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幾乎同時麵目淩厲的看了過來。
盛雲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她僵著背脊,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父親。
她怕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更怕看到祖母那失望的目光!
隻是就在這時,盛老夫人那蒼老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來,“親家,你們如此欺淩磋磨我盛家女,是何意?”
這場盛大的宴會足有上千人,聞聲齊齊側目看去,就見一名六十多歲,頭發蒼白的老婦人,雙手扶著手杖,背脊挺直的站在那裡,不苟言笑的老臉,分外嚴肅且鄭重。
隨即又聽到她沉聲道:“還是你紀國公府覺得我盛家人死絕了不成?我盛家女既然不討你們紀家人喜歡,那我盛家就接回去。
她可是我盛家的掌珠,我們疼寵寶貝她都來不及!
絕不容許任何人如此磋磨苛待半分,今日老婆子就將我孫女接回家去,還請太後娘娘允準。”
盛老夫人暗歎了聲,她一個沒有注意到,這個兒子就炸了。
她本打算等等聽聽內情,看看孫女的決心和意圖再做定奪,不過既然已經發作了,那就選在這個時機出來為孫女撐腰也好。
盛雲昭雙眼泛酸的厲害,她繃緊了背脊,強行將淚意逼回去,猛然轉過身,對著盛老夫人那一邊恭敬的福身一禮,“多謝祖母和父親的厚愛,嫁出去的女兒猶如潑出去的水,斷沒有再回頭的理由,那樣我就太不懂事了。”
盛老夫人握著手掌的手一緊,鏗鏘有力的道:“傻孩子,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有人將出嫁的女兒當潑出去的水,可於我盛家來說卻仍是送出去的寶,誰若敢糟踐了我們的寶,自然是要回來!”
盛寬登時他話語豪邁的道:“沒錯,昭兒不怕,有任何委屈都不要忍著,你若真想孝順我們,就都說出來,有爹爹和你祖母在呢,誰也休想欺負了你去!”
周圍人頓時發出一陣驚訝之聲,“這盛寬真是個大老粗了,難道不在乎府中名聲嗎?”
“可不是,這個時候,隻有勸和的可沒有這麼慫恿女兒的。”
“是啊,理應訓斥女兒才對,哪個女子初嫁夫家前十幾年不是伏低做小過來的?怎的偏她就受不得?”
然而,說這些話的多是些男人,以及上了年歲的一些老婦人。
但一些年輕女人的眼裡卻都是羨慕,若自家也有這樣的爹娘幫自己撐腰,那她的心中也一樣有底氣。
……
盛雲昭並不在乎周圍那些自認理所當然的話語。
她看著盛家那邊,眼裡彌漫起淚光,心中愧意難當。
她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
如果臨死前,薑晚音對她說的這個秘密是真的!
那麼,她不過是盛將軍府的一個養女而已。
盛家完全沒有必要將話說的這麼堅定來表明態度。
要知道,他們這個時候選擇替她出頭,就等於公然與紀國公府撕破臉