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昭麵色陡然冰寒,疾步上前,對著坐在椅子裡的紀窈就是兩個耳光。
“你再敢對我將軍府口無遮攔一句試試?我將軍府滿門忠烈,我祖父和叔伯均是戰死沙場,誰敢詆毀一句,我和他拚命!”
紀窈被打懵了,嚇傻了,不敢置信的捂著火辣辣的臉望著一身凜冽如刀般的盛雲昭,滿眼都是怒恨,還帶著驚懼。
空氣突然凝固住了似的,死般的寂靜。
“盛雲昭!”紀老夫人用力戳了戳手杖,發出篤篤篤的聲音,“你放肆,你還有沒有將老身放在眼裡!”
就算窈兒說的話不中聽,可她竟當著她的麵對窈兒動手,簡直不將她放在眼裡。
紀窈總算回過神,頓時嗷的一聲,起身撲到紀老夫人的懷裡哭了起來。
羅氏猛然站起身,怒喝道:“盛雲昭你敢打我女兒?當我死的嗎?”
“祖母,母親請恕罪,一時沒忍住。”盛雲昭不卑不亢的屈膝福身:“想必祖母和母親也能理解雲昭,易地而處,若有人如此詆毀二位的娘家父親,想必也是無法容忍的。”
盛雲昭不得不先發製人,將軍府不能任人侮辱,同時也證明自己的坦蕩和理直氣壯。
這時,紀老夫人神色恢複了些平靜,但透著冷意,抬手拍了拍還在哽咽的紀窈肩頭,“沒錯,就事論事,你說的的確過了些,稍後你給你嫂子賠個不是。”
“母親,她打了窈兒,您還讓窈兒給她道歉?”羅氏無法接受轉頭高聲道。
紀老夫人卻是目光如針般,尖銳的刺向羅氏,暗罵一聲,真是蠢貨,她說的是過後,又不是馬上。
過後如何光景,誰又知道呢,她急什麼!
總而言之國公府的門楣可沾不得半個汙點。
羅氏呼吸一緊,咬牙低垂了頭。
盛雲昭見此不但沒有鬆口氣,反而心提了起來。
盛雲昭一見紀老夫人那神色,袖子裡的手緊了下,若說紀家這位老夫人才是最厲害難纏的。
羅氏雖是平時端著婆婆的架子,動不動就張牙舞爪,實則不過是個紙老虎。
而紀老夫人一副安享晚年的模樣,可實則紀國公府真正做主的是這位老夫人。
這時紀老夫人卻聲音和藹的道:“事到臨頭了,孫媳婦也彆怕,實話實說便是,若你真受了委屈,祖母定會為你做主,我們女人啊,生來就是冰清玉潔的,身上可是染不得丁點兒的臟水。”
“祖母這是在懷疑雲昭?”
她若不諳世事的,可能就被紀老夫人這幾句掏心窩子的,我為你好的話給哄住了。
可盛雲昭多活了幾年,見識過生死,經過人情冷暖,也領教過人心陰險,臨了有人還等不及的將她害死。
芸娘急聲道:“稟老夫人,夫人,這一定是有人不安好心冤枉我家主子,奴婢昨晚一直和我家主子在一起……”
羅氏卻仿佛一下抓到了把柄似的,指著芸娘厲聲道:“放肆,主子在這裡說話,何時輪到你個賤婢插嘴的?
來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給我狠狠的打這個沒規矩的奴婢。”
“她說謊,昨晚我見盛雲昭在榮安堂外的時候,就她一個人。”紀窈心氣高,從小也沒有挨過一個手指頭,此時記恨上了盛雲昭。
她暗想收拾不了盛雲昭,也要打殺了她的婢女,先解一解心頭的恨。
門外立著的粗使婆子聞聲氣勢洶洶的進來,就要擰芸娘的胳膊。
盛雲昭一把將芸娘拉到身後,沉聲道:“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