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這還是頭一次這般喜怒形色的。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雖然那女人看著像是不識好歹了些,但好歹主子也有了人的感情。
突然,他覺得冷颼颼的,亂轉的眼睛一下對上了主子那冰涼的雙眼,登時乾笑了聲,“我這就扔溝裡去……”
“你要敢管不住自己,擅自做些多餘的事,你可以回去繼續挖礦去。”
破衣道人渾身一個激靈,“屬下不敢!”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這身行頭,衣裳都磨爛了,可見,他去了礦洞多久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盛雲昭帶著芸娘回到紀國公府的時候,天已黑透了。
知春一邊服侍她淨手,一邊道:“孟姨娘病了,奴婢以您的名義,給孟姨娘送了些補品,她好像很感動,還說好了就來給您請安,奴婢瞧著她那感激倒是挺實心的。”
盛雲昭不以為然,“我何時稀罕她的感激和請安了?我用她來給薑晚音添堵的心思,從沒隱瞞,她想入紀軒的房,我給她開方便之門,大家不過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知春深以為然,隨即道:“隻是奇怪的是老夫人和夫人竟然都好像不知道似的,沒一個人過來關心和探望一下。”
芸娘接話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表姑娘是自作自受罷了,她對世子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夫人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麵兒上,哪裡容得下她啊。
而她又拂逆了老夫人的意,老夫人本就對她不滿,若不是主子,她不知被配到哪裡去了呢。”
知春頷首,“這倒是實話,不過我聽不少人說她來路不正,認真說來,她這來來去去的,幾乎是在國公府長大的,而且還有一些碎嘴的婆子說,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知春在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
可與此同時,羅氏聽了稟報說盛雲昭回來了,竟然沒有過來,她想著也可能是越夫人出門還未回來。。
徐媽媽在旁故作遲疑道:“夫人,您說有沒有薑姨娘所說的情況,世子妃是在陽奉陰違?”
羅氏暗暗回想著薑晚音說的話,“她不敢吧?”
這時,外頭有見禮聲,羅氏收了心思,“快,擺膳,世子這幾日早出晚歸的都累瘦了。”
紀軒剛剛從大牢裡出來,幾乎一個下午又渴又餓,對母親見禮過後,便坐在了桌前,悶頭吃了起來。
今日捉他的是幾個新調來的生瓜蛋子,並沒有人認識他,直接就將他給關進了大牢。
好在換班交接的時候有熟人認出了他,將他給放了出來。
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相信,簡直太荒唐了,他竟被自己媳婦給送進了大牢。
隻是這種事,紀軒自是不便說與母親聽。
羅氏一邊為兒子夾菜,一邊不動聲色的問他:“聽說淮南王的母親出遠門了?不知去了哪裡?”
紀軒眉頭一蹙,忍著不耐道:“誰告訴您的?越伯母何時出遠門了?我昨日去淮南王府還見到越伯母了呢……”
“什麼?!”羅氏聞言麵色陡變,見兒子吃的有些急,便將心思壓了下去。
直到兒子吃完回了他自己的院落,羅氏親自過去,一麵吩咐小廝打水沐浴。
一麵目光淩厲的示意多木跟她出來,細細盤問起來……
多木的心早就偏到了柔弱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