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盛雲昭絲毫沒有打算等薑晚音的意思。
沒有馬車,有紀軒在,也不會讓她徒步回去。
她被芸娘扶著上了馬車後,便讓車夫掉頭回城。
半晌,芸娘吞咽了一口口水,“主子,您,您……”
“你是想說我是不是太囂張了?”盛雲昭閉目養神。
雖她服了越忱宴的好藥,可現在身體仍舊有些不適,想必是今日淋雨又受驚受涼的關係。
光線昏暗,芸娘也看不見她的麵色,聽到她的話連連點頭,“奴婢是怕惹怒了世子爺……”
盛雲昭的眼眸裡仿佛瞬間湧起暴風雪,“以他對我的成見,我就是什麼都不做也是錯的,不如先讓自己痛快些。”
芸娘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轉而捉住她的腳,追問道:“主子,您的鞋子是不是被甩丟了?您身上其他地方可有傷?”
說著她恨恨的道:“說起來都怪奴婢,若奴婢不給那小賤人機會,世子爺也就不會遷怒到您的身上,讓您下車給那小賤人道歉了。”
轉而又道:“世子爺也是荒唐,不管怎麼說,您現在也是世子妃,尊卑有彆,那個小賤人算什麼東西,如此作踐您,難道他麵子就好看了?”
盛雲昭握住她的手,“彆碰了,都是些臭泥,回去洗乾淨上點藥包紮一下就好。”
芸娘鼻子發酸,“這若讓老夫人和將軍與夫人知道了,不知心疼成什麼樣……”
盛雲昭抿了下嘴角,“不要告訴祖母和爹娘,身份壓死人,不但讓他們擔心還感傷……”
芸娘吸了吸鼻子,“奴婢知道了。”
盛雲昭不想芸娘太難過,問起關心的問題,“世子怎麼才尋到這裡?”
芸娘果然被轉移了視線,當即握起肉肉的拳頭捶了車壁一下,“都是那小賤人耽誤事!
當時您很快就被瘋馬帶跑了,等我和世子追到城門口的時候,早都沒影了。
奴婢打聽了下,守城衛隻說一輛瘋馬順路跑的。
世子聽了就騎馬追了去,可惜回來的時候隻世子一人回來的。
奴婢急的想回去和將軍求救,可世子沒同意。
奴婢又想著老夫人知道了擔不得沉重,眼看世子又打發人回府派人尋您,也就沒回去。
誰知國公府的人也是沒用的,依舊沒有尋到您,這就耽誤了些功夫。
世子也開始著急了,正打算派奴婢回將軍府找將軍派兵訊您。
誰知這個時候淮南王身邊的心腹來稟世子說看到您了,說起來這得多虧了淮南王身邊的風辰呢……”
盛雲昭聽完後心下複雜,想到越忱宴一直等到芸娘尋來的時候才離開。
她的手卷起攥緊,越忱宴為自己倒是考慮的周到,她欠他的人情大了。
芸娘想到盛雲昭一天怕是驚嚇過度,又一天水米未進的,便對外麵的車夫吩咐道:“再快些……”
盛雲昭回到紀國公府的時候,紀家整個府邸燈火通明,想必都等著消息。
“主子,奴婢去通稟老夫人等人一聲,說您沐浴更衣後再過去……”芸娘說著就要下車。
盛雲昭聲音清冷,“不必,就這樣過去。”
她總要讓紀老夫人她們知道自己被她的孫子害成了什麼樣。
這件事情彆想輕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