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盛雲昭的目光始終隻停留在薑晚音那張清純無害的臉孔上。
仿佛又一次被臨死前那極致的窒息感吞沒。
那天的薑晚音是陌生的,甚至麵容都是猙獰扭曲的。
她說她等的夠久了,她說她等不起了,所以幫她一把。
她被細綢的軟枕死死的按在臉上,極致的痛苦將盛雲昭淹沒,她卻無力掙脫。
似乎是盛雲昭看著薑晚音那眼神裡的恨意太過駭人,紀軒麵色鐵青,“你跟蹤我?”
盛雲昭目光清冽,“世子想多了,難道她沒告訴你,這房子是我買的?”
在這幾息間,盛雲昭想了很多,想將這房子點一把火燒掉,又想過讓芸娘將這裡的一切砸個稀爛。
可她忍下了,這不過是泄憤罷了,對薑晚音來說沒有半分傷害。
“你的?”紀軒一愣,轉眼去看薑晚音。
他知道盛將軍與薑家私交甚篤,甚至薑家沒落後,要知道時人雪中送炭難,尤其是薑父那樁事可都巴不得獨善其身,可盛將軍卻不顧利弊得失的求特赦恩典,足見忠義。
薑晚音在聽到盛雲昭的話後,麵上的血色一下褪儘,慘白的可怕,她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昭姐姐你彆誤會……”
盛雲昭緩步走向二人,“我誤會什麼?我可一句話沒說呢。”
紀軒一見盛雲昭靠近,當即將薑晚音拉到了自己身後,“你來乾什麼?”
盛雲昭看著紀軒那滿是防備,好像生怕自己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模樣。
她話語譏諷,“聽世子爺這口吻,好像我來了你的地盤似的,難道這房子在我不知情的時候變成世子金屋藏嬌的私宅?可我怎的不知?”
她話雖是對紀軒說的,可眼神卻是犀利如刀的看著薑晚音。
紀軒目光淩厲,“盛雲昭,你給我慎言,你不知就裡的胡說些什麼?”
盛雲昭在二人對麵的數步之外站定,目光從薑晚音身上移開,緩緩地掃了一圈,“說來諷刺,這房子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皆是我親自精心布置的。
如今怕是快成了我的夫君和我的閨中密友苟且的安樂窩,想必天下也再沒有比這更令人可笑的笑話了。”
“晚音孤苦無依,單純善良,不擅與人爭執,盛雲昭你休要欺她,也不要用你那肮臟的心思來揣度我們。”紀軒眉頭蹙緊,“我與晚音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越矩行為,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如此齷齪不堪了?”
看到這樣的紀軒,盛雲昭原本心海翻湧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嗎?
自己也認為薑晚音孤苦無依,也認為她單純善良,不諳世事,處處都想為她想到做到。
可是如今細細想來,殊不知這是薑晚音的手段,背後不知有多得意。
最後,盛雲昭聽薑晚音親口說過,太子,紀軒以及自己弟弟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此時,盛雲昭更想看到紀軒看清薑晚音的真麵目後的挫敗模樣。
“你們清白沒苟且也不肮臟,可是一個成了親的男人與一個未出閣的孤身女子親密的坐在一起,這也叫沒什麼嗎?世子說說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