,整條永恒之河的水麵隨之震顫。
劉飛的手被震的發麻,但他卻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慢慢站直身軀,俯視著水麵之下。
幾秒鐘之後,剛才那頭魔獸緩緩飄了上來,兩眼發白,顯然已經被震死。
劉飛瞪了瞪眼眸,依舊一寸鼎敲了上去。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乾掉了多少魔獸,此刻的他,已經幾乎魔怔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被如此多的魔獸圍攻,他當然下手極狠。
寸鼎上沾染著魔獸的血液,一滴鮮血,凝成血珠,慢慢拉長,隨時都要滴落。
然而下一秒,卻瞬間被寸鼎吸收。
劉飛看了一眼,他雖然覺得好奇,可眼下這情況,他實在是沒有餘力去探究。
直接再次舉起寸鼎,指著周圍轉了一圈“下一個是誰?”
這一次,剩下的魔獸不敢再繼續往前,全都漂浮在原地,隨著波浪上下浮動。
雙方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貿然發動,畢竟劉飛現在也急需恢複,否則真的要把丹田榨乾。
整條永恒之河上又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除了嘩啦啦的水聲之外,再沒有半點聲響。
劉飛體內,氣息先如溪流,緊接著彙聚成河,而後化作江海,轟隆隆奔騰而歸丹田。
“呼!”他呼出一口濁氣,臉色舒緩不少,連乾裂的嘴唇也恢複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